第一百二十八章 煙火（2）

  陳小雅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一幕，她的胸口悶的很難受，就像在密道里的感覺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握著的拳頭暗自有些發白。

  雅雅看著面前的容澈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像是顧及到什麼一樣，只是同他點點頭，開口道：「好，我知道了，吃了藥我就去梳洗，待會我就出來找你。」

  容澈沒明白陳小雅為什麼想趕他走，看著她不太想被打擾的神情，容澈也不再說什麼，他點了點頭，「那你有事記得叫我。」

  雅雅連連點頭後，容澈這才疑惑地退出了正室，想起自己書房的幾封密信還未回復，便打算回到書房先去處理要事。

  雅雅伏在窗戶上瞧見容澈出了院子，往書院的方向而去，這才著急的拉過躲在屏風後的兩個人道：「你們先出城吧。」

  只是雅雅的手剛碰到陳小雅的袖子，就被陳小雅一把就拍掉了她的手，『啪——』地一聲脆響，屋子裡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三個人站在屋子裡，都瞪著眼睛看著彼此，此時的陳小雅更是一臉的憤怒之色。

  「這就是你支開我們的理由嗎？」她看著面前的雅雅，出聲質問道。

  此刻沒有人能理解陳小雅的感受，她覺得自己像一隻隨時都可能爆炸的氣球，身體裡全都是氣憤的情緒。

  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如此不受控制，但是在她得知了未來的自己和容澈前幾分鐘前兩個人不僅滾了床單現在還相約去看煙火，陳小雅就受不住的一肚子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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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雅看著陳小雅沒有答話，陳小雅見她不說話的樣子，心裡的火氣又上漲了一截，「你說話呀，你為什麼不說話？你還記得你在山林里跟我們說的話嗎？」

  「記得。」雅雅張嘴終於吐出兩個字來。

  「所以不讓我回府，是讓你方便跟他為愛鼓掌是嗎？」此時的陳小雅說話間顯得有些咄咄逼人，一旁的慕冬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她這個樣子了，伸出手拉住了陳小雅的胳膊。

  陳小雅轉過頭看著身後的慕冬，紅了眼眶，顫著嗓子道：「你怕我傷害她嗎？我還能打得過她嗎？」

  慕冬不答。

  陳小雅又道：「放手。」

  慕冬抿著薄唇沒有說話，只是拉著陳小雅的手也並沒有鬆開，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陳小雅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懂了，畢竟你們感情這麼好，你一定會站她那邊的，我算什麼呢？」

  聞言，慕冬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他終究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鬆開她吧。」一旁沉默了許久的雅雅終於開口道。

  慕冬抬起頭看了雅雅一眼，隨後鬆開了拉著陳小雅的手。

  陳小雅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雅雅，「所以呢？我陪著慕冬回來看你一眼，這才是賤得慌！」

  「陳小雅，這個容府不僅你是夫人，我也是夫人，嚴格的來說，我才是真正地容府夫人。」雅雅看著她一臉的平靜。

  「你是不是真正地夫人跟我有什麼關係？」陳小雅覺得很是可笑，她現在並不想和雅雅討論這個問題。

  「有關係，你和容澈還並未真正的婚成，而五年後的我已經和他完成了大禮所有的流程，所以此刻我比你更有資格說話。」

  「你比我有什麼資格？」陳小雅看著面前的人滿是嘲諷。

  「你到現在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你看不清很多東西，也分不清很多東西，就像現在你覺得我和容澈背著你的事很讓你生氣，可你有沒有想過現在的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容澈對你來說算什麼？如果他只是一個給你提供庇護的人，你憑什麼要求這麼多？這和你看不慣柳韞秀有什麼區別？」

  雅雅的話猶如一顆炸彈投進了平靜的湖面，頓時將安靜的表象打破，濺出了不少的湖裡的浪花。

  陳小雅看著面前的雅雅頓時說不出話來，面對五年後自己發出的質問，陳小雅甚至感覺到一刻的慌張，因為這個問題現在的她從未想過。

  「可是我有想過，他對我來說是親人，是不能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我才會賭上自己的一切到這裡來改變所有的事情，我想救他，哪怕是犧牲我自己我也願意，我就是做好了所有的覺悟才到這裡來的，你呢，不管是哪種覺悟你做好了嗎？」

  雅雅說完這些，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從充滿火藥味變得寂靜無聲，陳小雅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是想將她徹徹底底看透一樣。

  慕冬似乎看不下去了，他對雅雅道：「好了，先別說了。」

  他本想帶著陳小雅先離開這裡，哪知陳小雅忽然轉過身就出了正室，匆匆下了樓。

  慕冬剛想追上去，身後的雅雅就開口叫住了他，「慕冬，你一定要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傷。」

  慕冬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她的話。

  「凡事多小心。」雅雅又道。

  慕冬神色複雜的瞧了雅雅一眼，然後聲音低低道：「你也是。」

  隨後他便飛快地從門前消失了。

  雅雅望著他消失的影子，一個人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她慢慢地扶著屏風蹲了下去將臉埋在臂彎中，沉悶的啜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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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冬找到陳小雅的時候，她正蹲在竹苑荒廢的台階上發著呆，看見慕冬走過來，她也只是抬頭瞧了他一眼隨後又別開了視線。

  殘破的院子呼呼的刮過一道道風，顯得分外冷淒。

  慕冬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笨拙的道：「夫人已經不是之前的你了，很多時候說話很沖，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陳小雅沒有回答，慕冬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便轉過了視線，嘆了口氣。

  半晌，陳小雅忽然開口道：「冬冬，你看到這種未來相見的事情不會驚訝嗎？」

  慕冬知道陳小雅指的是什麼事，他的目光落到院子裡那棵早已枯死的樹上淡淡道：「不驚訝，因為存在就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只有五年前的陳小雅會喊他『冬冬』，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來看，慕冬看著身側黯然的少女，現在的她和自己的年紀沒差幾歲，便有些感嘆，原來穿越時間是這麼神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