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貢品

  「太好了!你看，妮娜!」

  妮娜冷冷地看著我。

  

  「妮是什麼做的?」

  「你看不出來嗎?」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用前腳趾指著自己的腳。

  我的腳和地面之間有幾厘米左右的空隙。

  「我正在飛翔!」

  「你以前不是飛得很遠嗎?」

  妮娜對我的反應是冷淡的。

  「你不明白，到目前為止。」

  「有什麼不同?」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精靈語沒有區分兩者的措辭。

  「我是說，現在沒有動翅膀，停在同一個地方，對吧?不像鳥兒一樣飛翔，只是像池塘里的樹葉一樣漂浮著。」

  「這有什麼好的?」

  妮娜這個簡單的問題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不管是好是壞，都不是很好。

  不管怎麼想，能飛翔是更厲害，這是肯定的。

  「這是魔法，妮娜。這也是魔法。」

  我不知道龍的身體有多重，但至少有一件事是清楚的。也就是說，以這個翅膀的面積來說，讓這個龐然大物飛起來的升力絕對不夠。

  作為一條龍，我似乎還很小，身高只比妮娜高出兩個頭，包括尾巴尖也就三米吧。

  雖然比鳥大得多，但母親卻比我重十倍以上。按常理來說不可能飛起來，但我和我母親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飛翔，而且速度比鳥還快。

  如果可以做不可能做到的事，那應該還是和魔法有關。

  我的判斷完全正確。

  「你很高興你沒有用魔法？」

  「火焰，你看，我不再噴火了，不是嗎?」

  「呼!」我小心翼翼地朝妮娜吹了口氣。

  「是啊，火好像不再噴了。」

  「對、對不起!」

  我連忙向妮娜道歉，因為我的呼吸，她的頭髮被吹得亂糟糟的。

  「你會教我魔法嗎?」

  「是的。」

  「怎麼做?」

  此時我突然意識到。

  到頭來，根本問題還沒有解決。

  只是我能有意識地使用魔法而已。

  「真是的。這麼說來是這樣。」

  我苦笑了一下，妮娜盯著我的臉。

  「怎麼了?」

  「我感到奇怪。」

  妮娜注意到我的目光，突然轉移視線。

  「你雖然說奇怪，但好像一點也不為難。」

  「啊?不，我現在正為難呢。」

  「胡說!」

  妮娜又看了我一眼，指著我的嘴角微微一笑。

  「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笑眯眯的。」

  當我不由自主地觸碰到嘴時，邊緣確實扭曲成了微笑的樣子。

  那當然，我想。

  「我很高興自己被困住了。」

  在沒有魔法的前世，我甚至不能為難。

  困擾意味著有問題。

  存在問題意味著存在試錯的餘地。

  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奇怪。」

  這種想法並沒有傳達給妮娜，但她敏銳地意識到我很高興，她害羞地又重複了一遍。

  突然，妮娜轉過身來，表情嚴肅。

  「有東西來了。」

  也許這也是魔法的一種吧，妮娜的五官非常敏銳，可以在森林中中找到一隻躲藏的兔子。

  與人類相比，龍的感覺似乎也相當敏銳，但直到它們近在眼前，我才意識到它們的存在。

  「你們......」

  來的都是幾天前我試圖聯繫的人。

  前世我很難記住別人的臉，但現在我擁有的是龍的記憶力，我還記得他們的樣子，雖然只是看了一眼。

  男人們手持長矛，卻沒有攻擊我們的動作。我一邊護著妮娜，一邊注視著他們的行動，這時男人們突然跪倒在地，留下了少女。

  「我們來獻上貢品。」

  一個簡短但明確的意圖。

  男人們離開少女，站起身，轉身快步離去。

  「嗯？」

  剩下的女孩顫抖著抬頭看著我。

  一個比妮娜還小的小女孩。

  黑色的頭髮，黃色的皮膚，雕刻的淺臉，讓人聯想起熟悉的東方人。

  在那個時代，人們沒有精緻的衣服，只有毛皮，但是頭髮上有花朵，臉上塗著染料，明顯地被點綴著。

  「這個，大概就是那個吧......」

  「她是貢品。」

  妮娜說出了我想像中的答案。

  「這孩子不能還回去嗎?」

  「如果你不能平息你的憤怒，他們會殺了你嗎?」

  「我沒有生氣。」

  仔細想想，原來當時我是突然從天而降，一邊從口中噴火一邊大聲吠叫。

  這麼想也無濟於事。

  「沒關係，我不吃東西。」

  我慢慢地對這個姑娘說話，讓她放心。

  「你的名字是......」

  她當然沒有聽懂。

  我們連語言交流都沒法進行。

  像這樣容易發音的名字，這孩子學起來應該很輕鬆，聽起來像個女孩子。

  「啊，是的。」

  我叫了她好幾次名字，她模仿著我的話，語氣裡帶著困惑。

  「很高興見到你。如果可以的話，一起生活吧，我們。」

  如果是以我和妮娜的能力，就算多了她一個人，生活也不會有問題。

  相比之下，這次邂逅或許只是僥倖。

  「你願意做我的第一個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