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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教訓

2024-06-08 19:46:38 作者: 蘇靜初

  「娘親,我還想在你身邊多留幾年,好好孝順你,哪能早早嫁出去?」徐靈芸倚在華月喜的身旁,嘟著嘴裝可憐。

  瞧著她眼珠子亂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鬼主意,華月喜怒瞪了一眼,只是水波蕩漾,更像是拋了個媚眼,把徐靈芸看得暈乎乎的:「你個丫頭,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過娘親也是為了你好,等以後你就明白我的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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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苦心?」門外傳來一道爽朗的男聲,一位錦衣中年男子大步走入,摸著下巴的鬍鬚笑眯眯的。

  「老爺,」徐靈芸趕緊站起身,低著頭行禮。

  「早說了,讓芸兒不用多禮,」蕭老爺在華月喜身邊坐下,任由這位美妾替他端來一杯熱茶,一口飲下。

  「禮多人不怪,女兒家家的就該懂禮。」華月喜唇邊噙著笑,被蕭老爺牽著小手坐下:「老爺不是說得大半個月才回來,怎麼提早了?」

  蕭老爺心情愉悅,迫不及待地說道:「這趟遇著貴人了,生意做得不錯,我就趕緊回來了。」

  說完,他拍拍手,讓門外的管家把兩個錦盒呈上。

  夏草小心翼翼地托著錦盒,放在桌上。

  蕭老爺親自打開,徐靈芸原本站在一邊,忍不住好奇,抬頭一瞧,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兩個錦盒,一個裡面是四顆半個拳頭大的珍珠,一顆顆晶瑩剔透,沒有丁點瑕疵,一看就不是凡品。另外的錦盒裡是兩支銀釵,一支尾端點綴著兩隻小小的蝴蝶,輕盈地別在上頭,像是要振翅欲飛;另外一支鑲著零碎的紅色小寶石,仿佛是一枝紅梅,在冬日怒放。

  這兩支釵子,顯然是用重金請人特意打造的。

  果不其然,蕭老爺取出紅梅的那一支銀釵,頗為笨手笨腳地插在華月喜烏黑的髮髻上,眼裡滿是笑意:「我就說這支釵子最適合你,果然好看。」

  夏草機靈地拿來銅鏡,華月喜左右端看,滿意地點頭一笑,不過眉梢一挑,唇角一揚,千嬌百媚,看得蕭老爺眼睛發直。果真是美人,不管怎麼看還是這樣漂亮。

  「果然是一支好釵,也是老爺眼光好,而且這手工可不是一般人能打的。」

  蕭老爺被華月喜不動聲色地恭維,笑得更暢快了:「還是月喜的眼光好,這老師傅收山好幾年了,帶出幾個不俗的徒弟,要不是往年我和他有些交情,也請不到他親自打造這兩支好釵。」

  他指著另外一支釵子,慈愛地對徐靈芸笑道:「這是給你的,芸兒也不小了,該有些女兒家的好首飾。」

  華月喜掩唇驚呼,顯然是十分驚喜,眯著眼,雙頰飄過兩朵紅暈:「讓老爺費心了,姐姐那裡可是也有準備?」

  蕭老爺拍了拍她的手背,在桌下不經意間摸了摸華月喜柔嫩的肌膚,對愛妾的識趣和知禮十分滿意:「自然不會少了太太的,你這份心我替太太記下了。」

  華月喜被他一夸,羞赧地低下頭,露出頸後一小節雪白柔膩的肌膚,讓蕭老爺的眼神不住地瞧。

  徐靈芸頗為尷尬,知道兩人許久不曾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便告辭道:「老爺,二太太,我先回去了。」

  華月喜點著頭,又提醒她:「別忘了我今早說的,記得午時再過來用飯。」

  「是,」徐靈芸耷拉著腦袋,知道華月喜一再提醒,怕是逃不過了。別看華月喜一直笑眯眯的,生氣起來不是她能承受得了的。

  等徐靈芸和春英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院落外面,夏草知趣地替兩人掩上房門。

  蕭老爺長臂一伸,攬住了華月喜,後者順勢依偎進他的懷裡:「這四顆東珠,也是給芸兒的。不過她還小,房裡只有春英盯著,你先幫她收著,當做嫁妝。」

  華月喜揚起笑臉,感激一笑:「煩勞老爺記掛著芸兒,她在蕭家吃穿很好,比一般嫡親小姐還要鬆快,哪裡能收這麼好的東西?這些東珠瞧著就價值千金,還是讓太太收著吧。」

  「自是不會忘了太太的,你就是太謹慎小心了,不過幾顆珠子,有多貴重?」美人在懷,蕭老爺很難繼續當君子,大手隔著衣裙,在華月喜的身上揉捏。

  柔軟的觸感讓蕭老爺喉頭一動,低頭便尋著她的紅唇吻下,被華月喜輕輕推開了:「老爺,今兒是初一。你剛剛回來,風塵僕僕的,很該洗一洗,說不準姐姐替你準備了洗塵宴……」

  蕭老爺出外行商,身邊不是沒美婢伺候著,可惜哪裡比得上懷裡嫵媚動人的華月喜?

  念著半月,他早就心猿意馬了。要不是剛才礙著徐靈芸還在,怕是要急色地拉著華月喜去內室的榻上。

  細碎的吻落在華月喜的頸側,蕭老爺輕笑道:「我先去太太那裡洗去了沙塵,要不然那些粗糲的沙子怕是要割著你嬌嫩的小臉,我是要心疼的。」

  華月喜扭著腰嬌笑,被蕭老爺下巴剛長出來的鬍渣刺得脖子又疼又麻,伸手推了推:「老爺,白日不得宣淫。再說,我的早飯還沒吃完呢!」

  「在蕭府,我就是規矩,其他人哪裡能說什麼?」蕭老爺索性打橫抱起她,直奔內室:「放心,老爺我這就餵飽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扯開華月喜的衣襟,露出圓潤的肩頭。

  華月喜也不躲,雙臂摟住蕭老爺的脖子。

  感覺到身下的美妾軟得像是一灘春水,卻聽見外頭一陣喧譁吵鬧聲。

  「老爺,太太有急事尋你……」

  「你這小蹄子,攔著我做什麼,要是誤了太太的差事,吃一頓板子,別說我老婆子沒提醒你!」

  「走開!大白天的,關緊門做什麼!」

  蕭老爺聽得心頭火起,腳步聲漸漸靠近,他不得不坐起身,滿臉懊惱。

  華月喜倒是陪著笑,伸手替他整理凌亂的衣衫,柔聲安慰:「既然太太有事來尋,自然不會是小事,老爺去瞧瞧也好。」

  大太太不是善妒小氣的人,要不然蕭老爺也不會有兩個美妾,尤其華月喜還是一個再嫁的寡婦。

  不過是男人,被打斷了好事,總要不悅遷怒,蕭老爺高聲呵斥:「誰在外面?吵吵鬧鬧的,算什麼體統?」

  還覺得不解氣,蕭老爺起身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匆匆對華月喜道:「我明天再來,幾匹上好的雲紗待會讓人送到月夕院裡。」

  他看著美妾在床榻上衣衫半露,妖嬈嫵媚,俯身狠狠吻了一口,這才大步出去。

  華月喜好笑,聽著外頭的蕭老爺怒罵聲:「你算什麼東西,敢亂闖二太太的門?罰一個月的月銀,再打十板子!」

  「不服?好,太太管家厲害,沒想到總是有些渣子壞了一鍋好粥,拖出去,別讓老爺我看見!」

  夏草喜形於色地推門而入,眼裡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太太,那崔嬤嬤終於被趕出了月夕院,以後總算不用聽她扯高氣揚的臉面了!」

  「看你出息的,不過是個上了年紀的婆子,是個拎不清的,趕出去是遲早的事。」華月喜面色淡淡的,這崔嬤嬤是大太太奶娘的親戚,五服之外的遠房親戚,仗著是大太太的人,喜歡在月夕院指手畫腳。

  她看著礙眼,遠遠打發到院門,沒想到最後還是給蕭老爺親自趕走了。

  「崔嬤嬤倚老賣老,院子裡就沒哪個丫鬟沒給罵過的。要不是大太太的奶娘照佛,早就給趕出蕭府了。」夏草不高興地嘟嚷著,眼瞧著華月喜滿身的痕跡,衣裙敞開,就知道蕭老爺剛才和她在內室做什麼,不由紅了臉,向外啐了一口。

  這老嬤嬤,真是沒眼色的,明知道老爺和太太久別勝新婚,偏要撞進來。嘴裡說著大太太有事,說不準是為了給大太太表忠心鬼扯出來的,就怕二太太籠絡住老爺,奪了大太太的位子。

  「好了,讓人送熱水進來,我要洗洗。」華月喜隨意攏了攏身上的裙衫,滿不在乎。一個婆子罷了,原本她也不在意,不過這老東西要是對芸兒無禮,那就另當別論了。

  由著蕭老爺親口趕出去,連大太太也不能開口求情,不然就生生剮了老爺的臉面。

  男人啊,只能哄著,不能逆著,大太太自然不會碰觸蕭老爺的逆鱗,崔嬤嬤被趕出去後根本不可能再回來。

  「太太,熱水早就準備好了。」夏草一看蕭老爺要留下,便急急讓婆子準備伺候主子沐浴。

  華月喜點了點頭,她最喜歡身邊這個丫頭懂事聰明,謹慎細心。

  倒是夏草抿著唇,有些替她惋惜:「老爺剛回來就送禮物給太太,卻讓崔嬤嬤那老婆子給攪和了,著實可恨。」

  畢竟老爺的寵愛,完全是華月喜在蕭府里的依仗。

  華月喜卻是笑著搖頭,在夏草的伺候下脫掉衣裙,慢慢坐入浴桶中:「你這話就不對了,老爺今兒沒留下,是好事。」

  夏草不解,一面替她撩起烏髮細心清洗,一面低聲問:「太太,怎麼就不對了?」

  老爺喜歡太太,才會留下。不留下,那豈不是讓大太太分了寵?

  華月喜抬起手臂,瞧著水珠慢慢從臂彎里滑落,低聲告訴她:「傻丫頭,求而不得,才讓人惦記著。輕易得到,哪有人會珍惜?」

  蕭老爺越是不容易得到,越是捨不得她。

  趕著上的買賣,哪裡有費心征服來得痛快?

  對於蕭老爺來說,華月喜就像是一座高山,每一次攀登,都能得到不一樣的感覺。保持著新鮮感,才能讓他心裡一直想著念著。

  身後的夏草似懂非懂,默默地點頭,太太說的……總是對的。

  華月喜又笑笑,知道丫鬟再懂事,年紀還是小了點:「你忘記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夏草連忙答道:「太太,今兒是初一……老爺該去大太太那裡,所以留不得?」

  讚許地瞥了她一眼,華月喜閉上雙眸,舒適地往後躺在浴桶里。

  大太太總歸是嫡妻,該給的臉面還是要給的。老爺初一留在月夕院,名不正言不順的,反正平日除了出遠門,幾乎大半個月都在這裡,何必急著這一天得罪了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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