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畫地為牢

  「我懷疑你們空天調查局裡，也有無界天空的臥底。「

  雷歇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十分平緩，但在顧婷聽來，無異於平地驚雷，雷聲在這空曠而靜寂的樓道中迴響。

  」您這是什麼意思？雷局？「儘管雷歇已經不再屬於空天調查局，顧婷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我並沒有證據，不過，既然我們勃朗會都有臥底在你們局，沒道理無界天空不會派，更何況，他們顯然比我們野心更大，我們的訴求很明確，也並不想把你們顛覆掉，但他們似乎不是這樣，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只是直覺上覺得他們非常可怕。「雷歇回答道。

  楊果也聳了聳肩：」自從雷老爺子眼睛瞎了之後，我對他的直覺深信不疑。「

  雷歇忍不住笑了笑：」在那之前，難道我做過什麼錯誤的判斷不成？「

  」好吧，既然沒有證據，瞎想也沒什麼用，咱們還是繼續往下走吧，畢竟，找到羅西教授，就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跟你們一樣的寶物守護者了，也就知道你們心心念的吊墜的下落了。這才應該是我們關注的焦點，不是嗎？「

  顧婷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儘管雷歇的話讓她震驚不已，但任何沒有證據的事情，她都不太可能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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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歇和楊果也認可顧婷的判斷。

  」關於勃朗會的事情和我們的背景，跟她交代的也差不多了，現在，她正式成為我們的同盟，是時候繼續往下走，去尋找曼陀羅吊墜了。「

  三人繼續往下走去。

  又不知走了多久，樓梯的盡頭還沒有出現。顧婷往上抬頭望去，他們曾經走過的台階，此刻正像一條蜿蜒盤旋的蔓藤一樣，往無盡的上空延展而去，也看不到頂。

  兩端的盡頭都是黑暗。

  」雷局，您剛才說我們現在處於你們倆人寶物創造出來的結界裡面？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我怎麼感覺我們現在並不在無界天空總部大樓裡面呢?"

  她忍不住問道。

  「沒錯，我們的確在一個相對獨立的安全世界，至於什麼時候能出去，要我們的寶物確定外面沒有威脅我們的事物存在時才行。」

  「那......如果威脅一直沒有解除呢？要知道，我們可是在無界天空總部，如果像您剛才說的，他們又有著不可告人的動機，而且顯然對我們抱有敵意。我們會不會餓死在這裡啊？「

  」瞎說什麼呢？顧婷，要相信我們的寶物，實在不行，也可以穿越走啊，怎麼會餓死？「楊果忍不住插嘴。

  」可是，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就這樣穿越一走了之，之後我們怎麼再回來呢？「顧婷不依不饒，」你們剛才也說了，寶物並不是完全隨心所欲的。「

  」這......「楊果竟然一時語塞。

  」好了，你們倆別爭了，「雷歇有些無奈：「顧婷說得沒錯，很遺憾，我們現在真的只能依靠寶物，還要靠一點點運氣，如果寶物覺得外界威脅沒有解除，是不會消除這層結界的，而且，楊果你難道不知道嗎？處於結界狀態的寶物，是沒法穿越的......」

  「什麼！？」楊果和顧婷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

  顧婷一點兒都沒有因為自己猜對而開心。

  「既然是這樣......」雷歇仔細想了想，接著說道：「我們趁機一起推演一下我剛才那幾個懷疑的場景吧，沒準可以找到一些思路。第一個，是我懷疑無界天空某種程度上仿造，甚至利用了我們的寶物，才能營造出如此逼真的幻化環境，比如我們剛才感受到的宇宙世界。現在再琢磨一下，越來越有可能性了，否則，我們的寶物不會如此如臨大敵，根據我的經驗，以往的結界從未搭建得如此密不透風和嚴絲合縫，上下都不見頂......"

  」好是好，但......雷老爺子，只有您有豐富的經驗，我雖然也是寶物守護者，畢竟才活這麼些歲，而且，理論知識遠沒有您豐富，您可是把黎塞留克斯圖書館的書都看過了吧。所以，我只能給您當個襯托，可能沒法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或者思路。「楊果撇了撇嘴。

  」沒關係，沒關係，能夠刺激我繼續思考就行，我現在眼睛瞎了，太多的想法被封住，只能通過別的方式往外冒。「

  」嗯，我們儘量吧。「楊果替顧婷也回答了這個問題。

  」所以，我認為，無界天空與咱們的吊墜有很密切的關係。「雷歇斷言。

  」這個......我覺得倒不難理解，畢竟，羅西教授與無界天空的創始人山姆　埃文斯是夫婦啊，」顧婷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她是你們要找的寶物守護者，並且擁有曼陀羅吊墜的可能性更高了。」

  她這次旅途一直想證明這一點，以至於任何線索都往這個結論上靠。她知道這樣有些武斷，但這是她跟著楊果來到聖路易斯的唯一目的，否則，她早在紐約就與他分道揚鑣了。那個時候，即便她要走，楊果也多半不會加害於她。

  「是的，這個信息很關鍵。所以，進一步推演，無界天空肯定藉助了吊墜的力量來完成他們的事業......」

  「雷局，我打斷一下，」顧婷突然問道：「如果羅西教授真的就是寶物守護者，她卻不自知，反而無意中讓吊墜為她的丈夫服務，從而發揮出非同一般的魔力，這種情況可能發生嗎？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我跟羅西教授有過神交，我們往來郵件很多封，深度的溝通過，我不相信她是一個助紂為虐的人，如果無界天空的威力有著吊墜的加持，那她一定是被利用了。」

  「被利用了......被利用了......」雷歇念叨著這幾個字，沉思著。

  「吊墜的缺失之角！」他突然從嘴裡迸出幾個字。

  「吊墜的缺失之角？」楊果和顧婷都很疑惑。

  「不，這只是我的懷疑......」雷歇面色嚴峻，卻並沒有繼續講下去。

  一陣沉默。

  「話說......提到被利用，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了兩個人，一個是李尋芳，另一個是吳樂天。」楊果此刻卻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