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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2024-06-08 19:28:47 作者: 撲街的小喵

  鄧侯又跟在張會身邊,和他一道往鹿鳴堂走去。

  「張師弟,你來鹿山也有這麼多天了,你知不知道,滿一個月的時候你得參加考核了?」鄧侯仍舊保持著最初的熱情。

  張會點點頭,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還不急?我來給你說說這考核是怎麼一回事吧。」鄧侯滿以為向張會透露考核的事情,張會會對他說的話感興趣一點,結果看張會仍舊是一臉不痛不癢的神情,只好頓了頓,又接著往下說:「這考核啊,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不難,有的人說靠運氣,有的人說靠實力。鹿鳴堂和鹿呦堂選弟子都是極其嚴格的,首先看的是一個人修行的根骨和悟性,而不是表面上的能不能打,所以同一批待選的弟子中,有的人有練武的底子,但也可能會選不上,有的人看著文文弱弱,反而選上了。」

  鄧侯說到這裡,又用了那機靈的眼神看了看張會,好似接下來要向他透露重要的內幕的樣子:「尤其是咱們師父,那是極其看重一個人的悟性的,他選弟子,可能就是給你看一段心法口訣,然後看你能夠理解多少……」

  鄧侯正說得起勁,突然聲音就弱下去了。

  張會抬頭一看,方竹正朝這邊走來,他仍舊是那副高傲的樣子,只是今天臉上明顯更多了些鄙夷和不悅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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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竹手背在背後,在離張會四五步遠的地方站住,抬著下巴朝這邊看過來。

  鄧侯有些怯怯的,但仍是強裝出笑臉來與方竹打招呼:「方師兄,你這是要出去呢?」

  方竹撣了撣衣袖上剛剛沾上的落葉,作出一副被眼前這兩人髒了眼睛的樣子,冷笑道:「鄧侯,這張會救了七皇子的消息才剛傳出,你這麼快就來巴結人來了?喲,我倒搞混了,其實最會巴結人的人不是你鄧侯,應該是這個連七皇子都攀得上的張師弟吧?如今還救了七皇子,不得了不得了,看來也只有我這種不識好歹的人才敢得罪你了。」

  張會早聽人說過方竹說話難聽,他這一日也累了本不想理方竹,打算就當方竹在放屁,從他身邊走過去就算了。結果方竹見張會完全不理會他,又覺得很沒意思,刻意擋在了張會前面。

  張會胸口一熱,被方竹這囂張的樣子惹惱了,瞪著方竹的眼睛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不想怎樣,打架你又打不過我,我能怎樣?」方竹的語氣更加囂張了些。

  張會握緊拳頭朝方竹前進了一步,方竹也不讓步,故意用鼻孔對著他。鄧侯嚇得臉都漲紅了,在張會邊上扯著他的衣袖不停朝他使眼色。

  張會緊盯著方竹,淡然說道:「咱們一年為期,要是我打贏了你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方竹輕描淡寫地說道。

  張會手指在地上:「要是你輸了,從此以後你別再這麼囂張,在我面前裝孫子。」

  「不不不,我要是輸了,在所有人面前裝孫子都行。不過,要是你輸了,你讓我笑話一輩子,不准還嘴!」方竹冷笑了一聲,說話聲比之前更大了,像是讓周圍經過的人也來聽聽這個笑話一般,他聽張會說一年為期,他怎麼也不相信他一個入鹿山兩年的鹿鳴堂首席弟子會輸在張會這個還沒正式入門的毛頭小子手上。

  「好。」張會果斷應道,徑直朝鹿鳴堂走去。鄧侯追上張會,在他胳膊邊上小聲說:「你怎麼敢惹他?你是不知道他是誰麼?」

  「我管他是誰。」張會道。

  「大家說他是鎮南將軍方書玉家的二公子,我們向來不敢惹他,他說話損人就讓他損唄,反正也不會掉塊肉。」鄧侯漫不經心地說著,他在鹿鳴堂呆得久了,這些受碾壓的事情看得多,再加上他本性懦弱,沒脾氣,委屈受得多了便也沒啥感覺了。

  張會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哎,鹿山不是不分身份貴賤,一律平等對待麼?怎麼你們還因為他是什麼將軍家的公子就不敢惹他?」

  鄧侯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其他人,才上前和張會說:「你剛來,你當然不懂,鹿山歷來規定,不論是王孫公子,還是平民百姓,一律平等對待,但大家還是會悄悄地去摸清周圍人的身份,好為將來謀前程啊。」

  張會冷笑一聲,不想再和鄧侯討論這些事情。他進入鹿山,只是因為他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修行者,而不是通過鹿山來為將來謀取名利地位。

  兩人剛走到鹿鳴堂,徐圭身邊的小童走到張會身邊道:「先生請你過去一趟。」

  張會隨著那小童繞過鹿鳴堂主樓,來到後面一僻靜的小院。院裡清幽雅致,石桌和幾叢翠竹的布局巧妙,讓小院大有意趣,竹葉掩映下可以看到一像書房的屋子正開著門,小童朝那屋裡指了指,示意張會過去。

  張會進入鹿山後,徐圭還未像這樣單獨找他說過話,這會兒突然喊他過去難道是為了剛剛在知更院處置那殺手的事?張會在門外走著,心裡越來越不平靜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徐圭穿著一身灰色長衫,正站在書架前整理東西,背影傳達出一種很悠閒的感覺。

  徐圭也沒回頭看張會,就只道:「進來吧,別在那兒站著了。」

  張會走進這書房,一股墨味撲鼻而來,他又看看那滿架的書籍和周圍的其他陳設,感嘆徐圭果然如同其他弟子所說的那樣,是個溫和謙恭的文人。

  徐圭引著張會走到一榻前,示意張會在對面坐下,神色和舉止間極為隨和恬淡。

  徐圭盯著張會的臉看了一會,見這張俊朗的臉雖帶著幾分稚氣,但神情卻透著堅韌和沉穩,輕笑著點了點頭,道:「都忘了你年紀還不大了,原以為你少年意氣,做事容易衝動,現在越發覺著你說話做事還挺沉穩。」

  張會感覺徐圭說這番話的時候朝他眼睛看了一眼,好像在暗示著什麼,他隱隱覺得徐圭好像指的就是剛剛他當場沒有追問徐圭將那殺手手腕上的印記毀掉的事情。

  徐圭又繼續說道:「一眼看不明白的事情還多著呢,凡事都要有個自己的判斷,不要被世俗的想法給限死了。」

  張會聽著徐圭這話,心裡突然醒悟道:「我之前以為他隱瞞殺手的身份是有意要害七皇子,仔細想想,也不一定就是這個道理,甚至是在幫七皇子也說不定。」

  徐圭接著說:「就比如你父親,世人說他是輸不起,躲起來了,事情真相未必是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先生,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將這事放在心上呢?父親是什麼樣一個人我壓根就沒有印象,既然我沒有覺得他有多了不起,那他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平常人,平常人輸不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徐圭說完後,張會立馬接著說道。

  徐圭聽張會這番話,不僅沒有覺得張會失禮,反而讚賞地笑了出來:「哈哈,好,果然年輕啊,想法都是新的。」徐圭說完,停了一會兒,又嘆道:「你行事穩重,又很有自己的想法,好是好,我就怕你前面的路不好走啊!這世道,眾人都愛排擠那個步調不一致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擾亂了他們的節奏,讓他們心慌,甚至是害怕。」

  張會聽徐圭這麼說,猜到徐圭接下來要說的話還多著呢。

  「你一進鹿山,身份便已經特殊了,你是陸延的兒子,還是苟心的徒弟,看著是好事,其實並非如此,你強的時候大家會捧著你,但只要你弱下去了,全都朝你吐唾沫了,會弄得你不知道自己本來的位置。」徐圭擔憂道。

  張會抬了抬身子,道:「徐先生,我是陸延的兒子,並沒有在他那裡繼承到什麼,我是苟心的弟子,實際上我師父並沒有教我什麼能打的功夫,我和大家沒有什麼不一樣。」

  徐圭捋須大笑:「苟心是北阿門四大聖使之一,那可是天下屈指可數的修行天才,他的弟子竟然是你這樣一個什麼功夫都不會的村野少年,哈哈,說起來還真是有意思!」

  徐圭和謝卓提到苟心時,都將苟心說成是天才、高人,可張會很久都反應不過來,在他印象中,苟心仍舊是那個破落的江湖術士的樣子。

  張會和徐圭說了苟心這些年來給他所傳授的東西後,徐圭沉默了一陣,嘆道:「苟心還是有遠見的,他知道你是陸延的兒子,所以不想傳授你北阿門的功法,免得讓你將來被中原修行者排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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