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宋才坐上吉普的駕駛座。

  「我如果沒猜錯，你們要去營地。」皮夾男叫道，「我叫楊康，在營地評級為B，我實際上擁有的權力不小，你好好說話，我可以既往不咎帶你一趟。」

  「讓我猜猜，在我放下槍的下一秒，你會拔出腰上的匕首還是一拳打過來。」

  宋才挪揄道，「我猜你會一拳打過來，都是狐狸，你跟我玩什麼聊齋。」

  「好，你很聰明，但聰明人不干傻事，你們只要去營地，我一回去，你們的下場我保證絕對很慘。」

  楊康冷冷威脅道。

  「那我殺了你，剛好解決隱患。」

  「你想幹嘛！有話好商量！！」

  楊康見宋才要扣動扳機，臉色瞬間沒了血色，不停揮著兩隻手。

  

  「晚了！」

  宋才扣下扳機。

  「不不要！啊啊啊！！」

  楊康驚呼之餘沒感覺到痛苦，忽聽宋才手裡傳出「咔咔」聲，臉色立刻充血。

  「啊我忘了，槍里沒子彈。」

  宋才戲謔一笑，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啊啊！！」

  楊康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暴躁如雷跺著地面。

  他大力一揮手，望著宋才的背影道：「敢耍我！這事沒完！！」

  「哇。」

  車上。

  慕香香拉開楊康的背包，裡面滿滿都是吃的。

  「有的吃快吃，進營地，這些應該都要被沒收。」宋才淡淡道。

  「憑什麼？」

  慕香香抱著背包道。

  「你沒聽見楊康說他是一個B嗎？說明營地的主人制定了新的秩序。」

  宋才分析道，「某種程度上有秩序是好事，說明營地趨於穩定，或許是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慕香香拆開包裝開始狂吃，唇齒不清道：「你那麼厲害，我兩在外面活的不照樣好，幹嘛要去別人家的屋檐下矮一截。」

  「你自己不是給出了答案嗎？別人家的屋檐，如果有什麼事，第一個遭殃的不是我們。」

  無論是鐵臂喪屍，還是海王，像這樣的厲害喪屍絕非個例。

  宋才兩次碰見，兩次都是運氣眷顧才逃過一劫。

  他這次運氣好。

  下次怎麼辦？

  在營地儘管要順從別人的玩法，但卻是最安全的。

  宋才只想活著。

  其它無所謂。

  「到地方了。」

  五百米的距離，有車轉眼就到。

  宋才在這能望見不遠處有人類活動的跡象，將車停到了鐵路旁邊。

  兩人胡塞包里的東西，吃到撐才罷休。

  「你幹嘛？」

  宋才用塊布包好一塊小刀片放進口腔內側，揉揉嘴說：「他們有機率不讓帶武器，有備無患。」

  「你真的好謹慎，我想到的沒想到的你都有做。」

  換做慕香香，可能都想著儘快趕到營地去，那還有閒心在路上想這些事。

  「我不是讓你跟著我當迷妹的，好好學著，以後我不想操心這些瑣事。」

  「哦。」

  慕香香吐了吐舌頭。

  宋才環顧前後，尋思幾秒，下定決心拿出「蛻變」。

  他在背包找來膠帶撕下一截粘在蛻變瓶身，俯**粘在地毯和座椅銜接處的內側。

  「走。」

  兩人前腳剛走沒多久，楊康就追了過來，一見滿背包吃的都成了垃圾袋，臉色像吃了蒼蠅樣難看。他為了搞到這些吃的，整整花了三天蹲點，在冒著危險虎口奪食。

  如今卻給別人當了嫁衣。

  他狠狠踹了車一下，目光定在被宋才隨手丟在座位上的空手槍。

  話說回來。

  宋才兩人進入營地範圍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我們聽了廣播趕來投奔營地。」

  宋才餘光掃過旁邊等候的七八名倖存者，應該跟他們一樣的目標。

  「進入前先拿出身上所有的東西，為了保證安全，我們會搜身。」

  矮個男子看過滿臉黃黑的慕香香，索然沒有揩油的興趣道，「姐，過來搜她的身。」

  「怪不得你不搜，原來這麼臭和髒。」

  一婦女皺著眉搜身慕香香。

  矮個男子搜完宋才，嫌棄道：「身上毛都沒有，你兩真夠可以的。」

  旋即，矮個男子不耐煩地叫宋才兩人去一邊等著。

  「對不起。」

  慕香香一想到剛才宋才往她臉上抹東西，還罵了宋才就心懷愧疚。

  「嗯。」

  宋才舉目望向營地。

  營地三面建有兩人半高的水泥牆壁，看乾淨度估計是最近趕修的。

  營地正門堆有抵禦喪屍衝擊的防洪沙包，在前還築有纏滿硬刺環圈的水泥架。

  只要沒爆發大型的喪屍進攻，營地靠著層層的抵禦措施足夠不倒。

  正門沒有頻繁的人員進出。

  守衛非常多。

  多到幾乎包圍整個營地。

  他們手握武器，負責擊殺靠近的喪屍。

  宋才望向營地斜角三層樓高的木質高塔，在那似乎可以俯瞰整個營地。

  幾百米外有什麼情況，高塔上的人也能收入眼底。

  如果有望遠鏡，可知範圍就更遠。

  「不像野路子在管營地，措施模式都很規範，營地老大應該有當兵的經驗。」

  宋才暗暗打量。

  營地有擴大化的趨勢。

  未來營地很有可能成為人類聚集地之一。

  「誒誒誒！」

  突然，一名長發打結，額頭法令紋深的中年男子赤腳跑出，大喊大叫打斷了宋才的思緒。

  「營地就是惡鬼的集中地，他們企圖將人類當成家畜一樣圈養！」

  中年男子擲地有聲道，「自由、民主，就算是自己的生命你們都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們將成為工具被用到折斷的那一刻！

  即便你們成為高級的工具，也不過是延長了折斷的時間！！」

  「瘋子你找死！」

  矮個男子拔出伸縮棍抽向瘋男子。「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選擇釋放完自己的光芒在死，而不是黯淡而死！」

  瘋男子抱頭鼠竄，跑出了眾人的視線。

  「下次在跑出來我就殺了你！操，這麼久喪屍還沒搞死他！」

  矮個男子縮回棍子，迎著倖存者動搖的眼神，指著地面口沫橫飛道：「他說的真還是假我不想說，我要表達的是營地不是慈善機構，進去之後你們需要用勞動換取安全和生活保障，就像以前的打工。

  想離開的人現在就滾，去喪屍堆里盡情綻放你的光芒，日！」

  倖存者們低下頭，不去觸矮個男子的霉頭。

  相比外面的顛沛流離。

  安全的營地顯然更好，儘管生活過的苦一點。

  「抓住他！」

  一青年推開沒注意的守衛，倉皇往外沖。

  守衛一時追不上青年。

  「秀！」

  就在青年馬上跑掉的時候，一條氣流浮現於空中，跟著便見青年腦殼噴出一抹血箭。

  「槍！」

  七八個人騷動一片。

  宋才眼光一閃，望著守衛泄憤樣踹了青年屍體幾腳，而後將其拖離營地範圍。

  「秩序是營地可以發展到今天的根本，你們都給我引以為戒，進去後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否則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矮個男子警告道。

  騷動的倖存者立馬安靜，心裡埋下了對營地的敬畏。

  宋才看過高塔。

  沒想到營地連狙擊步槍都有配置。

  「那人好倒霉，本來跑得掉的，誰知道營地有槍。」慕香香搖頭道。

  「一個人可以隨意跑出營地，守衛還抓不到他，那這個地方你覺得可以存在到現在嗎？」

  宋才意有所指道。

  「什麼意思？」

  慕香香沒聽懂。

  「核桃在末世蠻貴的，你有限的腦子先委屈用著。」宋才淡淡道。

  慕香香噘嘴哼了下。

  「都跟我來！」

  矮個男子揮手道，「我叫馬貴，現在帶你們去評級，順便簡單介紹下營地的規則。」

  一進營地。

  入眼是遍地的髒被褥和破爛草蓆。

  幾十名渾身臭味的倖存者坐著或躺著，正用懶惰的眼神看著宋才一行人。

  「評級決定你們在營地能夠享受到什麼待遇，總共A/B/C**。」

  馬貴攤手道，「你們看見的人是不思進取，只願意付出一點勞動換庇護的C級，這裡是住著帳篷和睡袋，有瓦遮頭，有固定一日兩餐的B級。」

  站在帳篷前做舒展運動的男女看著宋才一行人，眼底閃過不屑一顧。

  宋才這些新進的倖存者，他們看過一批又一批，基本進B級的一隻手能數的過來，有時甚至一個沒有，全去C級當勉強有些作用的可憐蟲。

  A級？

  營地總共才多少人是A級。

  自打定下規矩以來，也就三人進了A級。

  隨便擰一個A級出去都可以在末世活命。

  他們殺喪屍如殺雞，不說輕鬆，但也不難。

  「這是A級活動的地方，B級要得到允許才可以進，C級靠近都不行。」

  馬貴指著小片的建築群，崇敬道，「A級一日三餐，每天可以洗澡，還有美女伺候，反正好處多到說不過來，你們也就看看，進去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聞言露出嚮往之色。

  A級的待遇在末世可謂是頂配，相當於末世前的頂尖首富的生活。

  「宋才，我不想進C級。」慕香香嫌棄道。

  「以你的實力，進B級應該沒多大問題。」

  「我努力努力，宋才你那麼厲害，隨便露兩手，A級肯定有你的份。」

  宋才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