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慕長榮即便被楊溫柔帶人包圍，深陷危局，也只因為慕香香而低頭。慕長榮寧願死也要抱著自己那一點驕傲。

  這樣的他為了妹妹甘願放棄驕傲，用弱者的眼神哀求宋才保護慕香香。

  「儘量跑吧。」

  宋才嘆道。

  「謝謝。」

  慕長榮摸摸妹妹的頭，叮囑道，「哥哥殺喪屍可能顧不了你，你去緊跟著宋才，一刻都不能脫離。」

  「好。」

  慕香香在哥哥面前乖巧聽話。

  「吼！」

  海王一滑笑臉魚，飛射出數道尖銳的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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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

  宋才掩著慕香香堪堪躲開。

  水箭射空射在地上，打出寬30cm的驚人小坑。

  宋才眼見海王還要興風作浪，掏出手槍「邦邦邦」打空全部子彈。

  黃橙橙的子彈帶著火花華麗射空，只有兩顆打在海王的腹部和大腿。

  「噹噹。」

  兩顆子彈癟掉，隨著迸濺的火花掉進水中。

  「不虧，知道子彈奈何不了海王。」

  宋才插回手槍，邁開步子朝外頭狂奔。

  「吼！」

  海王暴怒，一個小小的人類也敢挑釁它。

  海王騰起五米高浪，釋放出前所未有的威力一呼而去，誓要毀滅大地。

  然而就在高浪即將吞沒宋才三人時後勁不足，止步於一步沖在地面。

  「離開了水你算個屁！」

  宋才握著撬棍掃飛衝來的喪屍，一頭栽進屍群中。

  「吼吼吼！」

  海王暴怒不已，瘋狂呼嘯海水。

  富含輕易洞穿人體威力的海水仿若天女散花，擊殺海邊的十幾隻喪屍。

  不遠處的明珠大橋也無法倖免於難，幾個地方被海水打的支離破碎。

  海王的穿透力簡直駭人。

  「噗噗噗！」

  慕長榮推出收回鐵製長矛，刺穿不斷逼近的喪屍。

  污血流淌。

  屍體遍野。

  宋才和慕長榮一前一後配合，殺出了條血路。

  此刻他兩就是彼此無條件信任的戰友，將自己的後教給對方。

  人類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團結。

  宋才揮汗如雨，揮舞撬棍揮的手臂發麻，換隻手繼續敲兇狠的喪屍。

  「吼！」

  一波十隻的喪屍奔騰而來。

  「抓緊我！」

  慕香香緊抓著宋才的衣服。

  宋才拳頭劃出一道弧度，打退一隻喪屍，隨即左腳立定，右腳如鞭腿掃倒三隻女喪屍。

  他捧捧撬棍，吃著揮灑的汗水敲的喪屍污血高噴。

  「啊！」

  慕香香忽然一聲尖叫，卻是一隻爬行喪屍鑽過來抓住了她的腳踝。

  「踩它臉，別慌！」

  宋才叫道。

  慕香香膽子不大不小，鼓起勇氣踹喪屍的臉。

  這麼一耽擱。

  三人止步不前。

  四面包圍過來的喪屍望不到頭，在過一會估計就得形成合圍之勢。

  屆時，三人會被喪屍耗死。

  「吼吼！」

  兩隻喪屍的匍匐前進評優，唰唰爬到慕香香近前，抓住其香嫩的小腿就要張嘴去咬！

  「我的腳！」

  慕香香小臉毫無血色。「啊吼！」

  慕長榮返身送出長矛，刺趴下襲擊妹妹的喪屍。

  這樣一來。

  慕長榮那頭被牽制的喪屍得到釋放，齊齊張牙舞爪撲向他！！

  「你們走！」

  慕長榮刺殺幾隻喪屍無疑杯水車薪，身體扛不住被喪屍壓倒在地。

  「哥！」

  慕香香目赤欲裂，甩手要去拉起慕長榮。

  「啊！」

  喪屍在慕長榮背上撕扯下一塊肉片，鮮血噴在了其它喪屍臉上。

  屍群更加瘋狂。

  「不要過來！」

  慕長榮嗓子眼顫動，吼道，「宋才，我妹拜託你了！帶她走！！」

  說完。

  慕長榮用盡畢生力氣頂著背上的喪屍暴起，仿若泥地里翻騰的泥鰍摔倒一群喪屍。

  「來吃我啊！來吃我啊！！！」

  慕長榮全身都在出血。

  換做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力竭等死。

  但慕長榮不！

  他眼眶被喪屍吃掉，脖子被咬穿了，仍然憑著信念甩著自己身體！

  他要儘可能揮灑體內的血液，讓血腥味瀰漫附近，將可能威脅妹妹安全的喪屍統統吸引過來。

  「哥！！」

  慕香香紅臉大吼，雙眼充滿了血絲，突然，兩眼一翻，傷心到暈死。

  宋才抱住慕香香扛在肩上，沖慕長榮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拜託你了！」

  慕長榮嘴角抽動，費了迴光返照的勁勾起一絲弧度。

  「吼吼吼！」

  屍群衝倒慕長榮，手嘴並用血腥撕扯。

  慕長榮目的達到了。

  所有喪屍都追嚮慕長榮這邊，沒有去搭理跑掉的宋才。

  再回到小區。

  這裡已是物是人非。

  或許末世的含義就是如此，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誰先來。

  失去管控的小區未來會被喪屍慢慢侵占，而宋才需要在這之前找到新的出路。

  一米陽光刺破蒼穹，灑在遍地屍體的空地上。

  「哥！」

  慕香香霍然直起身，急迫環顧熟悉的環境。

  這時。

  外面傳來腳步聲。

  「原來是一場噩夢。」慕香香手插過頭髮順到發尖，開心地笑了。

  「醒了就來吃飯。」

  進來的不是慕長榮，而是宋才。

  慕香香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似乎她意識到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做夢。

  「哥！！」

  慕香香抱著雙腿，無助地嚎啕大哭。

  宋才沒有上前安慰，轉身去廳里吃飯。

  哭一下。

  總比憋在心裡好。

  吃完飯。

  房內仍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宋才叼著根牙籤進門，叫道：「吃完飯才有力氣繼續哭。」

  「我不吃飯，我要哥哥！」

  慕香香哭腫了眼。

  「我答應你哥照顧你，不代表要供著你，哭完擦乾眼淚好好活著，要麼就去死。」

  宋才冷漠道，「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必須學會怎麼獨立殺喪屍！」

  「我不要你管！你個冷血無情，鐵石心腸的神經病！我哥對你那麼好，你進來幾天就讓你當他的左膀右臂，他屍骨無存的死了，你竟然隔天就可以跟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就幹嘛！」

  慕香香指著宋才哭訴道。

  宋才古井無波道：「說完可以吃飯沒有？」

  「我不吃！你滾！」

  慕香香踢掉被子，打翻了桌上的水杯。

  「我有必要讓你知道你現在身處什麼環境！」

  宋才抓住慕香香後背衣服，擰起來大步走出房間，將其丟在衛生間地板上。

  「你幹嘛！？」

  慕香香叫道。

  宋才提起礦泉水桶倒水進塑膠桶，按著慕香香的頭塞進桶裡面。「咕嚕嚕！」

  慕香香拍著宋才的手掙扎，嗆了好幾口水。

  宋才不為所動。

  漸漸的

  慕香香掙扎的力度小了。

  宋才鬆手讓慕香香軟在地上，跪著雙手交叉按壓其胸口。

  「哇！」

  慕香香吐出大口水，神志模糊。

  宋才抓著慕香香的頭繼續按進水桶！

  慕香香爆發強烈的過激反應，手腳並用瘋狂掙扎，撲騰的水花四處亂濺。

  很快。

  慕香香又暈了過去。

  宋才按壓慕香香胸口，見其沒有醒轉跡象，在掰開嘴俯**人工呼吸。

  慕香香睜大眼，近距離瞪著宋才的臉，大力將其推開，不停擦嘴道：「我的初吻！」

  「知道瀕臨死亡什麼感覺沒有？」宋才拍拍屁股道。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慕香香撅著嘴道。

  「瀕臨死亡很絕望，很無助，很冰冷對嗎？慕香香，你哥除了感受你受到的感覺，還得扛著身體被一點點撕碎的痛苦！」

  宋才扯著慕香香頭髮往下壓，跟其美目對視道，「你哥捨命換你一命，不是讓你在這頹廢的，也不是讓你靠著哭，哭死全世界的喪屍！」

  「自己在這好好想想！」

  宋才甩開慕香香，悠悠離開。

  慕香香撐著地板，紅腫的雙眼閃著迷茫，心裡被宋才的話震的七葷八素。

  慕香香還是個孩子。

  她就算要成長，也得循循漸進勸說，否則過於急功近利，結果容易適得其反。

  不過。

  宋才沒有時間去慢慢調教慕香香，也沒有做老師的手把手義務。

  想要在末世生存，就得有超強的適應力。

  「宋才...」

  正在翻看萬奎做的線路圖的宋才頭也不抬道：「飯在凳子上，自己去吃。」

  「我知道錯了，你說話能不能溫柔點。」慕香香揉揉哭紅了的鼻子。

  「溫柔？」

  宋才愣住。

  「沒錯，溫柔，你可以凶我打我，但不能在言語上對我不溫柔。」

  慕香香委屈道，「從小到大沒有人像你一樣對我，我受不鳥！」

  「先吃飯。」

  宋才捂著額頭。

  慕長榮妹妹這是被誰慣出來的怪癖，寧願被打都不想聽見不溫柔的話。

  「對，就是這樣。」慕香香邊看著宋才，邊小心挪到凳子旁邊，仿若孩子樣抱著大飯碗道，「我不吃豆腐，給你吃。」

  「我吃你豆腐乾嘛。」

  「你又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