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軍回
2024-06-08 08:50:11
作者: 看人間
皇宮威嚴肅穆,自然也就帶了許多的壓抑,年汀蘭一回宮便又開始身子不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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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淵又開始沒日沒夜的忙碌,終於,等到了年階的大軍回朝,這一日,年汀蘭的臉色得以見得大好。
「皇后怕是呼吸不得那宮裡的氣兒,如何一進去就渾身不對,一出來,便又神采奕奕了?」玄淵在馬車上打趣年汀蘭,今日年階回朝,帝後親迎。
年汀蘭嗔了玄淵一眼,二人如今,看起來是感情大好,如膠似漆,只那一眼,看得玄淵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不是臣妾呼吸不得 ,是皇上這孩兒呼吸不得,一進皇宮 ,臣妾這獨自就不安生,鬧得臣妾寢食難安。」年汀蘭這話說的軟糯嬌嗔,玄淵的心都快被她說的化了,這樣的年汀蘭,讓玄淵忍不住的想要摟在懷裡,好好疼惜。話是在抱怨,更多的卻是在拿嬌。
男人大多喜歡會撒嬌的女子,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被一個男人含口怕話,捧手怕摔。
這是秦陽親自教導的法子,你就是對他有再多的防備,再多的恨意,你也要攻入他的心裡頭,這樣,才能給你自己留下更多蹂躡他的機會。
年汀蘭一直在試圖聯繫墨卿桑,但是在信中,他是半句話也未與自己透露,就是青魚也不知為何。
「若是你當真難受,便回年府住些時日吧,等朕把這些時日忙過了,便來接你回宮。」等的就是這句話,年汀蘭不由得佩服秦陽的手段,像年汀蘭以往與玄淵硬碰硬的法子,都不知道自己要吃多少虧。
不曾想,只是這樣不痛不癢的撒嬌一兩句,便是玄淵主動往自己的套裡頭鑽。
「皇上,捨得臣妾?」
今日的年汀蘭是特意化了妝的,一身正兒八經的朝服,偏偏她趴在玄淵的肩頭,一抬頭,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玄淵就像是兩隻小兔子,在玄淵的心頭跳得厲害。玄淵抱緊了年汀蘭,「不捨得,朕每日哪怕再忙,也想著來看看你,哪怕就是看你一眼那也是心滿意足的。」
玄淵的手,摸了摸年汀蘭的臉,不由得親了親她的額頭。
「如今,皇上不怕臣妾跑了?」年汀蘭這話並未看著玄淵說,眼裡的不屑顯露無疑。
「不怕,你的心裡,有朕!」玄淵這話說的極為自信,「只要朕再尋到長生之法,你我便可長相廝守!」
什麼叫美人計,攻城梯?年汀蘭從未想過,自己不過是『假裝』真心實意,與玄淵處了幾月,他便對她這般直白。
年汀蘭脫離玄淵的懷抱,直直的看著玄淵,「皇上,你要尋求長生?」
不該是年汀蘭猜到的,年汀蘭自然要假裝不知道,故作驚訝,難以置信的看著玄淵 ,眼裡有露出絲絲懼意,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皇上,可是要效仿先皇……」
看著年汀蘭那般害怕,玄淵連忙將她摟住,「莫怕,汀蘭,這是咱們的孩子,我怎麼會捨得,你相信我,我一定還會尋到另外的法子的,不害子嗣,不傷他人,你莫怕。」
說來這人當真是奇怪的,以往年汀蘭真心實意與玄淵說話,他是一副硬邦邦的模樣 ,如今年汀蘭心裡明白他是怎麼想,但是卻又故作表情的時候,玄淵卻又是哄都哄不贏。
「我不信,皇上,太后當初不就是被先皇,騙的團團轉?」
玄淵一聽先皇,立馬就冷了臉色,「不要將朕與他比較,朕永遠都不會有他那般狠心。」
當初的先皇,為了讓太子之位能夠順利落到玄淵的頭上,自己也好順利成章得到玄淵年輕的身子,以為名正言順的帝位,不惜連殺二子,這等事情,的確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不要太過刻意的改變自己的性格,變得太多,反倒容易引起懷疑。
秦陽寫的字,在眼前浮現,立馬就提醒了不知所措的年汀蘭,她有時候,總歸是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該說的,不該說的,說的太過直接。
年汀蘭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整理了自己的衣衫,直挺挺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冷著一張臉,似乎是又變回了以往那個高冷的年家小姐。
玄淵看了看,馬車行走許久,玄淵終究忍不住想要開口說話,誰知馬車卻突然停下,外頭的聲音傳來了:
「皇上,皇后娘娘,咱們到了,年將軍還未到,咱們可要先行下來休息片刻?」程玉總歸是伺候人多年了,許多事,都能做好打算,再要主子選擇。
年汀蘭等了片刻,不見玄淵動彈,一生氣,便自己護著肚子往馬車外頭移,卻被玄淵一把拉住,「先等等,朕下去再抱你!」
話是有些彆扭,但話里的關心總歸是不少的,這是在給年汀蘭台階呢。
只是這個台階,到底是因為她的大將軍兄長給的,還是當真是捨不得她生氣給的,便不得而知了。
與帝後一同來的,還有年家一門,這也算是一種殊榮,玄淵對年家,當真是特別的。
年汀蘭與玄淵置氣,玄淵自是與年尋在一旁說話,至於年汀蘭,自然是與自家母親與嫂嫂在一處的。
年汀蘭本想問問母親,他們對於久居朝堂和在鼎盛之時退出,究竟是怎麼想的?如今鄭國已經投降,年家封侯拜相,又是國丈之尊,可以說,如今除了皇家便再無其他高門豪族,比得過了。
但是礙於衛玲瓏在此,許多話,都只能欲言又止,只是高興地與母親分享,「皇上許我回年府小住,不知母親,可將我那小院給收拾了?」
之前有說,母親將她的小院給毀了,也不知道如今是用作了什麼?
何木珍笑了笑,拍了拍年汀蘭的手,「皇后娘娘說些話,自然是收拾好了的,之前只當是你對你父親狠心,哪裡會想到,後頭會有這些福氣所在?你的小院啊,你嫂嫂老早就給你復原了。」
年汀蘭「哦」了一聲,隨即看向衛玲瓏,「如此,還要多謝嫂嫂了。」
衛玲瓏也不居功,「皇后娘娘客氣,要說皇上對咱們妹妹,那真可是無話可說,老早就來了消息,擔心妹妹會有不適應的,早就來了吩咐的。」衛玲瓏對於玄淵對年汀蘭的好,在何木珍面前可以說是極盡表達,在何木珍面前,她對年汀蘭也是極盡親熱。
這不?話音剛落便與何木珍一樣,搭上了年汀蘭的手,「要說句不當的話,咱們皇上就是充了三千後宮,有咱們妹妹在,那也是形同虛設的。」
年汀蘭不著痕跡的收回了手,衛玲瓏自然是感覺到了她的故意疏離,不由得心裡一陣嘆息,「既然嫂嫂知道不當,那,便不說罷!」
這放在以往,年汀蘭這般與衛玲瓏說話,何木珍是會將她說一道的,只如今,女兒為後,她為臣,自是再沒有教導皇后的道理,只能看了眼衛玲瓏,將她微微拉到身後,此舉無疑讓年汀蘭瞧見了,這明顯的君臣之別,到底讓人有些不是滋味。
三軍凱旋,一時間,年家風頭無倆,一頓大肆的三軍封賞。
玄淵忙裡偷閒,仍舊是親自送了年汀蘭回府,句句叮囑,事事交待,惹得何木珍都是一陣讚嘆。「這皇上當真是對皇后有心了,看來,你爹當初,當真是沒有看錯人的。」
這樣的女婿誰不喜歡呢?坐擁天下,又對自己的女兒百般寵溺,
年汀蘭坐在自己的鞦韆上,「母親,都回來,就不要整日裡都是皇上皇后的掛在嘴邊了,再說了,禍福相依,誰知道,過些時日,你又會如何想?」
何木珍臉色一變,「汀兒,你這是什麼話?你這日後誕下麟兒,只有越來越好的,哪裡會有什麼禍福相依?」做母親的心情,年汀蘭終究是不能理解,就算是活了大半輩子,看得明白一些人間雜事,但也不願意要自己的孩子沾上半分不好的言論。
年汀蘭不再嚇唬母親,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這一生,本只想著年家可以功成身退,不要再在朝廷這個大缸裡頭攪和,如今看來,卻是越陷越深,父兄如今被聲名權勢給沖昏了頭,只怕是難以再逃出來的。
杏林齋一如既往,因為墨卿桑的豪氣,這杏林齋隨時都是一副嶄新的模樣,書架上的書,往往都是纖塵不染。
年汀蘭的身邊,跟著玄淵的人,就守在杏林齋外,到是嚇退了許多後來的人,墨卿桑幾乎不用等墨邪開口,便放下了手中的書道,「她來了?」
墨邪連忙點頭,「主子如今都會算了?」
墨卿桑輕笑出聲,「就憑藉著那人,如今對她的在意,外頭那整齊劃一的步子,我就是想不知道她來,都難吶。」
這杏林齋的地界,誰又會大張旗鼓帶那麼多人來?「是,在一樓的話本子屋裡,屬下看著,娘娘沒有上來的意思。」
墨卿桑微微嘆了口氣,「如今到底是他人的媳婦兒了,顧及到是比以往多了許多。」
人總是想要避險,但行動卻是要老實的多,早早就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衫,往樓下而去。
「唉,如今這些話本子是越來越沒有意思了,翻來覆去,都是一樣的路子,也不知道這些都是如何想得你?」還未進去,便聽見年汀蘭的淺淺地抱怨。
「娘娘若是覺得那些話本子無趣,不如,草民給娘娘講一講更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