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的奔赴1（第一更）

  沈湛西帶著延善去的不是什麼五星級大酒店，只是一家外面看起來很普通很普通得家常小館。還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巷子裡面。

  一進去，

  延善就傻眼了，活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蠢蛋。

  六開六進，挑檐黛瓦，她忽然想到了一句，小橋流水人家，仿造江南水鄉設計，

  他們進去的時候，經理迎上前來，「沈先生，顧總他們今日也在，要不要一起？」

  

  「不用，給我們一個單獨的包廂。」

  她一雙大眼睛來來回回的看著這些未曾見過的雅致，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經理看了看跟在沈湛西身後的圓臉姑娘，眼中的亮不動聲色的收斂了幾分，其他倒也沒再說什麼了，只是含笑說好，

  延善隱約可以聽見隔壁包廂似乎在放著一首英文歌曲，是個女聲，還挺好聽得。

  走廊轉角處擺放著一列瓷器，上好的青花瓷，而放在其中最顯眼位置的則是一張光碟CD，現在市面上已經很少見到這樣的，

  看著這些，延善眼睛也跟著亮晶晶的，興奮指著道：「嘿，你看。」

  沈湛西看見那光碟一角不起眼的位置上的灰白照片，愣了愣，他說：「進去吧，我餓了。」

  延善想，莫不是現在覺得我是個土包子了吧，撓撓頭，有幾分的悵然，比他慢一步進屋，只是視線最後定格在那角落的灰白照片，心跳露了一拍。

  她說，「我先去趟洗手間，馬上回來。」語氣很平靜，表情很自然。

  只是轉身的時候，手心卻布滿了冷汗。

  她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大口大口的吞著巧克力豆，在緊張的時候覺得呼吸不暢的時候，吃點甜的，就會好很多。

  延善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什麼在看見那張照片上的人的時候，覺得心臟被人扼住。

  她甚至不知道這樣莫名其妙的情緒從何而來。

  顧止推開包廂的門走進去的時候，並未瞧見延善，「經理說你帶著一個大眼睛的姑娘來了，我猜是阿善，她人呢？」

  「洗手間，」

  「你帶她來這裡作甚？」

  「只是餓了，來這裡吃頓便飯，她喜歡吃辣又喜歡甜，這裡再合適不過。」

  香榭小居的辣做的最好，甜也是最好。

  「經理也是有意思，又給你這個包廂，」顧止四周瞅了一眼，似笑非笑道。

  「顧止，你有話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沈湛西依舊是平日的儒雅模樣，只是語氣多了幾分的不耐。

  「湛西，你喜歡延善的理由是什麼？你說的出來麼？

  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哥，但也算親哥了，作為兄長，總歸不願意看見自家的孩子受一丁點的委屈。

  你真的放下了......」

  沈湛西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顧止的話也因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扭過對著門口出現的人的時候又是那副喜愛。

  顧止看到延善，只是笑。他問她：「來了都不知道和我打個招呼？」

  「總是見面，不需要這樣客氣吧。」她也笑。

  他因對阿善總有幾分虧欠的心思，說不出來，只能平時加倍對她好。

  顧止說，華綺也在隔壁，要不要一起，人多熱鬧。

  沈湛西笑了笑，說不必，

  延善沉默著看著面前做成小豬圖樣的蛋糕，也不動勺子，

  沈湛西安靜的敲著她，輕輕蹙眉，他看她似乎不開心，卻不知道她為何在這短短一會功夫里就不開心了。

  他問道：「你出去的時候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延善搖頭，沒有。

  「那是不是見到了不喜歡的人，」他又問，

  延善繼續搖搖頭：「沒有。」

  沈湛西便不再繼續往下問，指指她面前的小碟子，「嘗嘗，」

  低頭，咬了口，心裡的不安穩好像慢慢散了。

  敲門聲響起，是著一席黑色絲絨長裙的姑娘站在那門口。

  延善微微有些疑惑這好看的姑娘找誰，想了想，既然不是自己，那肯定是他，

  門口那人噗嗤笑了。

  盯著延善，

  又將視線投遞在沈湛西的身上，「經理說你帶了一個圓臉大眼睛姑娘來，我還好奇是誰，本以為是你家小侄女，現在看來倒是顯得我愚蠢了，

  原來你審美一直沒變，始終喜歡這一類型的姑娘，」

  「華綺，你好。」沈湛西並不熱情，只是禮貌答話。

  延善抬眼看著來人，原來她就是顧止剛剛說過的華綺。

  「怎麼說我們也是老同學了，何必這樣生分，你就是湛西的新女友麼？你好，我是華綺。」

  「我.....」延善局促不安，想說自己其實不是沈湛西的新女友，又覺得這個詞語有些不太友好，新....女....友。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回答什麼。

  他倒是直接一個跨步把她擋在身後，保護性極強的態度，

  「我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至於護這樣緊麼？」華綺只是笑，脖頸中的吊墜在燈光下顯得有些刺眼。

  「我只是很久沒見你，過來同你說幾句話，」

  「嗯，」沈湛西只是淡淡的笑笑，

  延善其實並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麼關係，只是隱約察覺到似乎沒那麼簡單。

  再重新回到飯桌，已經沒了胃口，有些僵硬地吃了口蛋糕。

  她說，沈湛西的審美沒變，始終喜歡這個類型，

  自己是哪個類型呢？

  延善低下頭，一口水嗆到嗓子眼，咳得撕心裂肺，

  他有潔癖，卻立刻伸出手幫她順著背，還擦乾淨她的面前，「吃不下去就不吃，委屈自己是什麼意思？」

  延善卻笑：「很好吃的。」

  「你不必因為她的這些話胡思亂想，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我便是。」

  延善嗯一聲，「我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我也沒資格當。」

  他知道她一貫敏感，又想起華綺那些會讓人誤會的話，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只說，「沒人有你這樣傻，你又是誰的替身呢，」

  他想她應該沒了胃口，也沒說什麼。

  只是攥著她的手，開車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延善不想說話便閉著眼睛，他看出來她的疲憊，也沒有說什麼。

  到了她公寓樓下的時候，延善才認真開口，「你要想清楚，沈湛西，我是個挺死心眼的人，我沒有和你玩玩的想法，我對待感情很認真的，」

  沈湛西卻笑：「你願意和我交往了，延記者？」

  延善低頭一笑，試試吧，誰都有幸福一次的資格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