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頭殺

2024-06-08 08:13:33 作者: 沐茶茶

  「你,你要……」

  蘇禾張著嘴,結巴了。

  剩下的話她沒說出來,怕自作多情說出來會很尷尬,可薄修硯都把臥室里的燈關了,緊跟在她的身後。這不得不讓她想歪的啊。

  而且,薄修硯摸她頭了。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他又摸她頭了!

  這種摸頭殺,還是薄修硯這種沉冷漠然的男人,很難讓一個女人抗拒的好不好。

  薄修硯看到蘇禾眼中的水汽,心裡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他沒有道歉,也沒有哄她的意思。只是微微彎腰,低下頭。

  

  視線跟蘇禾的眼睛齊平。

  他語氣里有玩味兒:「沒欺負你,哭什麼,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還沒說什麼,你用這麼凶的眼神看著我,我又該找誰算帳去。」

  他摸了摸自己胸口。

  「明明是你撞疼我了。」

  「蘇禾。」

  蘇禾:「……」劇本是不是沒拿對,為什麼薄修硯的人設有種突然崩了的感覺?

  蘇禾眨了眨眼,愣住也僵住了。

  人也徹底傻掉了。

  這個人,這個狗男人,他、他怎麼可以這麼的厚顏無恥?!這個人真的是薄修硯?

  不是鬼上身了?

  蘇禾還沒說什麼,倒是薄修眼很快直起身,仿佛剛才都只是蘇禾的錯覺,薄修眼又恢復了平靜淡漠深沉的模樣,身上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息撲面而來。

  「蘇禾。」

  蘇禾:「嗯?」

  薄修硯看了一眼受傷的手,說:「手受傷了,夜裡睡覺不方便。家裡就收拾出了兩個房間,除了我的,就是你現在睡的客房。我的房間夜裡進蚊子,我特別討厭蚊子。」

  說著,左手牽住蘇禾的手。

  半拉半帶著強迫,朝蘇禾的房間走,薄修硯不冷不熱的拋下一句話。

  「夜裡需要你伺候我,所以,一起睡。」

  伺候?

  蘇禾猛地停下。

  薄修硯也不由得跟著停下,他看著蘇禾臉上僵硬的神色,大概明白她在緊張抗拒著什麼,他目光暗沉一分,說:「別想多了,今天是新婚之夜,但我不會碰你。」

  「我們兩個,同床,但是不共枕。」

  「不願意,你就去睡那間房。」

  薄修硯話落,蘇禾本能的掙脫開手。

  「我不跟你睡!」

  雖然她對薄修硯有目的有想法,可眼下,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是不會和薄修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

  她怕一整夜失眠。

  失眠了臉上會長痘痘,第二天會精神不振,睡不著皮膚還會長皺紋,還會便秘!

  鬼才願意跟薄修硯睡!

  蘇禾轉過頭就朝著薄修硯的臥室走,只走出了一步,背後是薄修硯低沉涼淡的嗓音,「喔,忘了跟你說了。夜裡不僅會有蚊子,還會有蛇順著窗口爬進來,以前夜裡我打死過幾條,有一條差點就爬上了我的床上。」

  聽到有蛇,蘇禾整個頭皮驀地一麻。

  心裡一陣寒意。

  她真的有些懷疑薄修硯是不是變態了,要不然深更半夜的為什麼發神經要打破窗戶!總不至於,他是故意的。還是說,他想睡她,卻不好意思,故意來這麼一出?

  他覬覦她?

  還是說,他對她一見鍾情。

  又或許,因為她曾經救過他,他想以身相許來報答?

  蘇禾想的有點多。

  再看薄修硯的眼神,也跟著變了。

  就跟看一個變態暗戀者一樣。

  她總覺得,薄修硯在算計她!

  薄修硯沒管蘇禾那什麼眼神,他轉身離開,去了蘇禾的房間,給蘇禾留了門。蘇禾在原地猶豫好久,出於對蛇的恐懼,她還是本能的選擇回了自己房間。

  雖然是咬牙切齒的。

  想必薄修硯,蘇禾更怕的是蛇。

  關了燈,兩個人同睡在一張床上,房間安靜的能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到。蘇禾呼吸放的很輕,氣都不敢大聲的喘,距離她不遠處的位置,男人的輕微呼吸聲讓蘇禾輾轉難寐。

  長這麼大,蘇禾沒有跟什麼男人這麼親密過。

  如果有的話,也只是和秦湛拉過手。

  不過,那次唯一的拉手也是無意的。蘇禾原本想拉的是秦棉,卻不小心拉錯了人。

  牽到的是秦湛的手。

  想到秦棉,蘇禾心裡有些傷感。

  從小到大,蘇禾的朋友不多,唯一的一個能相處得來能夠交心的朋友,就是秦棉了。

  她這次離開家鄉,來到霖市,臨走都沒有跟秦棉好好告別。

  她以為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會是好事。

  卻沒想到,真實的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糟糕。

  她的親生父親,蘇青山,自私自利冷酷無情,在蘇禾眼裡,跟一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禽獸沒有區別!蘇禾以前沒見過蘇青山,所以不知道蘇青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可如今,她見到了。

  蘇青山讓她很失望,不配做她的父親!

  怪不得自己的親生父親明明活著,活得好好的,外婆卻說他死了。

  想必是,外婆恨極了蘇青山。

  至於曾經發生了什麼事,蘇禾一無所知。

  外婆已經沒有清醒的認知了。

  而且,有關自己的母親,蘇禾心裡不斷地開始懷疑,她的死不會那麼簡單。怎麼可能在生下她不久,母親就生病不治死了呢。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姜棋母女又是怎麼回事?

  蘇菲菲小蘇禾好幾歲,就沒什麼可說的。偏偏,蘇菲菲就小了她一歲,姜棋是小三,蘇青山婚內出軌無疑。

  蘇禾母親的死,可能跟那對男女有關係。

  絕對!

  但是蘇禾沒有證據。

  躺上床後,薄修硯就沒再開口說話。

  蘇禾也不想沒話找話。

  她沒敢亂動,側身躺著靠在床邊一側,摟著薄被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就當身後的薄修硯不存在。

  當他是塊木頭就行了。

  蘇禾也是真的困。

  慢慢的,自我催眠中,也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蘇禾醒來的時候,床上的薄修硯已經不在了。

  要不是枕頭上還殘留著他的氣息,蘇禾甚至都一度懷疑,昨天薄修硯是不是根本就沒有睡在這張床上,是她的一場幻覺。

  蘇禾盯著薄修硯睡過的地方出神看。

  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她這是,跟薄修硯睡了吧?

  四捨五入,兩人都在同一張床上睡過了,也算是睡吧?蘇禾想,沒錯。

  婚禮流程走完了,證也領過了,她跟薄修硯真睡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合適。

  蘇禾呼口氣,掩飾不自在的伸懶腰。

  吁!

  還好。

  一醒來就沒看見人。

  不然,都不知道怎麼面對。

  想到昨天的一幕幕,還是覺得不真實,就跟做夢一樣。蘇禾揉揉臉,害羞了。想勾引薄修硯是真的,可害羞無措也是真的。

  畢竟,她沒什麼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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