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迷心竅了而已

2024-06-08 08:13:17 作者: 沐茶茶

  薄修硯低垂著眼。

  他一動未動,鴉扇般的眼睫毛在昏暗的車廂里投下一片陰影。男人身上的氣息,乾淨清冽,讓蘇禾一顆心不自覺地跳快了。

  在薄修硯有動作之前,蘇禾迅速撤離。

  跟做賊一樣的。

  心跳好快!

  她離薄修硯坐的遠遠的,扭過臉去,假裝若無其事的看著窗外的夜景。面上無異樣,可只有蘇禾自己知道,她的心快要跳出來。

  

  剛才,真的只是一時衝動。

  嗯,色迷心竅了而已。

  這會兒冷靜下來,蘇禾臉有些熱熱的。

  她在薄修硯視線看不見的地方,手摸了摸臉。很燙,臉上火燒火燒的。剛才有多大膽現在就有多慫了,她根本不敢回頭看薄修硯。

  如果車裡有縫能夠藏起來,估計蘇禾毫不猶豫就會鑽進去。

  蘇禾親完就跑,有些不地道。

  薄修硯看著蘇禾跟個兔子似的躲他,眼神時不時閃爍,又時不時抬手理一下長頭髮,遮掩窘態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薄修硯勾唇輕輕笑了笑。

  這小東西,剛剛是在勾引他嗎?

  還撩完就跑。

  車裡安靜好半天,蘇禾也沒好意思回頭,不知道這會兒薄修硯是什麼態度,又在幹什麼呢。迷迷糊糊間,正在想事情的蘇禾聽到薄修硯開口,吩咐司機停車。

  沒多久,車靠在路邊停下。

  薄修硯打開車門,見蘇禾朝他看過來,眼神帶有疑問,他淡淡交代一句。

  「等我下,很快回來。」

  車門關上,薄修硯走了。

  蘇禾頓時放鬆下來,她也沒在意薄修硯去哪兒要幹什麼,只是摸了摸左臉頰被孫蘭芳打腫了的地方,眼神一絲清冷。

  稍後,她微微扯唇。

  蘇禾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一個個的,真的當她是軟柿子,那麼好捏嗎?

  想當初,她不是沒報復過欺負她的人。學校里的那些女生,做的過分到頭了,蘇禾不是沒找機會還了回去。蘇禾是那種你不主動來招我,我就不會惹你的性子。但是欺負到她頭上,她是不會任由自己吃虧的。

  只不過——

  有些時候,她沒那個能力還擊而已。

  她能做的只是忍。

  比如說,那些她暫時還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的人。一旦得罪,那麼後續的報復和麻煩,可想而知,是她承受不起的。

  但不代表,她是個任什麼人都能輕易揉捏搓扁的軟蛋。一旦她有機會,蘇禾絕對把那些欺負她的人,打的跪地求饒!

  尤其,是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蘇禾小心眼,又記仇!

  蘇禾想到過去種種難以回首的經歷,許是想的太深了,一時都沒注意到薄修硯回來。薄修硯拉開車門看到蘇禾第一眼,就被她眼裡還沒褪去的清冷和冰涼震驚到。

  他微頓,眸色深沉的看了蘇禾一眼。

  還是車門聲驚動了蘇禾。

  蘇禾掩飾住情緒,看到薄修硯回來了,彎唇沖他一笑,「你回來了?」

  「嗯。」

  薄修硯應聲,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蘇禾。

  蘇禾接過袋子,看到袋子裡的毛巾和凍成冰塊的礦泉水微微一愣。

  她心裡很快就明白了。

  「謝謝。」

  薄修硯聲音淡淡說:「路上先敷著,一會兒去醫院再讓醫生看看。」

  雖然一個巴掌不算多大的事兒,但到底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肌膚嬌嫩,留下什麼痕跡就不好了。去醫院看一看,總歸要保險一些。

  聽到薄修硯說去醫院,蘇禾立馬反應過來。

  不過一個巴掌而已。

  以前又不是沒挨過。

  再說,前不久,她那個叫蘇青山的爸還毫不客氣給過她一巴掌呢。

  她無所謂說:「不用去醫院的,我當時只是不想留在薄家,找個藉口離開而已。」

  指了指手上的水瓶,蘇禾接著道,「用冷冰敷一下就好了,用不了一夜。」

  薄修硯意味不明看她一眼。

  「你以前經常挨打?」

  蘇禾被問的一愣,很快,她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語氣:「可能以前沒實力,太弱了,怕得罪人不敢還手,免得被小人報復沒完沒了。也可能我這張臉,我媽把我生得太招人嫉妒了,總有那麼幾個看我不順眼的,想揍我順氣。」

  薄修硯靜靜看著蘇禾。

  在書房,薄老爺子多多少少說了一些有關蘇禾的事,薄修硯對蘇禾並不了解,甚至在此之前,他完全不認識蘇禾。如果不是在醫院那一見,又陰差陽錯的娶了她,薄修硯還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清艷動人的小姑娘,是曾經救過他的人。

  他還一度以為,救了他的是別的人。

  不曾想,是蘇禾。

  是他眼前這個人,下午剛剛領過證的新婚太太。

  「跟我說說,詳細的,我在書房那一會兒,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一些話,薄修硯沒說,但不代表他心裡不知道。孫蘭芳再想在蘇禾第一次進門的時候立規矩,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蘇禾。

  何況,還是他在場的情況。

  孫蘭芳不會蠢得那麼沒腦子。

  薄修硯猜測,蘇禾怕是做了些什麼事或者說了什麼話惹得孫蘭芳失控動手,怒火由林顏顏身上轉移到蘇禾身上。

  蘇禾舉著用毛巾包裹著的冰水瓶按坐臉上,她身體放鬆的靠在座位上。

  她偏頭,看薄修硯一眼。

  還以為薄修硯不會問的,既然問了,蘇禾也就把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提到孫蘭芳不顧林喬東直接指著林顏顏的鼻子罵的難聽時,蘇禾語氣微冷說:「一個孩子而已,況且也不是故意打碎的東西,何必說那麼難聽,又是罵智障又是傻子,又是蠢貨的,我聽了生氣沒忍住懟一句,估計大嫂把火澆我身上了。」

  薄修硯微微蹙眉。

  他好奇問:「你懟什麼了?」

  蘇禾沉默下,她拿眼睛偷偷看薄修硯一下,不太好意思說。見薄修硯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她,非要等到答案不可,蘇禾想著撒謊也沒太可能。

  畢竟,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

  蘇禾索性也就說了。

  「我當時腦子快,口不擇言,說大嫂怎麼跟個老巫婆一樣的刻薄惡毒,哪有貴婦這樣嘴賤智障一樣的罵一個孩子的。」

  薄修硯聽完,沒有說話。

  蘇禾還以為薄修硯覺得她粗魯沒教養。

  但是蘇禾看見,薄修硯唇角勾起。

  他竟笑起來。

  薄修硯是真的笑了。

  仿佛,他不生氣,反而心情很是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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