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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綰失憶?大師來了

2024-06-15 19:01:47 作者: 尤知遇

  在他近乎崩潰的憤然中,吳庸突然哥倆好的攬住他的肩膀,壓著聲音道:

  「如今我手中有你的把柄,我也不怕你出賣我,我就告訴你實話吧,其實我比你更不想莊綰入宮」

  王閣老怒氣僵在臉上,錯愕的瞪著他,明顯不信,「那我揭露她嫁人的事,你為何那樣生氣?看見我恨不能吃了我」

  吳庸道:「因為我愛她,你揭露她嫁人的事,斷了皇上的後路,也斷了我的後路,你那日若遲一些開口,我就開口給皇上要莊綰了」

  他一臉認真,說話的時候還帶著惱意,絲毫不似作假,王閣老皺著眉,還是半信半疑的,吳庸哼了一聲。

  「若不是我們在這件事上達成一致,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今日你以為你能走出御書房?」

  

  王閣老不說話了,道理是這個道理,否則他還真想不通,吳庸手中明明拿捏著他的命脈,為何會放過他。

  吳庸見他開始猶豫,目光一閃,又道:「話已經說到這裡,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莊仲認我為義子,是先太子從中牽線」

  「但我在丞相府呆的時間不長,跟莊仲的感情不是很深,莊仲也不喜歡我,他覺得我太注重名利,一直不想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王閣老緊皺的眉頭又鬆了些,這話應該是真的,畢竟,若非莊仲有意隱瞞,以吳庸的名氣,他們這些人豈會不知吳庸和莊仲的關係?

  吳庸看他一眼,繼續道:「我現在,只想要莊綰,若是你幫我得到莊綰,我可以把那本冊子雙手奉還,於我而言,莊綰最重要」

  王閣老的目光儘是探視,憋了口氣道:「所以,你是讓我跟你合作......」

  吳庸拍著他的肩膀,笑道:「是合作,但是前提是,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得聽我的!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等王閣老面如死灰的離開後,曲佑天自御書房門後走出來,問出心底的疑慮。

  「丞相為何不跟皇上提王閣老獻計的事?為何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吳庸看著前面一座座高聳的紅牆黃瓦,嘆了口氣,「這是小六的意思」

  昨晚霍時玄等莊綰睡了後,來淨思居找他,兩人喝了點酒,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後,霍時玄求他,說讓他明日先給王閣老留條命。

  「哥,我不想這樣沒有盡頭的等下去,不想等到老了才能與妻兒團圓,我有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此舉有些冒險,但可以一勞永逸,我有七成把握」

  「為了綰綰,我須得把剩下的三成湊齊了,才敢放手一搏,如今,咱們在宮外準備的再充分,終歸進不了後宮,我需要在後宮找一個身份足夠高,又足夠可以信任的幫手」

  一開始他並不明白霍時玄的意思,後來領悟他讓他對王閣老說的這些話,他突然就明白了。

  是他想的狹窄了,霍時玄的心思遠比他縝密,霍時玄之所以暫時放過王閣老,是要利用王閣老控制……皇后!

  ......

  莊綰一直未醒,任憑太醫院所有太醫用盡了辦法都沒醒來,趙子御便想到了巫師,他現在想到的就是死馬當活醫,有任何辦法都要試試。

  遂,當第二日莊綰還未醒時,他便讓成陽把巫師帶進了宮。

  說是巫師,穿著打扮卻似道長,白淨中高個,三須美髯,灰色道袍,五十出頭,手臂挽的不是拂塵,腰間纏的是酒葫蘆。

  趙子御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只覺不倫不類的,他以為的巫師,是有幾分神秘和高深的,而非眼前人這般道不道,巫不巫的。

  不過,人既然來了,他還是讓他試試。

  巫師使勁晃動著手中的酒葫蘆,嘴裡默念著類似咒語的話,身體詭異的扭動著,片刻,他停止動作,轉身朝趙子御道:

  「人無事,皇上,此乃神的旨意,此時施法正好,錯亂記憶,是最合適的時機,施完法就可以醒來」

  已經睡一覺醒來的莊綰聽見這話,氣的差點蹦起來,哪裡來的巫師,怎麼這樣缺德!

  當耳邊傳來趙子御一聲『好』時,莊綰藏在被褥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正惴惴不安時,吳庸的聲音若一道天籟傳來。

  「皇上,臣把普善大師請來了」

  吳庸帶著普善大師進來,邊走邊解釋道:「臣在宮門口碰到了王閣老的馬車,說是太后久病不愈,特意請來了普善大師,臣早就聽聞普善大師大名,想著太醫沒有辦法,興許大師有法子呢,所以就把大師搶來了」

  趙子御也聽說過普善大師,遂並未阻止吳庸帶他進去,那巫師卻是不動神色的蹙了眉,微垂的眸子儘是警惕,轉動眼珠,朝趙子御道:

  「皇上,神明有指示,此為天時利地,務必在半個時辰內結束,否則下次要再等三個月,三個月後再打胎,人就危險了,您就要再等一年」

  趙子御聽到這話,心裡一突,再過三個月,孩子就七個多月了,那時再落胎,莫說孩子,大人也危險了,可若是再等一年......

  「吳庸」

  趙子御剛開了口,普善大師的指尖已經離開莊綰手腕上薄薄的錦帕,他起身,朝趙子御俯身見禮,又念了句佛語。

  「阿彌陀佛,半個時辰內就會醒來,只是......」

  他頓了一下,眉頭微皺,「擇痛而忘,擇幸而存,人非當今人,事非當今事,可憐,可憐」

  趙子御聽他連著兩句『可憐』,臉色驟然變了,「大師何意?」

  普善大師不說話了,只搖頭嘆息,趙子御面上帶著怒氣,巫師見那普善大師一臉篤定,回頭提醒趙子御。

  「皇上,機不可失,半個時辰等不得啊!」

  吳庸聽見了這話,犀利的眸子敏感又警惕的看他兩眼,當趙子御要把他們趕出去時,立刻道:

  「皇上,大師說半個時辰內,不一定要半個時辰,臣以為,值得等,說不定綰綰很快就醒了」

  最後一句他微微提高了聲音,莊綰知道他在暗示自己,遂,當趙子御遲疑許久,最終選擇相信巫師的機不可失,欲把吳庸和普善大師都趕出去時,莊綰低低呻吟一聲,輕顫了顫眉睫。

  一直在床榻伺候的宮女聽見動靜,再仔細觀察,發現她眼皮聳動有醒來的跡象,大喜。

  「皇上,動......動了!動了!」

  趙子御眼睛一亮,忙大步跑過去,莊綰察覺他坐在床沿握住了自己的手,暗自醞釀了一番情緒,未睜開眼,低低嚶嚀著什麼,趙子御靠近了才聽見。

  御哥哥......她在叫御哥哥!

  「綰綰,我在呢」

  趙子御聽她在半夢半醒間叫的是自己的名字,激動的難以自制,見她總是這樣夢囈著就是睜不開眼,又有些著急,輕輕晃動著她的身子,緊張的叫著她的名字。

  叫了半響,莊綰終於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清亮的眸子裡帶著剛睡醒的茫然,趙子御見她這般軟糯嬌柔的迷糊模樣,心中滿是憐惜。

  「綰綰,你睡了兩日了,嚇死我了」

  莊綰更迷糊的看著他,似是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只是委屈的舔舔唇,「御哥哥,渴,我想喝水」

  雖睡了兩日,倒是不餓,吳庸會趁趙子御用膳的時候偷偷餵她吃食。

  她這樣一幅撒嬌的模樣,趙子御哪裡受得了,立刻讓人去倒茶,周永福親自去倒了茶,趙子御扶著莊綰起來,把她半攬在懷裡,餵她喝了茶。

  一杯茶喝完,趙子御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莊綰搖搖頭,又點點頭,邊掀開被子邊道:「肚子不舒服,肚子......啊!」

  她話沒說完,突然尖叫一聲,抬頭看向趙子御,滿臉惶恐和害怕,眼裡蓄滿了淚。

  「御哥哥,我......我肚子……」

  趙子御方才被她一聲聲『御哥哥』叫的興奮,失去判斷,此刻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道:

  「綰綰,你有了身孕」

  莊綰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又是驚懼,又是歡喜,又是委屈,在趙子御愈發擔憂和不安的目光中,她突然伸手捶打他胸口,又羞又怒道:

  「御哥哥,你不是說大婚之前不碰我嗎,你怎麼就忍不住呢,現在可怎麼辦,爹爹那樣古板的人,我們現在做了這樣的事,爹爹要氣死了」

  趙子御徹底懵住,心臟狂亂跳動,吳庸此時也湊過來,同皇帝互視一眼,然後小心翼翼的問莊綰。

  「綰綰,你說爹爹......爹爹在哪?」

  莊綰一副怕見生人的樣子,往趙子御懷裡躲了躲,警惕的看著他,「你是誰?」

  吳庸見她裝的像模像樣,忍著笑,道:「我是你哥」

  莊綰立刻呵斥道:「才不是,我爹爹是當朝丞相莊仲,爹爹只有三個孩子,我哥叫莊羨,你才不是我哥」

  當朝丞相......當朝......

  趙子御腦子裡閃過普善大師剛才那句『擇痛而忘,擇幸而憶』,福至心靈,一個想法瘋狂的竄入腦子裡。

  擇痛而忘,擇幸而存,這話的意思是,綰綰傷了腦子,記憶中留下的皆是命中幸福事,那些痛苦被她刻意忘記了?

  巫師還沒開始,他所求之事,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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