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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節重要,陪我喝酒

2024-06-08 08:00:51 作者: 尤知遇

  霍時玄這一句,眾人皆驚。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霍之岩所說之事純屬子虛烏有,完全是捏造事實。

  霍之岩瞪直了眼,「你放屁!她明明就在玉蘭苑,你不是打了青芙嗎,青芙就是追著她來的!若真是你說的那樣,你為何打青芙!」

  霍時玄冷哼一聲,俊臉上皆是鄙夷和嘲諷。

  「因為她是你養的狗,和你一樣欠揍,混帳東西竟然跑來胡說八道,這種賤婢以後別讓老子看見,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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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之岩惱了,「老六你……」

  他正要反駁,宋氏拉住他的胳膊,及時打斷他。

  「老六啊,你說你這孩子,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不能遮遮掩掩,無論多大的事,總要解決是不是」

  聞言,霍時玄的姿態更散漫,臉上噙滿冷嘲。

  「大夫人這話說的實在可笑,我院裡的事,難不成你們比我還清楚?怎麼,你們的眼珠子是長在我玄安堂了?」

  宋氏臉色微變,「老六啊,你……」

  霍時玄陰森森的打斷她,「如果霍之岩真欺負了我的女人,你們覺得,我能好好的在這跟你們聊天嗎?他若是真敢碰我的女人,我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霍!」

  「這……」

  宋氏被懟,一時無言以對,確實,以老六的脾氣,若岩兒真欺負他的女人,他此刻應該大發雷霆了。

  見宋氏投來懷疑的目光,霍之岩氣的跺腳,「娘!我說的是真的!」

  說完,他看向霍時玄道:「她在屋裡對不對,你讓她出來,我要跟她對峙!」

  霍時玄一臉嫌棄,「想進我的屋子?不好意思,我的屋子從不放狗進去」

  「啊!你才是狗!」

  霍之岩氣的幾乎暴走,宋氏了解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他還如此堅持,應該是沒有說謊。

  但是,老六也不像說謊,如此情況下,勢必要讓屋裡那丫頭出來。

  「老六啊,你們倆各執一詞,我和你爹也辯不出真假,這樣,我進去問問,若真是你三哥胡言亂語,我讓他跟你道歉」

  霍時玄冷哼一聲,似十分不耐的往後退一步,「問完趕緊滾蛋!」

  宋氏看出他妥協的意思,朝霍之岩看一眼,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然後帶著身邊的黃媽媽推門進屋。

  莊綰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聽見開門的聲音,趕緊閉上眼睛。

  宋氏進入內室後,第一眼瞧見的是地上凌亂的衣衫,男人的袍子和女人的寢衣,混亂的交疊在一起。

  第二眼,瞧見了莊綰露在外面的腦袋,只看得見精緻的右臉,黃媽媽在宋氏的示意下走過去,不輕不重的拍了下莊綰的肩膀。

  莊綰記著霍時玄的話,閉著眼裝睡,黃媽媽喊了幾聲見沒動靜,直接拉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被子扯到腰間,露出光潔白皙的肩膀和寶藍色湖綢的肚兜,滿頭烏亮的青絲傾瀉在腦袋兩側。

  這番情景,配著地上男女凌亂的衣衫,赫然一副旖旎香艷的深閨風月,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宋氏愣了一下後,正要讓黃媽媽把人叫醒,霍時玄已經從外面進來。

  「問話就問話,扯被子做什麼!凍著她我可饒不了你!」

  霍時玄大步走到床榻前,粗魯且用力的推開黃媽媽,彎身扯著被子給莊綰蓋好。

  宋氏看一眼狼狽跌坐在地上的黃媽媽,深深呼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竄起的怒火,溫聲道:

  「老六啊,你別生氣,黃媽媽也不是故意,是你的九姨娘睡著了,她想把人叫醒而已」

  霍時玄冷笑,「人都睡著了,還叫醒做什麼,若真如霍之岩說的,她現在豈能安心的睡覺,該哭鬧著找我告狀才是」

  這話說的在理,但是……

  宋氏正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阿戒的聲音,「少爺,春喜來了」

  春喜是莊綰的貼身丫鬟,她的話,自然很有說服力。

  「九姨娘從喜筵上離開就一直跟著六少爺,沒有回玉蘭苑,青芙確實去了玉蘭苑,說是替三少爺送東西」

  「奴婢說九姨娘在玄安堂,她非不信,硬要往裡闖,奴婢攔著,然後青芙就打暈了奴婢,奴婢也是納悶,她為什麼這麼做」

  春喜一番話,讓霍之岩勃然大怒,只是霍時玄先他一步開了口。

  「我算看出來了,老頭,霍之岩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搶綰綰,是你默許的吧,不然他怎麼敢,要不這樣吧,我直接把人讓給他,你要是同意,我現在就把人叫出來」

  一聽這話,霍勇氣的呵斥,「胡鬧!」

  若是老六真把那綰綰攆出來,他更沒辦法跟良太妃交代,遂,霍勇又一腳踹在霍之岩身上,厲聲警告道:

  「禁足三個月,你若是再招惹玉蘭苑那個,就給老子滾出霍府!」

  霍勇氣急敗壞的走了,霍之岩不可置信的瞪著他的背影,朝宋氏道:

  「娘,您看吧,我就說爹偏心,一個女人而已,爹不給我就算了,竟然還要把我趕走!」

  宋氏的臉色起伏不定,她雖然也是滿心氣惱,但春喜的話和方才在屋裡瞧見的一幕,她已經對兒子有所懷疑。

  而且,霍勇的態度很古怪,她得好好琢磨盤算一番,想到這裡,宋氏眸光深沉的看了眼霍時玄,然後拍著霍之岩的手道:

  「先回去,以後再說!」

  來鬧事的人都走了之後,霍時玄朝阿戒囑咐了幾句,便轉身進了屋。

  春喜看一眼緊閉的房門,扭頭問阿戒,「少爺為什麼讓我說謊啊,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了三少爺!」

  剛才被阿戒搖醒,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暈了,左思右想,她覺得肯定是那錦盒的問題!

  她覺得出事了,果然,阿戒告訴他九姨娘被三少爺欺負了。

  她原想著找六少爺告狀,但阿戒說,六少爺特意囑咐了,讓她來玄安堂證明九姨娘不在玉蘭苑。

  她雖然按著六少爺的吩咐說了,但心裡一直很納悶,也很不忿,特別是從阿戒口中聽說九姨娘跑來玄安堂時的狼狽,更是自責和後怕。

  她沒想到三少爺竟然這麼大膽,若是九姨娘沒有逃出來,後果真是不敢想像,所以她覺得六少爺不應該這麼輕易的放過三少爺。

  阿戒聽出她話音里的憤然,伸手撓著後腦勺道:

  「少爺說,仇自然是要報,但不是現在,今晚最重要的是保住九姨娘的清譽」

  春喜的問題,他也有疑惑,所以方才問少爺了。

  少爺說,若說了實話,就算老爺懲治了三少爺,就算他打死三少爺,九姨娘的名節都保不住了。

  因為三少爺進了九姨娘的屋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事也是有事。

  府中多是長舌的婦人,慣會造謠生事,少爺在府中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跟九姨娘無仇,跟少爺卻是有恩怨的。

  若是那些人正好藉此事添油加醋,少爺倒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但是九姨娘不同,人言可畏,一旦她和三少爺扯上關係,清譽名節都毀了。

  所以少爺說了,今晚再大的氣,都得先忍著,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春喜聽完阿戒的這番話,只覺冷汗涔涔,拍著胸脯余驚後怕道:

  「還是少爺思慮周全」

  確實,就算錯的是三少爺,倒霉的也只會是九姨娘,旁人只會罵九姨娘不守婦道,女人的名節最重要。

  …………

  出了院子的霍之岩氣沖沖的朝宋氏抱怨。

  「娘,我真的沒說慌,我這臉就是那小賤人劃破的,剛才您已經進屋了,怎麼不把那小賤人帶出來!」

  宋氏現在也是心情煩躁,滿腦子想的都是,為何老爺送給霍時玄那樣一個美人,且今晚連著兩次,老爺都有意向著那霍時玄!

  難道在老爺心裡,其實最疼的是老六?

  不!她決不允許!

  被霍之岩纏的厲害,宋氏狠狠戳著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

  「娘怎麼跟你說的,不要去招惹玉蘭苑那個,你要是實在想要她,娘會給你想辦法,玩幾次也就罷了,你竟然還自作主張,把事情鬧這麼大!」

  霍之岩躲著她的手低聲嘟囔道:「我以為老六今晚回不來,再說了,這事......以前不是成功過嗎」

  霍時玄的幾個姨娘都姿色平平,只有一個算清秀可人,他趁著霍時玄出遠門的時候勾搭過。

  那個被他欺負過後便乖乖順從了,有時候還會主動給他送消息說想他。

  今晚衝進玉蘭苑,一來是在氣頭上給刺激了,二來,他覺得女人都差不多,睡之前貞潔烈女,睡之後就認命了。

  實在沒想到,這個小美人如此烈性!

  宋氏沒聽清他的嘟囔,心情糟糕也懶的再訓斥,囑咐他先聽老爺子的話禁足,等老爺子消了氣再說。

  霍之岩摸著左臉,眉間染滿戾氣。

  事實上,他之所以帶著母親過來,是故意鬧出這樣的動靜。

  原是打算先搞臭那小美人的名節,這樣即便今晚沒成功,日後也容易了,就算被人發現,他也可以說是那小美人勾引他,畢竟兩人共處一室過。

  若是霍時玄為此嫌棄了美人,從而更冷落她,或者直接把人送給他,那他今晚也不算白忙活,臉上這道傷也不算白受。

  誰能想到霍時玄這狗東西竟然直接否認!

  哼!等著吧,他跟他們沒完!

  …………

  霍時玄回到屋裡時,莊綰正靠著床榻坐著。

  手裡攥著被子,將自己裹得死死的,目光定定的看著窗欞的方向,清澈的眸光此刻一片死灰和黯淡。

  她在發呆,腦子裡混沌如深淵下的泥潭,眼波朦朧,似看得清東西,又似眼前一切皆大霧迷濛,聽不見,看不清,連霍時玄進來都不知道。

  霍時玄也未驚擾她,坐在椅子上喝了盞茶,見莊綰還在發呆,抬手摸著下巴略一沉思,便出去喊來阿戒囑咐了兩句。

  很快,阿戒帶著人拿了酒端了菜進來,等人走後,霍時玄走到床榻前,微微彎下身子,伸手抬起莊綰的下巴。

  莊綰被迫仰頭,當視線對上霍時玄烏黑清亮的眸子時,勉強恢復了點神志,眉睫輕顫,晶瑩滾燙的淚珠滑落,順著臉頰落在了霍時玄的掌心。

  霍時玄到嘴的調侃徒然咽了回去,幽暗的眸子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他鬆了手,又順勢把掌心貼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蹭乾淨淚珠。

  「我幫了你,你要怎麼謝我?」

  莊綰抹乾淨眼淚,抿唇道:「謝謝你」

  因為哭了太久,她的聲音啞了,霍時玄看了她一會,然後彎身撿起地上的衣服扔給她,語氣含著幾分不耐和催促。

  「小爺從來不接受口頭的謝謝,你要是真心想道謝,我現在想喝酒,你穿好衣服,出來陪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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