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五章 一些貧窮
2024-06-08 05:40:30
作者: 阿梨呀
「至於。」說起這個,蘇墨雲陡然嘆了口氣,一手抓著人道,「我從前就知道朝廷窮,國庫空虛,但這次才清楚的知道,國庫……是真的一點錢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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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允將信將疑:「這麼窮?」
蘇墨雲道:「老鼠來了都要哭著走。」
「……」
陳清允無言:「今年秋收不是產量很好嘛?」
「只有今年的。」蘇墨雲說起這個,更想嘆氣了,「那些糧食收上來,也只夠餵養官員的,為此父皇不止一次慶幸說他後宮空虛,不用養人,否則真的要挨餓不可。」
陳清允:「……」
陳清允說:「難道這就是你之前限制我吃東西的原因?」
蘇墨云:「……??」
頂著滿頭問號,蘇墨雲頓時大驚失色:「你不要胡思亂想,根本沒有這回事好不好!我是純粹的擔心你,你不要懷疑我的居心!」
陳清允:「嘖!」
蘇墨雲捏住她的嘴,把她捏成鴨子。
你閉嘴。
陳清允舉起空的那隻手,好的,我投降。
蘇墨雲卻不太想鬆手,拇指按壓她的唇瓣,磨了磨,他指腹有一層厚繭,全是平日練劍與寫字而磨來的,雖然磨平,卻也有些粗糙,摸在細嫩的唇上,只覺得刮的慌。
陳清允拍掉他的手,「說正事呢。」
眼珠一轉問道:「所以現在開始,鹽就開始盈利了?」
「差不多。」蘇墨雲點頭,「我打算在過年前正式將這種鹽推出,要不了幾個月,就能全國推廣了。」
到底相處這麼久,陳清允幾乎瞬間明白他的打算:「你這是想在最後一個大朝會獻上去,在年節收尾上,彰顯國泰民安?」
蘇墨雲沖她微微一笑,算作同意:「還是清允懂我。」
陳清允卻有了別的想法:「國庫現在很空虛?」
「挺空的。」蘇墨雲回道,「前兩年的時候,幾乎靠抄家來維持日常,只有秋收的時候會好一點,但總體沒有富裕過。」
陳清允有些唏噓:「這是我見過最窮的朝廷了。」
蘇墨云:「先祖造孽。」
「還好他死了。」
蘇墨雲也不覺得她大逆不道,畢竟對先皇一點感情都沒有,甚至回道:「要是活著,肯定要打一頓,太會浪費了。」
「總有那麼幾個喜歡鋪張浪費的皇帝。」陳清允,「歷史上這種例子不少,但最後堅持下來的不少。」
「你有想法?」
陳清允手指摸著漂亮的鹽罐子,半響沒說話。
蘇墨雲見她真有想法,當即道:「既有想法,你說出來,我們討論一下。」
陳清允只是有個念頭而已,沒有直說,只是彈了彈鹽罐子:「這鹽粒子,你覺得品相如何?」
「自然是上乘的。」
「可覺得是珍稀之物?」
蘇墨雲明白什麼:「若東西少,品相加,便是上等珍稀之物,會引起吹捧。」
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勃勃野心。
陳清允:「我早看那些世家大族不爽了,表面上光風霽月,私底下不知有多骯髒呢。」
蘇墨云:「世家林立,豪族鵲起,不少百姓淪為失地之人,從白身淪為奴才,從此再見不得人。」
陳清允:「一群國家蛀蟲,我覺得他們該死。」
蘇墨云:「除掉他們,需要小心圖謀。」
陳清允:「但先坑一筆總是沒錯的。」
蘇墨雲對她伸出手:「你出主意,我出人,讓父皇也參與進來,給我們掃尾,收益平分。」
陳清允呵呵一笑:「平分我太占便宜了,我拿一成就好,剩下的歸國庫。」反正蘇墨雲所得的收益也是她的。
不妨她這時候有如此仁義,蘇墨雲一時有些感慨,倒沒有拒絕,只是想著將自己的那份全給她。
這樣算下來就是四六分了。
此鹽雪白乾淨,如雪粒子,一傳出去,定然很受那些人的追捧。
想起那種場景,陳清允頓時有些坐不住,拿了筆墨紙硯過來:「來,我們計劃一番。」
蘇墨雲自無不同意。
——
皇上很快拿到了那個計劃表,一時有些震驚,心頭潮然。
「這是你的主意?」
「清允的想法。」蘇墨雲並不居功,「我們討論了一下,認為可行,便列了提案,出了個計劃表,您看一下是否可行。」
「自是可行的。」皇上沒想到還能收到這種驚喜,一時間有些失語,國庫空虛,樣樣都艱難。每次六部提案要錢,大朝會上都能打起來,聽著戶部尚書一樣樣的反駁回去,有理有據,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沒錢,不給。
氣的不少人都想動手,皇上在上頭坐著,每次都很複雜。
卻也不敢輕易跟百姓要錢,加賦稅,沒辦法,百姓太窮了,再徵收,那就是要他們的命。
一次次下來,皇上本就不充裕的私庫被掏的乾乾淨淨,只剩下酒與一些不好變賣的字畫古董。
他終於要有收益了嗎?
想到這裡,皇上大手一揮,十分豪邁道:「可以,就賣給他們,但朕覺得定價還是低了一些,我覺得一罐十兩更好。」
定價一罐五兩的蘇墨云:「……?」
他有些震驚:「定價這麼高,是不是有點太離譜?!」
「不離譜。」皇上深諳那些人的本色,「你東西好,自然不怕價高,物以稀為貴,你要是怕賣不出去,就少賣一批人,先將名聲打出來。」
皇上還給他列出人選:「先別找大世家,那些人會壓價的,你找……」腦子裡過了一圈,很快定下人選,「找楊家,他們家那位世子爺不是要成親了嗎?剛好將這東西推出去。」
「還有崔氏,他們家女眷多,可以讓她們帶起銷售,人選你要找好,我從前教過你怎麼選客戶的,你沒忘吧?」
蘇墨云:「沒。」
皇上有些滿意,似乎已經看到收益,摸了摸鬍子:「嗯,沒忘就好。」
「這一次,我們要過個好年。」
蘇墨雲自無不同意。
晚上,他同陳清允說起這件事,提起皇上的反應,表情很是唏噓。
「我瞧父皇很是期待的樣子,也不知期盼了多久。」一國皇帝窮成這樣,也太匪夷所思了。
陳清允也有些唏噓:「不過為什麼我感覺他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熟悉?」
陳清允讓他回想一下:「看父皇的反應,像是頗有經驗的樣子。」
蘇墨雲回想一下,覺得好像有道理,與陳清允對視一眼。
「好像悄然間知道了什麼秘密。」陳清允摸了摸下巴,「他私下裡不會已經用這種法子,賣過東西了吧?」
蘇墨雲沉默,無他,他覺得按照父皇的性格,真的有這個可能。
蘇墨雲聲音有些艱澀:「沒想到父皇……竟然過的這樣艱難。」
陳清允覺得這話不好接,有些唏噓。
轉換話題:「你覺得他賣了什麼?」言語之間,竟然已經將此事定下來。
蘇墨雲也沒有要為自己父皇遮掩的樣子,稍想一下就得出答案:「應當是字畫。」
他道:「上月江南有人拿出一幅吳道子的真跡,經鑑定是真的,引起不少人吹捧,價格一度吵到上萬兩,最終被王氏的人買走,據說他們家一個老爺子很喜歡吳道子。」
「當時定價是八千兩白銀,算是很高的價格。」
蘇墨雲對這些很清楚:「吳道子留下的真跡不算多,父皇也沒有,但先皇曾經有一幅,因父皇也很喜歡吳道子,我當時便想出錢買下,最後因價格而退步。」
八千兩白銀,實在不是小數目,當時正忙著提高鹽的質量,便沒買。
想到這裡,蘇墨雲有些唏噓:「還好我沒買。」
陳清允:「……」
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好符合道:「還好沒買。」
不然左手進了右手出,他們會氣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