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發現零碎女屍
2024-06-08 02:47:30
作者: 向陽為春
沈長離來不及回答,只看向無影,「點住王爺昏睡穴。」
無影雖然不明白沈長離要做什麼,可眼下他只能照做。
「我不要我不要……」
不等無影的手指落在寒君袂身上,寒君袂就劇烈的掙紮起來,他身子底強,只聽見「撲通」一聲,無影和鶴神醫先後就被推下了浴池之中。
「哈哈哈!大傻瓜!」寒君袂拍手叫絕,
「大傻……」
聲音未落,沈長離一個手刀就將其打暈,中止了這場鬧劇。
請記住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無影,快把王爺扶到床上去!」
局面隨之平靜下來。
沈長離繼續吩咐,「無影去取冰塊,鶴神醫取銀針。」
二人照做。
待鶴神醫取銀針回來,甫一踏入房間,就打了個寒顫,環視一周,驚訝地發現屋內已經擺滿了冰塊。
「沈姑娘,王爺身中寒毒,怎麼能處於如此高冷的環境?」
最後一根針落下,沈長離才回答道:
「古人言,以毒攻毒。王爺體內的寒毒已經深入肺腑,只有劍走偏鋒,才能達到效果。」
鶴神醫半信半疑,「這樣極端的法子,只怕會對王爺的身體產生損害。」
「還能壞到哪裡去?」沈長離一句話,打消了鶴神醫所有的顧慮。
「十幾年的寒毒侵蝕,若非他身子底好,只怕早就歸西了。」
鶴神醫驚訝於沈長離口無遮攔,還未回答,沈長離繼續道:
「再者說,王爺本身有抗體反應,這點物理上的寒冷,對他沒有傷害。」
「到底何為抗體反應?」
「王爺身中兩種劇毒,而又時常受綠礬的侵襲,換做常人,早就或毒發身亡,或心智不全五識皆失了,王爺的身體就是為了避免這些傷害直傷神經,暫時關閉了神經系統的通道,毒發之時才會形如一個孩童。」
沈長離說這話時,已經完全帶入了現代的身份。
在看見鶴神醫驚訝的目光後,才驟然想起,這個世界的人聽不懂那些專業名詞,連忙補充:
「簡單來說,這是因為王爺的身體在自我防衛,根本不是藥物的副作用。」
鶴神醫乾笑兩聲,「所以,這種反應對王爺有益?」
「有益也有害,」沈長離鎮定的說,
「這種情況若是發生在外人面前,只怕又要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此話落下,鶴神醫向沈長離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一個十五歲的少女,格局竟如此大,目光竟看的這麼遠。
「不過眼下沒有解決的辦法,我們只能靜觀其變,儘量不讓王爺的那副模樣出現在外人跟前,」
沈長離打了個寒顫,「太冷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得去洗個澡。」
「好。」
因為寒君袂毒發一事,掀起了一陣風波,這個時候,倒也沒人關注沈長離。
她身形一躍,就飛上了房頂。
今日留下的主要目的,不是幫寒君袂解毒。
玉靈珠究竟被藏在哪兒呢?
庭院深深,人影潼潼。
一座荒廢已久的院落吸引了沈長離的視線。
她剛要飛身而上,卻敏銳地發現荒院旁邊的樹上,藏著好幾個黑影。
若非她前生經歷過魔鬼訓練,根本不能發現,可見這些人武功之高超。
一個荒院,怎麼會圍這麼多暗衛?
一定有蹊蹺!
沈長離從須彌環中取出一瓶迷藥,如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出去,隨後便是幾聲通通的掉落聲。
一,二,三……八,足足八個暗衛。
沈長離越發好奇的踏入院中,然而才邁出一隻腳,耳畔一陣疾風颳過,而後便是如驟雨一般的箭矢飛射而出。
刷刷刷!
沈長離迅速反應,才躲過一劫,但手臂還是受了些擦傷。
媽的!
這簡直就堪比現代的雷射線了。
一座荒院,除了暗衛看守,還有墨家機關把控,真是不簡單。
不過再精密的機關,也抵不過來自現代的頂級特工。
待沈長離摸清了機關的規律,解下外袍,一邊進門,一邊旋轉揮舞外袍,以柔克剛的抵擋箭雨。
隨後縱身一躍,很快到了內院,她迅速開門,進門而去。
只是沒想到,這門後根本不是房間,而是一個通道!
「啊!」
沈長離驚呼一聲,隨後就掉了下去。
耳畔只有呼啦而過的風聲,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砰!
通!
嗙!
噔!
幾聲巨響,沈長離終於接觸到了實地。
她扶著手邊的「箱子」勉強撐起身子,隨後從須彌環中取出了一個微型手電筒。
打開燈光的一瞬間,她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架剔透的水晶/棺赫然盛放於眼前。
沈長離倒不是被這棺材驚到,而是被棺中躺著的那個容貌盡毀的女子嚇了一跳。
若非她前生見慣了生死,且不相信鬼神之說,一定會被這女子的容貌嚇死。
因為,畫面實在是太噁心了。
女子的面骨,不知被什麼鈍器砸成了凹形,血肉模糊的皮肉,勉強趴在骨頭上,但已經找不到五官的分布了。
整體看來,就像是一攤肉骨混合物,外附一大攤乾涸的血塊,觸目驚心,噁心至極。
而這個女子的其他身體部位,也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就肉眼判斷,大大小小就有一百多處,縱橫交錯,深淺不一。
但致命傷,還是面骨破損引起的大出血。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手段竟然如此殘忍?
沈長離直覺性的排除寒君袂,寒君袂雖然手掌殺生大權,可他不是一個變態。
而且,有見過殺人兇手將被害者安置在棺材裡的麼?
寒君袂此舉,更像是保留證據。
更詭異的是,沈長離見到這具屍體,並沒有想嘔吐的衝動,相反,她的心受到了很強烈的觸動,她很好奇這人是誰,這個零碎不堪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人?
沈長離擦了把臉,陡然揩到了一把淚水。
她愣住了。
這是來自原主的感覺。
難道,原主跟這個女子有什麼關係嗎?
原主身份,並不只是沈家三小姐這麼簡單。
沈長離想打開水/晶/棺,更加直觀真切的檢查一番,只是不等她找到機關,就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從這個腳步聲中,沈長離基本可以判斷出,來者武功不俗,在她之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沈長離熄了手電筒,在漆黑中摸索著前進,等到察覺一絲濕潤空氣的味道時,她直接摸入水中,游離了現場。
她水性極好,在水中也算是她的天下了。
說著水流方向,也不知游到了哪裡,只是爬上岸的時候,正巧遇上閒敲棋子的溫瀾。
竟然游到了攬月樓後閣。
月光下,那一身淡黃色長衫出塵絕絕。
「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溫瀾看見濕漉漉的沈長離,並未感到驚訝,
「姑娘你為了見小爺我,真是夠辛苦的。」
「我就是鍛鍊身體而已!」沈長離嘴硬。
溫瀾靠近過來,打量血跡斑斑的沈長離一眼,嘖嘖道:
「又搞成這個樣子,我說,你別不是打架不知道還手吧?」
「你瞎說……」沈長離一愣。
等等。
又?
什麼叫又搞成這個樣子?
「溫東家,難道我們以前就見過?」
溫瀾看著沈長離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一笑而過,
「我知道我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可你搭訕的方式是不是太老套了一點兒?」
「切,你長得雖然好看,可惜不是本姑娘喜歡的類型,」沈長離輕佻的挑起溫瀾的下巴,
「不過你若實在愛慕本姑娘,本姑娘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你。」
溫瀾臉上的神情僵住了。
隨即便是惱羞成怒,
「瞎說八道!追小爺的姑娘都可以從攬月樓排到了京城外了!小爺怎會暗戀你?」
「誰知道呢,」沈長離咧開嘴角,
「也許溫東家你就是口味特殊呢?」
溫瀾氣得不輕。
從前鬥嘴都是他贏,一年不見,這沈長離的嘴皮子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沈長離站起身就要離開,胳膊上一重就被溫瀾拉住了。
「這麼輕易就想走?」
沈長離雙手抱胸,警惕道:
「我可是良家婦女,你不要亂來啊!」
「噗哈哈哈!」溫瀾大笑起來,
「你把小爺我當成什麼飢不擇食的人了?」
他從衣袖裡掏出一罐藥膏來,又用手中玉骨扇敲了一下沈長離的額頭,「上藥!」
沈長離這才想起自己被那陣箭雨颳了一身傷,頓時吃痛的齜牙咧嘴起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疼死了!」
沈長離擼起袖子上藥,溫瀾就在沈長離看不到的地方心疼的注視著她。
真是個傻子,又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看什麼看,看美女?」沈長離嘴上不饒人。
「無語。」
「無語就別看啊!」沈長離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麼,回過頭來,
「對了,我想打聽個人,你知不知道玄冥是誰?」
可謂談及色變。
溫瀾的臉色瞬間暗了下去,「你見過他了?」
沈長離被溫瀾這變臉速度驚到,「怎,怎怎麼了?」
「沈長離,不要靠近他,他會害死你的。」
「怎麼…怎麼突然這麼嚴肅。」
溫瀾回過神來,嘴角扯出一個笑,
「罷了,我送你回去。」
沈長離剛想說一句不必,溫瀾就已經走過來,半拖半拽著將她塞進了馬車。
一路上,氣氛也是意外沉重。
沈長離總覺得這個溫瀾跟自己,或者說是跟原主是舊相識,可原主記憶里,根本沒有屬於溫瀾的記憶片段。
不過多時,馬車停了。
「回去吧小丫頭,」溫瀾突然笑了,
「你放心,一切都過去了。」
小丫頭……
好熟悉的稱呼。
沈長離剛想開口問點什麼,就被溫瀾推下了車,隨後灰塵四起,馬車離去。
溫瀾根本不給沈長離開口的機會,她嘆了口氣,直接回了芷萱院。
攝政王府亂糟糟的,倒也不必擔心有人會注意到她的失蹤。
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是最舒服的。
但她一點困意都沒有,她一遍遍的梳理心頭疑問。
水晶棺/里的女子是誰?自己跟她有什麼關係?
溫瀾與她,到底是不是舊相識?為什麼說玄冥會害死她?
一連串疑問,在原主的記憶里找不到一絲答案,但她沈長離不是甘願糊塗的人,她必須把一切的真相查出來!
第一步,查出零碎女屍的身份。
女屍出現在攝政王府,那麼就要從寒君袂下手。
看來這個婚,暫時是退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