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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葉幽寒究竟是誰?

2024-06-08 02:47:28 作者: 向陽為春

  「自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寒君袂冷哼一聲,「油嘴滑舌。」

  沈長離舔了舔唇,湊近兩步,「小相公今日過來,又有什麼事交代?」

  「無事就不能來?」

  「哦~」沈長離刻意拖長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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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你想我了!」

  寒君袂有些惱怒,「我只是來看看,你有沒有跑出去!」

  「哎呀,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其實在我面前,你不必害羞的嘛!」

  「老不正經!」

  「若是這世間人人都正經,多無聊?」沈長離又湊近兩步,

  「小相公既然來了,正好為我解惑。千足樓樓主葉幽寒,究竟是個什麼人?」

  沈長離記得,上一次,這個男人曾提過葉幽寒者這個人。

  寒君袂半試探的開口:

  「你打聽她做什麼?」

  沈長離轉了轉眼珠,當然不會告訴他,她的真實目的,只道:

  「我聽說她有一本萬毒金卷,我作為一個大夫,得研究研究啊!」

  原來只是為了研究萬毒金卷,根本不是為了他!虧他還因為鶴神醫的話而感到愧疚!

  寒君袂心生幾分怒意,但並未表現出來,耐著性子解釋道:

  「葉幽寒是江湖中,第一殺手門派千足樓樓主,此人武功深不可測,殺人如麻,冷麵無情,曾多次向朝廷出手,甚至還攻擊過攝政王的糧草隊伍,導致黑甲羽衛於漠北邊關,傷亡慘重。」

  說這話時,寒君袂眸光冷冽,暗藏殺機。

  雖然已經過去一年多,但他對葉幽寒的恨意,仍舊不減。

  沈長離聽見這話,卻有些奇怪,

  「這麼說來,她的確不算一個好人,可我有一點不明白,她攻擊攝政王糧草隊伍的目的是什麼?」

  「一個十惡不赦之人能有什麼目的?」

  對於這個解釋,沈長離並不認同。

  人做任何事,都以目的為前提。

  就好比,她會為了解毒,贏得紫苑千花。

  眼前男人會這麼解釋,大約是因為他也不清楚。

  「那葉幽寒現在身在何處?」沈長離又問。

  「死了。」

  「死…死了?」沈長離十分疑惑,

  「不是說她武功深不可測的麼,怎麼這麼輕易就死了?」

  「不知。」

  得。

  線索又斷了。

  沈長離還在想其他的辦法,一個白玉玉瓶就朝她丟了過來。

  「這是什麼?」沈長離接過玉瓶。

  寒君袂卻沒有解釋,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這人…真是奇怪。

  沈長離打開玉瓶塞子,輕輕一嗅,眼前一亮。

  「居然是玉骨生肌膏!」

  玉骨生肌膏成分名貴,有去腐生新的效果,比鶴神醫給的藥膏作用要好十倍不止。

  「看來那玄冥還是個外冷心熱的傢伙啊。」沈長離嘴角勾笑。

  擦了玉骨生肌膏入睡,翌日起來時,手指上的血泡已經全部被吸收了。

  「小姐,吃飯了。」守羽端來早飯,神情凝重。

  「你怎麼了?」沈長離察覺到一絲不尋常。

  守羽一慌,直接跪了下去,連聲道:

  「奴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沈長離被守羽這模樣逗笑,開口道:

  「那你跟我說說,今日一早都遇到了什麼人。」

  守羽低著頭,紅著臉說:

  「紅裳犯了錯,被夫人扇了耳光罰跪在清秀園外,恰巧老爺上朝路過,老爺心善,還伸手摸了紅裳的臉……」

  聽了這話,沈長離並未感到驚訝,反而開始分析起故事的正確走向來。

  紅裳被扇耳光罰跪在外,想必是因為劉大林那一環斷了,沈夫人遷怒於紅裳。

  而沈國公嘛……沈長離並不覺得,一個會拋棄親生女兒的男人,會對一個婢女心生憐憫。

  所以,沈國公懷的什麼心思,一目了然。

  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沈長離並不打算干涉那件事,畢竟眼前她還要準備詩詞會一事。

  何況劉大林那一環已經斷了,只要沈夫人不主動向她出手,她也不會那麼閒。

  「算了,今日之事你就當做沒看見,吃飯吧。」

  沈長離這邊想安安靜靜,可沈夫人那邊並不想就此作罷。

  「你個小賤貨,把劉大林搞丟了也就算了,居然還會狐媚老爺了是吧!」

  沈夫人猶如一頭髮瘋的母牛,對紅裳拳打腳踢。

  「怎麼樣,老爺摸你的臉,你感覺怎麼樣?爽嗎?!」

  紅裳被打的鼻青臉腫,根本說不出話來。

  沈玉蘭從門外進來,皺眉道:

  「母親就算把她打死了,也只會惹父親不快,對我們沒有半分好處。」

  沈夫人一聽這話,才停了手。

  「哼!去了玉陽公主和梅姨娘,眼下又來了一個紅裳,外面還不知有多少女人盯著你父親,我只恨自己不能時時刻刻跟在老爺身邊!」

  「母親,您清醒一點!」沈玉蘭提高了聲音,

  「您與父親是青梅竹馬,這份年少的情誼,誰比得了?只要您是沈夫人一天,就沒人越得過您去。」

  是啊。

  只要她還是沈夫人,誰能比得過她去?

  最大的威脅玉陽公主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她就是這個家裡唯一的女主人!

  思及此,沈夫人緊繃的一根弦,才鬆懈下來。

  沈玉蘭繼續說:

  「母親,眼下我們唯一要防備和處置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沈長離。處置了這個災星,您才能繼續做沈夫人。」

  沈夫人深覺有理,點頭道:

  「蘭兒這麼說,是不是已經有了其他的辦法?」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母親,你瞧這是什麼?」

  沈玉蘭一邊說,一邊從衣袖裡取出了一個木盒。

  沈夫人疑惑地打開盒子,輕輕一嗅,便知道是什麼東西。

  「暖情藥?」

  沈玉蘭微微頷首,神情自若的說:

  「去了一個劉大林,可這府中還有百餘個家丁,只要其中任何一個,與沈長離吃了這藥,生米也得煮成熟飯。」

  沈夫人微微驚訝的看著沈玉蘭,她沒想到自己的大女兒辦法竟然如此狠毒,又如此管用。

  「母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女兒這也是為了穩固母親的地位,何況……留著她,遲早是個禍患。」

  沈夫人也覺得很有道理,畢竟沈長離活的越長,她的心就越不安。

  「好,這件事我來安排。」

  沈長離吃完早飯,就收到了攝政王府的請帖。

  「今日王爺又請我去做什麼?」沈長離套近乎地看著飛翼。

  飛翼神秘兮兮的回答,「王爺說,等三小姐過去了,就知道了。」

  沈長離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不動身,飛翼就不走,只能跟著去了攝政王府。

  可惜,偌大的王府之中,並未見到寒君袂的人影。

  懷瑾院等著她的,只有那把鳳勢。

  不等沈長離開口,飛翼就搶先一步解釋道:

  「王爺說,三小姐今日繼續練琴兩百遍。」

  什麼?!

  沈長離的下巴都要驚脫臼了。

  「多多多少?是你瘋了還是王爺瘋了,兩百遍,他怎麼不讓我去死呢?他怎麼不自己去死呢?!」

  沈長離氣的口不擇言。

  「誰要去死?」

  門外,傳來一個寒冷如冰的聲音,隨後便是由遠及近的輪椅推動聲。

  沈長離一個咯噔,徹底石化在了原地。

  不會這麼巧吧?

  說時痛快,被抓包時痛苦啊!

  沈長離正絞盡腦汁的思考如何圓話,身後就傳來了寒君袂的聲音。

  「本王問你,誰要去死?」

  沈長離硬著頭皮轉身,乾笑著:

  「我…我是說……那邊的柳樹快要死了,澆水的奴才怎麼搞的,我去看看……」

  說著,沈長離就準備逃離現場。

  然而腳下一空,寒君袂大手一握,沈長離就落在了寒君袂的懷中。

  「嘿嘿……當沒聽見行不行啊?」

  沈長離乾笑著求饒。

  寒君袂一挑眉,「前提是練琴三百遍。」

  臥槽!

  就不應該跟寒君袂講條件,因為在寒君袂這裡根本就沒有條件可講。

  「要不王爺還是懲罰我吧。」

  「懲罰就是四百遍。」

  寒君袂徹底將討價還價的餘地堵死。

  沈長離泄了氣,

  「那我還是三百遍吧。」

  寒君袂這才鬆開沈長離去練琴,眸光平靜。

  身後的無影與飛翼卻驚呆了。

  他們家的戰神王爺竟然這麼好脾氣!

  方才沈三小姐好像是在背後罵王爺吧?王爺就這麼輕輕放下了?

  二人的疑惑並沒有被解開,直到祁王蕭煜來到懷瑾院,才稍微想明白。

  「怎麼這麼吵啊!」

  蕭煜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迎面就接了寒君袂一個眼刀。

  「原來是未來四嫂啊。」蕭煜連忙補救,「比起上回在鳳梧宮還是進步了很多的。」

  沈長離對這個吊兒郎當的祁王印象不錯,登時露出一個笑臉,

  「多謝祁王誇獎。」

  她剛說完,某人的臉就垮了下來。

  「走。」寒君袂說罷,推著輪椅去了別處,祁王也跟了上去。

  沈長離所在的這間屋子,轉眼又只剩下了她和飛翼,大眼瞪小眼。

  另一頭。

  「四哥,查出來了,這次詩詞會的獎品,除開來歷不明的十九玄鈴鎖,其餘都來自皇家學院。」

  寒君袂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皇家學院乃天下名門,有些珍寶也不意外,只是本王有些疑惑,玉靈珠怎會被當作獎品。」

  玉靈珠可打開寶藏一事,是他從葉幽寒嘴裡知曉的,而也只有他知道。

  所以,玉靈珠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一顆普通的珠子,這樣的東西當作獎品,實在有些太奇怪了。

  「許是近幾年大魏國庫空乏,拿不出其他東西了吧。」蕭煜猜測道。

  寒君袂搖頭,並不認同這個說法,

  「事出必有因,只怕是關於寶藏的事情,已經泄漏了出去。」

  蕭煜眉心一跳,「四哥的意思是…還有人也在收集玉靈珠?」

  「不。」寒君袂搖頭,

  「是有人在暗處,故意放出玉靈珠的線索。」

  「這人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不知道,但本王懷疑,此人跟當年給本王生死印的人,是同一個人。」

  此話一出,蕭煜立刻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畢竟當年猶如空穴來風的生死印,引起了軒然大波的場景,歷歷在目。

  「四哥需要我怎麼做?」

  不等寒君袂回答,那頭就傳來了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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