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探討病情
2024-06-08 02:47:26
作者: 向陽為春
不等沈長離想明白,鶴神醫就從藥堂趕來了。
同樣是背著藥箱,同樣一身素衣,這模樣俊的人,氣質都不一樣哈。
這一回沒了寒君袂在旁邊,沈長離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鶴神醫。
雖有神醫一名,但鶴神醫人並不老,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通身氣質,只給沈長離一個感覺。
儒雅。
不同於宋宴清的是,這鶴神醫的儒雅不摻雜一絲雜質,給人感覺更加舒服。
尤其是那隻藥箱,更帶給沈長離幾分親近的感覺。
「沈姑娘。」
眨眼功夫,鶴神醫已經到了眼前,向她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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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離回過神來,「不知鶴神醫找我有何貴幹?」
那張白淨的臉上,牽起一抹笑來,「不是在下找沈姑娘,而是王爺一早就吩咐了,讓在下與沈姑娘探討病情。」
沈長離本累得不行,但一聽見這話,本能的來了精神。
她拿出現代的職業素養,認真道:
「其實我對王爺這病,也有些疑問,鶴神醫經手的早,比我了解的多,還請解答一二。」
「從脈象上來看,王爺身中兩種劇毒,而且中毒時間不對等,寒毒毒齡十六年,洇毒似乎是一年前才中的。」
沈長離一邊捏著衣角一邊分析。
「沈姑娘竟然能推斷出王爺中毒的毒齡?」
鶴神醫很是驚訝,這代表著,沈長離說的都是正確的。
他雖有神醫之名,但推斷不到沈長離這麼精準。
「小意思,」沈長離不在乎的搖頭,那都是前生練就的本領。
「王爺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身中劇毒的?」
「三年前。」
「這不對啊,寒毒會隨著毒齡增長,加快發作速度,他前十幾年來都沒有發作?」
鶴神醫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在下也不知道。在下也是在一年前,到王府為王爺診治的,只可惜在下醫術淺薄,拼盡一切也才只能為王爺研製出,能控制毒發的藥浴。而且,這藥浴的副作用,還很強……」
鶴神醫沒有繼續說下去,沈長離卻心領神會。
畢竟藥浴的副作用,沈長離已經見識過了。
現在回想起來,沈長離都替寒君袂感到尷尬。
「不知鶴神醫是通過哪本醫書,找到控制毒發的藥浴的呢?」
「萬毒金卷。」
「萬毒金卷?」沈長離大吃一驚。
那不是她須彌環里的東西嗎?
她的九轉回陽針,就是在萬毒金卷的指導下,學會的。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須彌環里的那本萬毒金卷上卷里,沒有記載關於這兩種毒的解決辦法。
難道還有中卷和下卷?
又或者,鶴神醫口中的萬毒金卷跟她看的,根本就不是一本?
她滿腹疑惑,耳畔又傳來鶴神醫疑問的聲音。
「怎麼,沈姑娘也知道萬毒金卷?」
「不…」沈長離搖搖頭,
「我只是在古籍記載上,見過這幾個字眼兒。」
鶴神醫點點頭,繼續道:
「只可惜,萬毒金卷已經被毀掉了,在下也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片書頁,否則,在下也能找到王爺的解藥。」
「被毀掉了?」
這不是柳暗花明又柳暗嗎?
「是,萬毒金卷本來被千足樓樓主葉幽寒奪走了,但一年前,葉幽寒當眾宣稱萬毒金卷對人有害無益,將東西焚燒了。」
「這葉幽寒怎麼如此武斷?」沈長離一陣氣憤,
「她說有害無益就有害無益?以一人主觀判斷,將先人的心血銷毀,依我看,這葉幽寒就不是個好人!」
「沈姑娘說的不錯,這葉幽寒的確不是好人。」鶴神醫也嘆了口氣,
「不過,有傳聞她當年燒毀的並不是真的萬毒金卷。」
「是障眼法?」沈長離眼前一亮,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萬毒金卷還存在於世上,只要找到萬毒金卷,就能找到王爺的解毒藥方?」
「沈姑娘聰慧。」
一個難題扣著一個難題,沈長離只覺頭大。
「那麼…葉幽寒現在身在何處?」
提起這個名字,沈長離似乎覺得有點兒耳熟。
鶴神醫苦笑一下,「葉幽寒乃江湖第一殺手門派千足樓樓主,出沒神龍見首不見尾,在下也不清楚。」
沈長離無奈的嘆了口氣。
眼前就是一個大夫,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看來,她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那我現在可以離開王府了麼?」
「稍等。」鶴神醫打開藥箱,從中取出一盒墨綠色的藥膏,以及一捆紗布,
「沈姑娘練琴辛苦,這藥膏有緩解疼痛的作用。」
沈長離沒有矯情,「多謝!」
她朝鶴神醫拱手,隨後瀟灑離開。
等出了王府的門,寒君袂才由無影推著輪椅回來。
鶴神醫朝寒君袂行了個禮,才嚴肅的開口道:
「王爺交代在下的,在下已經對沈姑娘說了。不過,日後再有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事,在下不會再做。」
「鶴神醫此言差矣,本王相信,沈長離對萬毒金卷也很感興趣。有共同的目標,共同的利益,共同的出發點,又談何不擇手段?」寒君袂理所應當地把玩著扳指。
鶴神醫不認同這句話。
「沈姑娘是女子,是王爺的未婚妻,不是王爺的下屬,更不是一個外人,容在下多說一句,沈姑娘對王爺的毒很上心,王爺應該多給沈姑娘一點信任。」
寒君袂臉色暗了下去,語氣冷淡:
「鶴神醫,你僭越了。」
他不否認鶴神醫說的話,但在他以前世界裡,沒有女子,沒有未婚妻,只有無數陰謀詭計,他不得不防,更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
鶴神醫是他的人,怎麼能幫著一個外人說話呢?
「王爺恕罪,」鶴神醫作揖道,
「在下告退。」
鶴神醫離開後,寒君袂陷入了深思。
他對沈長離真的很不擇手段麼?
可沈長離這個人,身上疑點太多,他不得不防。
尤其還跟葉幽寒那個卑鄙小人有關。
天很快暗下來。
沈長離回到芷萱院的時候,沈國公正怒氣沖沖的坐在院內,兩道鬍子氣的都要豎起來了。
「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父親怎麼還到我這裡坐坐?」
沈長離頗為意外,對守羽遞了個眼神,守羽心領神會的去煮茶。
沈國公冷哼一聲,
「你這是在怪為父?」
「女兒怎麼會怪父親?」沈長離反問,
「難道父親做了什麼,值得讓我怪的事嗎?」
沈國公凝噎。
鬥嘴這方面,還真是比不過這個膽大妄為的三女兒!
岔開話題。
「為父今日來,是要收回你母親的金庫鑰匙的。」沈國公一副理所當然,
「你也知道,如今為父在朝中處境艱難,前前後後都是用錢的地方,你把你母親的金庫鑰匙拿走了,是想置全家於不顧嗎?」
沒見過搶錢還搶的這麼理直氣壯的!
沈長離不屑的瞥了一眼沈國公,
「父親,你說這話可就冤枉女兒了,我什麼時候拿走沈夫人的鑰匙了?分明就是沈夫人還給我的,府里前前後後的確需要用錢,可不該用我娘玉陽公主的嫁妝錢!」
沈長離這話,可謂半分不退讓。
「啪!」
沈國公一拍桌子,怒道:
「孽女!你…你是要氣死我嗎?」
沈長離面不改色,
「豈敢?」
看著沈長離如此油鹽不進,沈國公一張臉氣的發紫。
他哆嗦著手指指著沈長離,「你別以為如今攀上了高枝,我就不敢教訓你!」
「我乃玉陽公主之女,本就是高枝,何須攀?倒是父親你,」沈長離逼近,
「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我大可治你一個冒犯皇族之罪。」
沈國公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面露震撼之色。
恰逢守羽端茶回來,沈長離直接將滾燙的茶遞到沈國公面前,
「父親,請喝茶。」
沈國公別開頭,明顯不領情。
沈長離冷笑一聲,「皇族賞賜,父親不接也得接。」
反了天了!
沈國公在心中咆哮,面色青了又紫,紫了又白,幾欲喘不過氣來。
片刻後,他還是接了茶,放到嘴邊抿了一口。
茶水滑進胃裡,迅速產生反應。
沈國公捂著肚子,瞪了一眼沈長離,而後倉皇逃走。
沈長離望著沈國公的背影,笑著喊了一聲:
「若真周轉不過來,沈夫人還有置辦的田產鋪子,變賣了也能撐一段日子。」
院內很快安靜下來。
噗嗤。
沈長離和守羽同時笑出了聲。
「小姐,您也太大膽了些,怎麼敢往老爺的茶水裡加東西?」
沈長離輕笑一聲,「若不是怕以後遭報應,我就下毒毒死他了。」
反正這渣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小姐小心隔牆有耳。」守羽神秘兮兮的提醒她。
沈長離一拂袖,「的確隔牆有耳,不過他已經從頭看到尾了,沒什麼好顧忌的。」
話音一落,守羽就昏睡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後,一抹黑影從天而降,衣袍紛飛恍若一個暗夜鬼魅。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