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慈愛

  幾篇新聞看下來，都是關於那個蘿莉的，季微涼只是熄滅了屏幕，看向車外的風景。

  如果是普通玩家，一定會深思其中關係，兩條新聞，關於同一個女性，截然相反的態度，裡面是否有什麼提示。

  但是季微涼完全只是看了一下而已，她甚至不屑於去尋找這裡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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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知道，這個副本的唯一目的，就是拖住她的時間。

  詭異體老錘子的反擊在季微涼的意料之內，如果它就那麼認輸了，季微涼才會笑話它。

  一個到處吞噬為生的世界，竟然如此輕易被馴服，那麼它們就不可能存在到現在。

  哪怕輸，也要擺出足夠的姿態，那才能在以後贏的地位。

  毫無疑問，季微涼拿出這個動物園副本，詭異直播本體就輸定了。

  凌瑾晞的突然到來，確實打亂了季微涼的計劃，但是他的神力，比季微涼以為的強大得多，他的神力甚至把兩個世界全部都關聯在這一個副本中。

  季微涼本來就必勝的局勢，被他擴大到了可以完勝兩個世界，得到所有。

  「真是有趣。」季微涼對著窗外的風景笑了笑，果然，有凌瑾晞在，她總是會有意外的勝利收穫。

  剛到這個副本，季微涼只是黑衣工作人員，但是這是她設計的副本，她不僅知道裡面的關鍵在哪裡，更給自己留下了暗門。

  她可以直接等，等一個晚上再離開副本，可是這一天會發生什麼，她也控制不了。

  能絕對控制局勢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動物園園長。

  季微涼能贏，也會贏，更要贏得漂亮徹底。

  其中對於她而言，能影響她的只有詭異直播本體和凌瑾晞，所以她一出海洋館就找這兩個人。

  凌瑾晞是現實世界的人，詭異直播是詭異世界的代表，詭異體害怕凌瑾晞，讓他們一起，就能確保詭異體老錘子被限制。

  當時的詭異體並不清楚季微涼是要找園長辦公室，看著她自尋死路地走入陰影，根本不知道她是去拿自己的外掛，只是覺得這個副本根本無解，趕緊去抱凌瑾晞的大腿。

  也就是這樣，才給了季微涼足夠的時間，來到她給自己設定的副本暗門，動物園園長辦公室。

  她只需要走入園長辦公室，她就會成為園長，直面祂。

  而這個祂其實並沒有意識，只是副本的產物，季微涼呆在園長辦公室她就是園長，但是代價就是會和祂慢慢融合，直到超過時限，變成動物園中真正的祂。

  而季微涼對於祂的設計，就是幼神，只要融合了祂，季微涼在這裡，就能成為擁有詭異力量和神力的存在。

  對修者來說，這裡可以看為她的界。

  成為化神修者，半步返虛，季微涼本就可以鑄造自己的界。

  所以這個副本，本就是她利用詭異世界和凌瑾晞的神力，為自己鑄造的界。

  只要季微涼順利贏到最後，她就能獲得重新回到修者界的力量，並且帶著整個詭異世界，成為她的界的附庸。

  到時候別人展開界不過是一方小天地，季微涼展開界直接就是一個無窮無盡的詭異世界。

  本來季微涼還不想要，她只想要動物園就好，詭異世界她打算給凌瑾晞，就算對利用他的一點回報。

  然而凌瑾晞選擇了泉國……

  因為有期待，所以才會有失望。

  一開始被拖出天網的季微涼是恨的，她恨著那個世界的一切，恨著凌瑾晞許下的神諾，她一度想要毀掉一切。

  但是女王蜂出現了，女王蜂徹底改變了季微涼的想法，她只是個穿越者，她沒想過自己會在那個世界有什麼後代，直到女王蜂開始跟在她身邊。

  季微涼開始為那個小姑娘打算，她再也不可能毀掉那個世界了，為了女王蜂，為了，她的孩子，她不論多恨，都需要留下餘地。

  那時候的季微涼真的想過，安安靜靜配凌瑾晞完成夢想，陪伴女王蜂長大，然後再結合後面的提示，讓那個世界存續下去，讓女王蜂可以可以一直活下去。

  然而就在季微涼尋找改變劇情的契機時，她遇見了無可抵禦的力量，她從天網中被拖出的石頭身體被毀掉了，而她自己也被迫留在萬仞死海旁。

  萬仞死海季微涼不了解，但是她了解萬仞山，那裡沒有晝夜，時間也與外面不同。

  要離開萬仞死海，必須離開萬仞死海，否則她就要在那裡等到凌瑾晞死後才能解脫。

  而凌瑾晞幾乎不可能死。

  那怎麼辦？

  季微涼選擇賭一把，她當年在老槐樹留下了一部分印記，既然凌瑾晞可以通過萬仞死海去到那個世界，那麼她也可以賭一賭。

  可神力的保護讓她根本無法走進萬仞死海。

  那就把神力打破吧。

  季微涼故意惹怒千風，如願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她早就該來的世界。

  按季微涼當初的計劃，在她殉道天網後，她就該回來，不然她不會在老槐樹留下自己的印記。

  可神諾捆縛，困住了她。

  遲到了三千多年，無數次兜兜轉轉，季微涼終究回來了，帶著萬仞死海的海水，來到這個世界，尋找破解和應對神力的辦法。

  如果凌瑾晞不來，季微涼也會想辦法趕緊回去，畢竟女王蜂還在那裡，為了女王蜂，季微涼都必須回去。

  突的一股有些熟悉的氣息出現在車廂中，季微涼眼皮一跳，卻不讓自己流露任何異樣。

  那股氣息，和女王蜂有六七分，相似。

  當年季微涼獻祭天網，她當初的肉身完全歸於祭壇，祭壇連接血肉宮殿，所以女王蜂融入了季微涼的血肉，通過血肉宮殿孵化……

  不，一定是陷阱！

  現在那個詭異體老錘子就是想分散季微涼的注意力，拖延她的時間。

  所以季微涼甚至不願意去看所謂的規則，因為她的意志，很可能會影響詭異規則對她的影響。

  然而此時，一個小女孩拿出一個東西，湊到了季微涼麵前，「此為45公交車乘車規則，請各位乘客文明乘車！

  1. 公交車的運營時間為6:00～22:30，請乘客不要搭乘其餘時間出現的45路公交車。如果遇到無人駕駛的情況請儘可能遠離。

  2. 9點之後的乘客請儘量坐在靠前的座位。最後一排的乘客如果聽到後面有人向你搭話，那是本車的播放器，請不要回頭。

  3. 嚴禁攜帶易燃、易爆、有毒等危險品乘坐公交車。如遇到攜帶紅色塑膠袋的乘客請迅速按下車內報警器。

  4. 乘坐公交車，不得將身體的任何部位伸出車外，禁止有礙行車安全的行為。如在車窗外發現任何不明手腳請不要靠近觀察，如果發現其有靠近趨勢，請及時關緊車窗。

  5. 本車為無人售票公交車，請不要相信任何自稱為售票員的東西。

  6. 請將所有垃圾丟入車內垃圾桶中。請不要講手探入垃圾桶內，垃圾桶中不會出現現金、手機等貴重財物。

  7. 請主動給老弱病殘孕以及懷抱小孩的乘客讓座。如果對方笑容詭異並伴隨奇怪的肢體動作，請不要離開座位，應當及時向司機求助。

  8. 本車車內攝像頭不會轉向，如果發現任何能轉動的攝像頭，請及時下蹲，它是不會發現您的。

  9. 公交車到達終點站後司機不會下車，如果發現後門出現了司機，請不要與他對視。」

  季微涼剛剛走神的時間，這個小姑娘沖了過來，她雖然第一時間推開了這個小姑娘，但是目光已經反射性地看完了規則。

  一皺眉頭，季微涼直接道，「哪有那麼多規矩，到站下車不就完了。」

  當靈魂強大到足以改變規則，那麼她的話就是規則。

  然而一切都是有代價的，有一條規則，就要付出一個對應的代價。

  所以在季微涼這裡，她的規則變為了一條：到站後下車，在下車前不能離開座位。

  季微涼嘴角抽抽，她已經感知到離開座位的後果了。

  沒辦法，以她的實力，即使這一車的詭異也不可能傷她分毫，她要贏下這個副本很簡單，只需要等下車的契機，離開副本就好。

  季微涼推測，以詭異體老錘子的實力，也只能困住她三個小時，三個小時，既熬不到通關動物園，也不可能融合祂。

  在季微涼看來，這個副本就是詭異體老錘子的垂死掙扎，她答應進入這個副本，也是因為賭鬥的契印束縛。

  必贏的局，在剛剛，被季微涼自己一不小心弄出了破綻。

  明明她只要在這裡坐三個小時就夠了，但是因為她一時失口，她確實可能提前下車了，但是代價就是，她離開座位就會失去自己的所有力量。

  但若是她不開口，那些規則生效，依舊會有風險，只能說她就不該被那一縷氣息影響。

  挫敗地抓了抓臉，季微涼覺得自己應該一開始就閉目養神……算了，反正詭異體肯定有其它辦法與她斗，而且規則就是規則，她如果一直逃避，也有作弊的嫌疑。

  目光掃過車廂，季微涼看向那個讓自己走神的孩子，那是一個髒兮兮的嬰兒，骨瘦如柴，大大的眼睛黑蒙蒙，濕漉漉的，此刻正看著季微涼。

  帶著孩子的是一個老婦人，一臉風霜，看上去已然垂垂老矣，似乎一閉眼就能斷氣。

  除了這一老一小，車上還有一個六個人，三個花臂男子，一對母女，女孩子就是剛剛硬塞規則給季微涼的那個傢伙，除此之外就是司機。

  季微涼咽了咽口水，看著那個小孩。

  天地通感，對自己的血親感應最為強烈，這種抓著靈魂想要靠近的感覺……不會錯，不會錯！

  季微涼強迫自己閉上眼，但是一閉眼她就看見了另一座血肉宮殿。

  不同於風城的血肉地宮詭秘神聖，也不是魔界的血肉宮殿荒蕪枯敗，這座血肉宮殿似乎在空中，裡面都是人群尋歡作樂的聲音，酒池肉林，頹靡欲望。

  而這一切的根源，來自這座宮殿的核心……

  不不，不要看！

  季微涼硬拼著探索欲睜開眼。

  她不能看，如果她在這裡輸了，那麼即使動物園副本贏了，她與詭異體老錘子也只算平手。

  詭異體老錘子沒有神力支持，季微涼比老錘子有優勢多了，這樣的平手，就本質而言，就是季微涼的失敗。

  失敗？

  季微涼從來不敗。

  這種飛龍騎臉的局，她要是敗了，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那個嬰兒還在季微涼前面幾排，被老婦人背在背上。

  然而老婦人並不善待那嬰兒，直接靠在椅子上，可憐的小嬰兒被壓得滿臉淚水，卻哭不出聲。

  『好痛，好難受，不能呼吸……要被壓死了嗎？』

  季微涼覺得自己產生幻聽了。

  不管麼？

  不管吧！

  這一切都可能是詭異體的陷阱。

  可是不管的話，季微涼覺得自己會在獲勝之前發瘋。

  「喂！死老太婆，你擋住我了！」季微涼惡狠狠的開口。

  她不能離開座位，但是她可以說話。

  老太婆被嚇了一跳，猛地一抽，那個嬰兒的身體洇出了血，終於開始哇哇大哭。

  「麻的，吵死了！死小孩，再吵撕了你！」

  「你特麼你敢！」季微涼直接開罵，「這小孩應該是餓了，我這裡有喝的，把她給我，我讓她閉嘴。」

  老太婆卻不願意，而是摸向嬰兒受傷的腿，一用力……

  血……

  嘔……

  季微涼乾嘔，她不是沒見過吃人，但是這種情況，她真的受不了。

  而且，那血，是季微涼的血！

  果然老太婆吃下嬰兒的腿，便勇敢地撲向了季微涼。

  季微涼故作驚詫，縮成一團，直到老太婆撲到面前，她才出手。

  然而還不等季微涼乘機奪下那個孩子，老太婆已經將小孩丟了出去。

  孩子的哭聲，季微涼發抖的手，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控制。

  季微涼一把將老太婆丟出了車窗，然而一個花臂大漢已經撿起了那個嬰兒。

  大手用力一捏。

  季微涼瞠目欲裂。

  『我要乖，我要乖乖的，我不怕痛，我要找到媽媽，姐姐已經瘋了，我要把媽媽找回去，才能救姐姐……』

  聲音往季微涼的腦子鑽，季微涼受過無數的傷，她以為她不會懼怕任何的東西，但是此時此刻，她真的感受了超越一切的痛苦。

  她恨不得那些傷都衝著她來，而不是那個孩子！

  公交車裡的詭異動了起來，他們怪笑著撲向那個嬰兒。

  季微涼昂起頭，她要麼輸，輸掉一切，輸掉得到神力和詭異世界的機會。

  要麼贏，贏得神力和詭異世界。

  然後呢？

  把這個嬰兒當做幻覺，把這一切當做一場噩夢。

  這個孩子不是女王蜂，季微涼可以等贏了之後回到修者界，找回女王蜂，給女王蜂一切……

  用另一個孩子來彌補她這不可言說的隱秘。

  不過是一個有她血液的孩子而已，說不定，這只是詭異體的障眼法。

  就在這時，老錘子的聲音出現在季微涼耳邊，「你為了我準備了那麼複雜的副本，而我，自然也為你備下了大禮，用你的骨肉，換取你的勝利吧，前方即將到站，請記得下車，祝，旅途，愉快！」

  殺人誅心，不外如此。

  這個副本，季微涼即使贏了，也輸了人性，然而如果她輸了，她和詭異體不分勝負，後果就是她徹底變成凌瑾晞的附庸。

  「你怎麼知道她是我的骨肉？我季微涼的孩子，怎麼可能那麼弱。」季微涼朗聲，她的拳頭被藏在袖子下，失去肉體的她，連血都沒有，她受傷，流出的是她的靈魄，當靈魄耗盡，她就會失去所有意識，即使有神諾保護，她也只能變成凌瑾晞的菟絲花，依靠著他，等待他死去，然後和他歸於萬仞死海。

  「哈哈哈，不可能有錯，你不知道吧，我能穿越那麼多世界到處吞噬，就是因為我能順著靈魂尋找的根源和枝蔓。」詭異體洋洋得意，「我雖然還沒有找到你的根源，但是他卻是響應你的枝葉，他，是為了你，自願來到這裡的！」

  「你騙了他。」季微涼冷漠的語氣帶著乾澀。

  「我沒有騙他，我確實讓他看見了你。」詭異體感慨，「哪怕是詭異，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你應該慶幸，我救了他。」

  「……我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大樹不知道自己的葉子飄向了何方，但是葉子永遠想念自己的大樹，真可憐，這孩子，是我都忍不住覺得可憐的存在。」詭異體老錘子終於扳回一城，怎麼可能不驕傲。

  「你比我以為的聰明，只要她活在你的控制中，我必須踐諾，而且有可能為了他被你轄制，我即使贏了，就本質而言也是輸了。」季微涼深吸一口氣，她必須打消老錘子吞噬這個孩子的想法。

  只要能活下去，總會有機會！

  「不不不，你錯了，你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還願意放棄一切，來到這個世界，那麼只要他活著，哪怕我洗去他所有記憶，他的本能也會讓他回到你的身邊……

  你知道麼？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裝在盒子裡的碎肉，他還有意識，還會痛苦，哈哈哈哈。

  我看見他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贏定了，他會感激我，因為我讓他至少能見你一面，然後永遠永遠結束那些痛苦！」詭異體瘋狂嘲笑著季微涼。

  對於他們這樣強大的存在，肉體的傷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哪怕是割裂靈魂，對於季微涼來說也無不可，但是信念的動搖，會本質性的降低靈魂強度。

  沒有強大的靈魂，力量將成為主導，對於強者而言，他們只能一點點看著自己因為變強，慢慢變成力量的工具。

  所以神明才會那麼努力的獲取規則，支撐他們的靈魂，否則他們的靈魂只能在力量中一點點被消磨，直到徹底瘋狂！

  「你想要同歸於盡？」季微涼目光有些空。

  「如果輸，那還不如死，與其成為你們的寵物，我死也要殺了你的子嗣！」

  能做到一個世界的主宰，怎麼可能是軟弱的存在。

  詭異，本就是另類。

  他們看似強大，實際都很弱小。

  如果不是有詭異規則的保護，他們根本無法存在太久。

  他們需要吞噬，然而他們受困於執念，連存在都很奢侈。

  詭異體老錘子掙脫了所有，冒著毀滅的風險，找到了規則之神，這才建造了詭異世界，通過詭異直播狩獵靈魂。

  「她是我的孩子，那麼詭異世界的那些詭異就不是你的孩子嗎？」季微涼還想拖延。

  「如果你可以放棄你的孩子，為了勝利，那麼我當然也可以，至少，我可以讓它們不用變成奴隸！」

  「可敬的對手。」季微涼笑了，笑得就像一個木偶，她的靈魄，就快耗盡了，但是她還在拼命的催促，延生吧，去吧！

  「我卻覺得你很可悲，你放棄了你那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為了不愛你的世界。」

  「不，我是為了讓她們能，有一個世界，長長久久，好好的活下去。」

  「滴——慈愛站，到了，請乘客抓緊時間下車，不要擁擠……」

  季微涼站起身，她如同幽魂，她已經不怕那些詭異撲過來，或者說，她恨不得那些詭異撲過來。

  「慈愛路，慈愛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吞噬，這就是您的目的地。」

  是嘲諷。

  是啊，是嘲諷。

  季微涼卻笑了。

  下車的瞬間，公交車灰飛煙滅，那些詭異也灰飛煙滅。

  這就是詭異體老錘子的器量，她，什麼都不會留給季微涼。

  這是對勝利者的『獎勵』。

  季微涼失魂落魄。

  她回過頭，老錘子的氣息已經徹底消失。

  漆黑的動物園園長辦公室中，季微涼再次出現。

  辦公桌下的老太婆欲言又止。

  「去吧，去幫我打開門，告訴凌瑾晞，也就是泉國，選中者，馬上過來，否則，他的世界，就等著灰飛煙滅吧。」

  「其實，剛剛你的副本，大家都看見了。」動物園副本不受詭異體老錘子控制，但是她的副本，她自然可以選擇直播。

  那麼凌瑾晞呢，他知道多少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