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最像

  「那不重要。」季微涼不在乎，即使全世界都罵她又如何，如果……她在乎那些幹什麼。

  老太婆打開辦公室大門，門口是如同睡著的老錘子，她的身體還是那麼年輕漂亮，靠坐在門口，隨著開門，半截身體倒入黑暗。

  老太婆躡手躡腳的跑出了園長辦公室，之前老錘子也想過進入辦公室，但是裡面普通人的氣息讓她覺得，辦公室里是陷阱，從而失去了搜索辦公室的機會。

  等老太婆離開，季微涼帶著怒意的聲音，如同惡咒響起，「想死？太天真了。」

  隨著黑暗蔓延，老錘子的身體被拖入動物園園長辦公室。

  砰地一聲，漆黑的園長辦公室，關上了門。

  成為泉國選中者的凌瑾晞並不好過。

  只要他有一點點失誤，泉國人就會瘋了一樣的辱罵他，不停地說他毀了泉國，害了泉國，是泉國的恥辱。

  錘子妹離開時，那些人說：

  「多麼失敗啊，人家炎國的選中者可是園長，這個傢伙還被稱為神明，其實什麼都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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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個詭異體妹子也離開了，果然投入了炎國的懷抱，這傢伙完蛋了，泉國被他害死了！」

  「他是泉國的恥辱，他應該剖腹贖罪！」

  「他那張臉，一看就是個弱雞！」

  其它更噁心的人身攻擊更是數不勝數。

  當所有直播鏡頭都給到公交車的我季微涼，泉國人還什麼都不知道，對凌瑾晞又是一頓臭罵。

  到了那個嬰兒被撕碎，泉國人更是集體高潮，興奮地不得了。

  直到黑暗中季微涼說要找凌瑾晞，居然有很多泉國人讓凌瑾晞別去，要凌瑾晞等炎國和利國認輸再去。

  「炎國選中者死了，炎國輸了，只要利國投降，我們泉國就是世界第一了！」

  「殺光炎國人，把他們的人都撕碎！哈哈哈，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利國也是，利國的人也不能讓他們活！」

  「把他們做成肥皂。」

  ……

  凌瑾晞看不下去了，他推開了身邊的泉國人，頭也不回的跑向園長辦公室，一路上，泉國人帶著其它國家的人瘋狂追殺利國和炎國人，如今炎國人已經沒有了規則保護，但是他們與利國結成了同盟，即使之前搶規則耗盡了他們的體力，他們也並沒有落入下風。

  作為泉國選中者的凌瑾晞，卻能一眼看見了園長辦公室的小樓，頭也不回的跑了進去。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那黑暗就像無窮無盡，就像可以吃人，他卻連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沖了進去。

  季微涼其實一直力量大於靈魂，她只是一個普通穿越者，她的靈魂根本不足以駕馭那樣強大的靈力。

  所以哪怕她竭力控制，她也算不上多正常，如果她質疑自己，那麼毀滅就在眼前。

  對於凌瑾晞而言，神力只是身外之物，當神力給出去，與他的關係就很小了，更不會有什麼感應。

  可是對於季微涼而言，她給出去的是自己的血肉，她怎麼可能沒有感覺。

  在她獻祭天網之後，她失去了身體，她的身體完全是石頭融合而成，除非面對面，反正她根本感覺不到她失去的血肉。

  季微涼不知道，凌瑾晞也不知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哪怕到了此刻，也只有季微涼一個人知道。

  「詭異體已經失去意識，我還在這裡！不需要副本結束，我已經贏了！」季微涼直接開口要求凌瑾晞結束這個副本。

  「可是這個副本還沒有結束。」凌瑾晞有些無措。

  「還記得之前這個副本怎麼開始的嗎？這個副本是我和她的賭鬥，我贏了，勝負已分，對嗎？」季微涼開始誘導凌瑾晞。

  「是，那麼這個副本應該結束了。」

  「你現在過來，只要你觸碰到我們兩個，然後宣布結果，所有人都能回到正常的世界。」季微涼要讓凌瑾晞相信這件事，只有凌瑾晞相信了，他的神力才會順應他的想法。

  「好。」凌瑾晞不疑有他，直接按照季微涼的吩咐做。

  然而當凌瑾晞收回手，他看見的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

  「這裡是什麼地方？」

  「修者界，我們回來了。」

  「你果然是修者界的人。」凌瑾晞早已猜到，即使他忘記了很多東西，他也沒有變成傻子，這人那麼多修者的手段，他可都看著的。

  「你現在可以走了。」季微涼一把推開凌瑾晞，神力到手，她可以自己用神力重塑身體，她有足夠的實驗品，讓她慢慢嘗試。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人？」凌瑾晞想要拉住她，卻抓了個空。

  季微涼已經離開。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很多很多。

  離開了凌瑾晞，季微涼直接回到了血肉地宮，她只有這裡的契印，只能回到這裡，除非帶著凌琳，否則她回魔界那個血肉宮殿只能靠運氣。

  越州風神殿突然捲起狂風，風神的的雕像亮起圍觀。

  蟹肉地宮中，季微涼展開自己的界，她要融合血肉地宮和自己的界。

  詭異體老錘子躺在祭壇，除了她之外，還有數百詭異，也被推上了祭壇。

  這個世界做什麼都要代價。

  隨著祭壇亮起，季微涼抬起手，她的界中有凌瑾晞的神力，她要以此來煉化血肉地宮，重塑肉身。

  大風持續了半個月，當血肉地宮只剩下空洞的黑暗，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站在其中。

  「去吧，記住你的任務。」黑暗深處，孩子的聲音混著風聲。

  詭異體老錘子面露不甘，卻不得不聽命。

  等老錘子離開，那個矮小的身影才緩緩走入純然的黑暗中。

  那黑暗如此純粹，就像一泓黑水，無數吞下男孩瘦小的身影。

  然而黑暗中的世界卻並不黑暗，只是昏沉，就像褪色泛黃的老照片。

  這裡是動物園，這裡還有動物，卻沒有幾個人。

  或者說，這裡根本沒有人，只有被煉化過的詭異。

  小孩一聲不響，慢慢走在這座空曠了許多的動物園中。

  很快孩子就走到了動物園的里世界，海洋館，巨大的玻璃後涌動的昏黃海水，裡面沉浮無數水母。

  海洋館的最深處，是海洋館館長辦公室，小孩推開門，露出裡面巨大的祭壇，一個模糊的影子懸浮其中。

  「媽媽，我回來了。」孩子開口。

  蒼白的發，冰藍的眼，紫色的唇，他一看就不是正常孩子。

  「嗯？」祭壇中，季微涼的意識已經模糊，偌大的界不斷從她的靈魂抽取力量。

  「媽媽，你想姐姐麼？你不是很喜歡姐姐麼？」男孩瘦小的身體，蘊含著某種危險又純粹的情緒。

  「凌琳……」季微涼無意識地念起凌琳的名字。

  「媽媽不用擔心，我會讓姐姐回來的。」男孩走到祭壇前，冰藍的眼眸中全是寒意。

  祭壇中模糊的光團人影一陣顫動。

  笑看著這一幕，男孩伸出手，他需要神力，唯有神力能讓他成長，而這個沒用的媽媽，已經無法給他神力了。

  但。

  她的記憶，擁有堪比神力的力量。

  這個世界終將毀滅。

  這個世界本該毀滅。

  這個世界，必須毀滅！

  「媽媽，你可真聰明，把記憶分割在一小塊靈魂上，然後將之作為妖刀刀魂，存在妖刀涼微中，只要遇到危險，妖刀護主，刀魂就會立刻甦醒，回到你身旁，你就能恢復記憶。」分割靈魂，是極其危險的事，也難怪她會有瘋子之名，因為她真的魂魄不全。

  「不過媽媽不用害怕了，在這裡，你再也不會受傷……你看，我多乖，你從來沒有保護我，而我，一出世就能一直保護你。」男孩咯咯笑著，他的雙手在光影中不停抓握著，像依戀，也像挫骨揚灰般的憎恨，他仿佛天真，仿佛殘忍。

  「媽媽……媽媽……我沒有媽媽，我為什麼要有媽媽……我根本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但是既然來了，那我就帶著整這個世界一起離開吧……這樣，就不會再有我這樣的傢伙了……」

  男孩徹底走入祭壇。

  魔界的血月下，凌琳仰頭嘶吼，她身上已經沒有半點人類的特徵。

  巨大的毒顎在血月下吞食著敵人的血肉。

  凌琳堅信，只要她打下整個魔界，媽媽和爸爸就會原諒她，回到她身邊。

  就在酣戰之時，猛地一股力量沖入凌琳的魂魄，恍惚中，是媽媽。

  凌琳愣住，她還未來得及思考，就本能地敞開了自己靈魂，下一刻，劇烈的痛貫穿她的靈魂。

  凌琳的毒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把她救回血肉宮殿，而歸雨之地也被連累。

  因為凌琳的瘋狂征服，如今一敗歸雨之地便成了眾矢之的，那些魔族瘋狂屠殺歸雨之地的一切生靈。

  可是哪怕是這樣，歸雨之地都沒有屈服，他們自願走入了荒漠深處的血肉宮殿……

  祭壇上，男孩睜開眼，「姐姐不能再變成人了，媽媽你還會疼愛她麼？真想親眼看見她被父親殺死的模樣……

  媽媽不用心急，那樣的好風景，我一定會帶著你一起去看的。」

  不過在那之前，男孩首先要復仇的，是妖界！

  老錘子此刻已經到了妖界的血肉天宮，有男孩給予的契印，她一下子就抵達了血肉天宮的核心，看著那盒子中已然失去靈魂的爛肉，哪怕身為詭異，老錘子也覺得噁心。

  取出能一團東西，塞入那爛肉中，老錘子已然噁心得要吐了。

  那是祂，是動物園中被副本塑造的祂，祂能污染所有認知，但是老錘子不認為這個東西能毀掉一個界。

  否則詭異早就占領所有世界了，她老錘子也不會被人摁著欺負。

  這可是有神力的世界，普通詭異如果沒有規則保護，在這裡啥也不是，哪怕是老錘子，在這裡都得夾著尾巴走路。

  沒有詭異世界和詭異規則的保護，老錘子在這個世界最多算擅長幻術的金丹修者，不說比她修為高的了，同階修者都能吊打她。

  「唉，好想回去啊，等我拿回我的詭異世界，我永遠不要再來這些修真界了。」老錘子苦啊，她活下來，但是她賭鬥輸了，為了博那一線生機，她找到了這個匣子裡的惡魔……

  「只要你能把我救出去，我會幫你。」彼時還是匣子裡的爛肉的男孩對老錘子承諾。

  「那可是你的母親吧。」老錘子那時候還很傻很天真。

  「呵呵呵，你不是看見了嗎，我現在的模樣……」

  「你如果能勝過她，你怎麼會害怕外面那群廢物？」老錘子不太相信這個稚嫩的靈魂，一個存在不過十數年的靈魂，在老錘子看來，就是個剛出生的嬰兒。

  「喝下這杯東西，我來告訴你辦法。」匣子中一陣恐怖的怪響。

  看著那血肉糊糊，作為詭異的老錘子都犯怵。

  「別怕 你看我拿那些廢物都沒辦法，拿你更沒有辦法，我只是需要一點線索。」

  「你真的有把握戰勝那個季？」

  「我不能戰勝她，但是我能讓她輸。」

  「？」

  「她啊，是一個很慈愛的人，只是她的愛沒有給我罷了。」

  「……看來你真的很恨她。」老錘子忍著噁心喝光那杯血肉，一個名為慈愛街公家車的規則副本就此被提出，而那孩子的靈魂也被放進了那個副本。

  他是自願的，裡面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操控下進行的，那是他給自己母親的第一個禮物……

  感受到部分靈魂回到那個噁心匣子中，祭壇上的男孩臉色驟變。

  他討厭妖族，他也討厭在妖族誕生的自己！

  不不，他不應該討厭，他，要好好『感謝』妖族。

  似乎是感覺到孩子的不對勁，那團模糊的靈魂柔柔包裹住滿身戾氣的男孩。

  「媽媽，我討厭任何人靠近我。」隨著話音落下，那團霧氣被打散，季微涼本就恍惚的意識變得越發混濁。

  「媽媽，再靠近我，我就把你塞進盒子裡！」男孩惡狠狠地開口。

  他沒有停留，扯出一截模糊的光影，逃也似的離開了祭壇，離開了動物園。

  他不殺她，不是因為她是她的媽媽，而是想用她的靈魂修補自己的靈魂。

  就在半個月前，季微涼撐著打開了祭壇，可她並沒有忙著重鑄自己的身體，而是獻祭那些詭異，準備為那個孩子重鑄神魂和身體。

  在公交車副本中，季微涼放出自己的靈魄，保住了了那孩子大部分魂魄，從理論上來說，只要有足夠的神力和時間，那孩子一定可以復活。

  然而祭祀很不順利，那孩子的魂魄開始吞噬季微涼的神魂。

  或許是愧疚，或許是虛弱，她沒有反抗，而是用盡全力煉化了血肉地宮，這樣一來，她的界與血肉地宮完全融合，變成了一個半真半假地存在。

  既屬於這個世界，也不屬於這個世界，既是真實的存在，又是靈力鑄就的界。

  就算她從今往後都會陷入沉睡，這個孩子也可以在這裡慢慢長大，如果凌琳找到這裡，也能進入這裡生活。

  從本質上來說，祭壇就是最初的凌瑾晞，季微涼不過是回到了最初的凌瑾晞身邊沉睡。

  可是那個孩子卻一直很清醒，他清醒的吞噬母親的神魂，讓她一點點陷入沉睡。

  直到半個月後的今天，那個孩子還未完全恢復。

  他不想要妖界那個身體了，不，妖界那個東西東西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踏上通往西洲的船，男孩坐在船舷上看著海，幾個詭異跟在他身後。

  吹著海風，男孩舒服地眯起眼，「媽媽，你知道麼？我一直覺得，我才是最像你的孩子，像你一樣聰明！」

  身後的詭異不語，它們都是詭異世界的詭異，季微涼失去了意識，詭異世界便由男孩掌控。

  他做到了對老錘子的承諾，他沒有勝過季微涼，但季微涼心甘情願輸給了他。

  「媽媽，姐姐在魔界玩得很開心，那麼妖界也該熱鬧起來了，你說，讓魔界和妖界一起攻打修者界怎麼樣？那樣一定很有趣！」男孩笑得一臉天真燦爛，他的小腿還歡快地在船舷晃悠。

  他純白的長長捲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隨著海風，如同海面的浪花一般，比詩還要美麗。

  他的眼睛長得和季微涼很像，都是精緻的貓兒眼，但是他的瞳孔卻非常特別，像一片冰藍的海霧星空，哪怕是世界上最美的琉璃，都會在這雙眼眸前黯然失色。

  他的唇淺紫帶粉，形狀卻比小姑娘還要精緻好看。

  不論是誰，見到他，都會震撼於他無與倫比又獨一無二的美麗。

  他太特別，也太漂亮，特別到不可思議，也漂亮到不可思議。

  這一路上即使有詭異們的跟隨，也有不少人不懷好意地接近他。

  這不，又有一群人飛了過來，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交出那個孩子！」為首的修者看向他，目光中是赤裸裸的貪婪。

  絕世的美貌，就像絕世的珍寶！

  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那麼就會招來無盡的災禍。

  男孩不喜歡這些人的目光，但是他卻沒有生氣，只是自顧自看海吹風。

  那十幾個修者已經急不可耐，如此珍寶，他們必須趕緊下手，否則搶奪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上！這船上一個金丹都沒有，除了那個孩子，其他人，全部殺光！」為首的修者一聲令下，那群修者撲向那艘船。

  坐在船舷的孩子這才睜開眼，那些人……

  一道劍光劈開了不大的船，坐在船頭的孩子被一個青年修者抱著飛到半空，眼睜睜看著那艘船沉沒。

  孩子瞪大了眼，好像被嚇壞了。

  「別怕，我是雲家的人，我是來救你的。」青年抱著孩子在海面一路飛逃，他們身後是那群其它劫船的修者，那些人也在窮追不捨。

  孩子一語不發，看著船沉默，看著那些跟隨他的詭異沉默。

  詭異當然不會輕易死去，但是那艘船……

  茫茫大海，便是元嬰修者也不敢說能輕易飛度，很快青年修者便體力不支，幸好不遠處已經能看見一處島嶼。

  青年修者拼盡全力直直向島嶼飛去，直到力竭摔到在島上林中。

  雲家青年哪怕摔下去，也一直護著懷裡的孩子，以自己為肉墊，生怕他受到任何傷害。

  那孩子卻在落地後就立刻離開了他。

  「我……咳咳咳……我不是壞人……」雲家青年委屈，「我叫雲湛，聽說那些人要來抓你去賣掉就悄悄跟過來了，我是來救你的。」

  「你毀了我的船。」孩子平靜地開口。

  「我那不是救人心切麼？不然那麼多人我怎麼打的過！」雲湛解釋著。

  「船上其他人都掉海里了。」孩子的語氣依舊淡漠。

  雲湛這才覺得愧疚，「那些是你的家人麼？我只能救你，很抱歉，不過我想你的家人，一定也想保護你的吧，從今往後我會照顧你的！」

  男孩看詭異都沒有這個傢伙詭異，「如果那些是我的家人，你殺了我的家人，你憑什麼還想跟著我？」

  他覺得這個雲湛腦子有問題。

  「我，我也是為了救你，實在沒有辦法，你也聽見了，那些壞人本來就不打算留你以外的活口……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對我負責？還是想對我這張臉負責？」男孩歪頭笑了笑。

  「當然是對你！」雲湛強調。

  「麻的，最討厭又當又立的人了。」男孩翻了個白眼。

  「你！」雲湛沒想到，長得那麼漂亮仙氣的孩子居然會說市井粗話。

  「我是說，你還好嗎？還能動麼，那群人應該馬上就要到了。」男孩走向雲湛。

  「我，我還好，不過我們最好先躲……啊！」伴隨著雲湛的慘叫，一根骨釘扎入他的手心。

  「放心，打了這個釘子，你的靈魂就會被定住。」骨釘消失，直接融入雲湛的神魂。

  「你你，你要做什麼？！」

  回答雲湛的又一根骨釘。

  痛徹神魂的劇痛讓整個小島都能聽到雲湛的慘叫。

  那群追逐的修者面面相覷，很快就順著那慘叫趕了過去。

  那孩子就站在那裡，雲湛躺在地上，痛得已經風度全失，涕淚滿面地抽搐哭泣。

  「來了啊，那就好。」男孩抬頭看向眼前的十幾個修者。

  他並不強大，但是季微涼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