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桑寧
2024-05-01 09:20:48
作者: 山有慕兮兮
但事實是,時慕的確誰也沒送,就那麼連盒帶包裝的放在架子上,連拆都沒拆開看一眼。
就好像,只是她一時衝動產生的多餘消費,又因為沒有用到的地方,只能束之高閣。
周宴清坐飛機走的那天,時慕剛好有課無法去機場,只能在課間給他發了條消息,祝他一路平安。
周末休息,時慕閒著沒事做,就開車跑去了許稚家裡。
和前男友王磊分手後,許稚回家住了十多天,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找離公司里近的房子租,只因為家裡的長輩太過嘮叨。
他們家現住的樓房,是之前老房子動遷給的,當初為了方便,幾個親戚選了同一棟樓,沒事就挨家挨戶的閒逛聊天。
大概是他們那個年紀的通病,就是看不得家裡的小輩二十好幾還沒結婚沒對象的,一見到就忍不住介紹相親加催婚。
許稚不能頂嘴長輩,但的確暫時沒這個心思,就只能借著方便工作的由頭搬出來,租了個四五十平的房子住著。
告別了面對面的勸告與囉嗦,心情簡直不能再好。
時慕這是第一次來,里外看了一圈,最後坐到沙發上不禁道:「是挺好的,看的我也想搬出來了。」
許稚從廚房出來,手上端著洗好的水果:「你搬出來幹嘛,又沒人嘮叨你。」
「自由啊。」時慕實話實說道,「哪怕是租的,但也是自己一個小地方?」
「這話倒是。」許稚贊同道。
時慕拿起一個蘋果啃了兩口,另一隻手則是操控著電視遙控器,正翻找著想看的節目。
「你之前不是說去白行簡他爺爺的生日宴了麼,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許稚好奇道。
聽到這話,時慕的咀嚼速度不由自主地變慢,吞咽過後才說:「倒是有事發生,至於有沒有趣我也不好說。」
接下來,她將那天所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遍,著重的說了白行簡對於喬錦書的態度,其餘的則是輕描淡寫的帶過。
「看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那個喬錦書了。」許稚抬眼道,「那你的機會豈不是來了,趁虛而入,把他搞定啊!」
「……」時慕一臉無語的說,「趁虛而入是這麼用的嗎?」
「別在意這些有的沒的,你不是喜歡他麼,喬錦書是徹底歇菜了,你就不想試試?」許稚頓了一下,又問,「話說回來,你知道白行簡喜歡什麼樣的人嗎?」
這是一道難答的題,畢竟時慕不是白行簡肚子裡里的蛔蟲,唯一可參考的就是桑寧。
「我見過他以前交往的一個女朋友。」時慕邊回憶邊道,「不過分手了,應該算是失敗案例了吧。」
許稚用手撐著頭,饒有興趣的問:「那他那個前女友什麼樣兒啊?」
時慕臉上神色淡淡,因為許稚的一個問,從而回憶起了有桑寧的那段記憶……
自打在除夕夜得知白行簡有了女朋友後,時慕心情就得倦怠消沉,心裡就仿佛有隻貓不停地在撓爪子一樣,讓她忍不住去好奇想要去問。
她不能去問白行簡本人,就只能從鹿嶼處下手。
裝作不經意地一問,或是迂迴的聊天方式,總算了解到了那麼點細枝末節——
兩人是同系的同學,是桑寧主動向白行簡告白的,然後白行簡答應,兩人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而時間是在他們期末考試之前,還沒有來得及等時慕過完十八歲生日,成為一定意義上的成年人。
逢年過節的,正是親戚禮往走動最頻繁的時候,上門拜年的人一坐就是一中午,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若是剛好碰到,時慕就意思性的拜個年,或者乾脆就悶在房間裡不出去,任憑外面嘮得熱火朝天。
而她第一次見到桑寧,是在初七這一天。
因為鹿嶼懶得聽那些家長里短,更不想聽誰說什麼「我有個侄女和你年紀相當」之類的話,乾脆拽著時慕溜之大吉。
「我說,你要出來就自己出來唄,拉著我幹什麼?」時慕不情願的說。
鹿嶼語氣閒閒,偏要說出善解人意的話:「還不是看你待的快長草了。」
時慕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拆穿道:「你其實是怕人嘮叨你,又怕自己跑出來會被外公說,才拉上我做藉口。」
「人艱不拆。」鹿嶼不見半點心虛的模樣,用胳膊圈著她的脖子說,「不白讓你跑一趟,過會兒領你蹭飯去。」
「我沒胃口。」
鹿嶼打量著時慕的臉色,瞧出她的心情不佳,倒也沒再勉強:「那行吧,你是想再逛一會兒還是直接回去?」
時慕抿了抿嘴巴,剛說了個回字,就見他邊擺弄著手機邊道:「我問問白行簡他們到哪兒了,送你下去說不準正好能碰上。」
捕捉到某個信息,她腳步一頓。
鹿嶼並沒發覺,自顧自地走上了向下運轉的電梯,等他被運行到中間位置,才發現原本應該跟在身後的人,竟還站在電梯口那兒一動不動。
「你不下來發什麼呆?」他高聲道。
時慕微微動了下嘴巴,無聲的看著他逐漸消失不見。
下一刻,鹿嶼的語音電話打了過來——
「下來啊,不是說要回去?」
時慕走到電梯旁邊,扶著欄杆向下望,慢吞吞的說:「我有點餓了,想吃完飯再回去。」
「……」
鹿嶼甚是無語,但也只能認命地再坐電梯上去,下去又上來的像是被溜著玩。
「你說蹭飯,蹭誰的飯啊?」時慕問。
鹿嶼找了個地方坐著,言簡意賅道:「白行簡。」
時慕「哦」了一聲,沒再多言多語,同時內心隱隱多出了幾分期盼。
白行簡是在十多分鐘後到的,彼時的她正和傅霽站在一塊兒吃冰淇淋,就見他們坐著電梯緩緩而來。
沒錯,是他們——
白行簡,還有他女朋友,桑寧。
除了時慕之外,他們四個都是認識的,傅霽站直了腰,說了聲「來了」。
時慕站在那兒沒動,看著他們幾人相互打招呼,她突然有些後悔站在這兒,如同一個孤獨的排外者。
「這是時慕——」白行簡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而話卻是向旁邊的桑寧說的,「是鹿嶼家裡的小朋友。」
時慕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由心底里討厭這個稱呼。
尤其在此時此刻,無比的牴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