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刑部探口風

  趙學理的臉上的笑容意味深長道：「你這丫頭，這也能被你看出來？難道是姜大威告訴你的？。」

  凌芷喬溫婉笑道：「他不說我也知道，趙大人是不會甘心的，肯定會在府里變著法兒的招待他，不過趙大人打的可是真高明，看不出來不說，還給他打怕了，而且他竟然沒有告訴姜丞相。」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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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學理被凌芷喬夸的開懷大笑道：「收拾他還不是小事兒一樁，充其量他也就算是個地痞無賴，沒有了姜丞相，他是個球！我女兒嫁給他老夫都覺的可惜了！」

  凌芷喬和趙奇月一起捂嘴笑著，趙奇月還從來沒覺得父親說話這麼有趣過。

  趙學理繼續說道：「喬兒，知道為什麼這小兔崽子不敢跟姜丞相告狀麼？」

  凌芷喬非常好奇的睜大眼睛問：「為什麼？」

  趙學理現出老謀深算的表情，滿臉的皺紋都擠到一起去，笑眯眯的說道：「我就告訴他，他要是敢跟姜丞相告狀，我就讓他從此當不了男人？」

  哈哈！哈哈！

  凌芷喬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一旁的趙奇月也羞紅了臉捂著嘴偷笑著。

  趙夫人嗔怪趙學理道：「老爺，當著女娃們的面瞎說什麼？」

  「我可沒有瞎說，老夫說的是實話，他要是敢不娶我的女兒，或者是向姜丞相告狀，我當真就不能讓他當男人，我要讓他當個不男不女的人，就和那個謝大人的兒子一樣女里女氣的，看他以後要不要這個臉！」

  凌芷喬一邊笑一邊說道：「夫人，趙大人做的對，就應該治理這種人，不過姜大威也算是知趣的了，他不想去趙姐姐，皆因為姐姐臉上的痣而已，只要姐姐變美了，那他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他可是跟喬兒說要學好的，這點你們二老放心，趙姐姐以後也要對他多加約束才是，在喜宴上姐姐出其不意的讓他引以為榮，以後就可要好好的拿捏住他。」

  「不過趙大人，有一點喬兒倒是有些擔心的。」

  趙學理趕緊問道：「擔心什麼，喬兒儘管說。」

  「喬兒擔心的是趙姐姐嫁給姜大威之後，如果以後姜丞相要求趙大人什麼事的話，大人可是要選對立場，不能因為他是你的女婿就偏向姜丞相。」

  趙學理感覺凌芷喬好像話裡有話一樣，他開口道：「你是怕我站到姜丞相那一派是麼？」

  凌芷喬鄭重回答道：「趙大人站在哪派，倒不是喬兒能管得了的，只是希望以後趙大人要審時度勢，哪個對該站？哪個隊不該戰？可要為了家人想明白！要是姜大威能自立門戶不在丞相府住的話，趙姐姐可就是侯爺夫人，更不用受人牽制，趙大人與姐姐來往倒是很方便的。」

  「你這小丫頭，鬼腦筋倒不少，老夫明白了，自當會慎重考慮的。」

  凌芷喬又對趙夫人和趙奇月說道：「其實姐姐嘴唇上的疤痕還是有點印記的，我剛才給姐姐塗抹的是能蓋住疤痕的脂粉膏。」

  「這一小盒能用很長時間，姐姐就用那支剪了毛的毛筆，蘸取粉膏刷在疤痕上就可以了，記得一定要薄薄的塗一層！然後再施一層脂粉，這樣就會顯得自然很多。」

  「至於最後這一點點淡褐色的疤痕，是需要時間才能退去的，姐姐就無需著急了！」

  趙奇月邊聽凌芷喬說邊照著鏡子，現在的結果可比她想像的要好的好多倍。

  凌芷喬交待完了一切，這才起身道：「既然姐姐沒有什麼事了，那我就回去了，以後基本上天天都要進宮，就不能常來太尉府了，趙大人，你就好好的給姐姐準備婚事吧！我們喜宴上見。」

  趙學理見凌芷喬要走，趕忙起身道：「這些天你跑來跑去的，老夫倒是感覺過意不去了，這皇后娘娘選了你為太子妃的備選，也是難為你了。」

  凌芷喬一臉無奈的表情道：「大人你也是這麼覺的吧！不過想嫁太子殿下的又不是我，是我姐姐蕭沁雪而已，要說難為就是宮中那些規矩罷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好在喬兒也只是個備選，充充數而已。」

  趙學理捋了捋鬍子道：「喬兒，老夫倒是很看重你的性格，樂觀有趣，我倒是覺得你和二殿下很登對。」

  凌芷喬被趙學理說的還不好意思起來，她想起剛才在宮裡暮雲寒說讓她背女德宮規的事情，那傢伙明擺著意思就是她要嫁給他的話，照樣也是要背女德宮規的，早背也是背，晚背也是背，不如趁現在就背了。

  凌芷喬打岔道：「趙大人，這二殿下以前也是姐姐的意中人，我就算了吧！喬兒先告辭了！」

  別看凌芷喬正事總是遲到，跑路可是比誰都快，不等趙大人再說什麼，她一陣風似的就出了太尉府。

  暮雲寒和韓離也出了宮，置辦好了凌芷喬所需要的一切，韓離先把這些個傢伙什都放在二皇子的私宅，準備明日進宮的時候再帶去。

  暮雲寒決定再去一趟刑部，想去問問刑部御史謝大人，南宮影審的怎麼樣了？其實也是順便看看南宮影是否還活著？

  謝安手裡接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當然也是格外的小心，自那日審過南宮影之後，二殿下一走，他就趕緊給南宮影作揖稱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是不得不那麼做的，可他作揖的同時並沒有取下南宮影嘴裡的口鎖，謝安可是害怕南宮影報復他。

  所以謝安只有在給南宮影吃飯的時候，才讓獄卒取下他嘴裡的口鎖，等吃完了再給南宮影戴上。

  至於南宮影手上的傷，謝安也是派上醫過了，二殿下沒來的這些日子，他可是沒對南宮影動刑，他始終是想著姜皇后的吩咐，只要南宮影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早晚會讓他出去的，不過首先是要保住南宮影的命，別讓他死了。

  祈福宴那日在回府的馬車上，謝安就從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的口中，得知原來姜小侯爺看上的將軍府那個嫡女凌芷喬，而和趙奇月成婚皆因是姜大威被抓了個現行。

  謝小侯爺當時可是怕被韓離抓到，自己先跑了，但他從謝曉玉的嘴裡知道的是屋裡的人並不是凌芷喬，而是趙奇月，這倒讓他有些想不通了。

  謝安在馬車上聽完他們所講的，立時暴跳如雷，給謝小玉和謝炎一頓臭罵，當真就是兩個蠢蛋，全被蕭沁雪當盾牌了，不過自那以後，他對那個太子妃的備選，將軍府的嫡女凌芷喬開始格外的留意起來。

  就在剛剛，姜丞相派人來傳口信，姜小侯爺馬上要來刑部，謝安聽到稟報之後，急忙穿上官服，速度飛快的從後堂跑出來，他出來的時候，姜大威來的可比他想像的要快，謝安趕緊迎接道：「姜小侯爺，何風把你吹來了？」

  姜大威倒沒有了往日的嘚瑟樣子，他扶了扶頭上的金冠，一本正經的說道：「皇后娘娘讓來問問，南宮影可是說出自己的身份了？」

  謝安趕緊回答道：「請小侯爺轉告皇后娘娘，南宮影嘴硬的很，他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就算受刑了也依然沒有承認，下官在等皇后娘娘的下一步吩咐。」

  「那本侯爺就照你的原話回去稟告皇后娘娘了，告辭！」姜大威轉身就要上馬。

  謝安趕緊挽留道：「小侯爺，你不進去看看？」

  姜大威回頭皺眉道：「一個醜八怪本侯爺看他作甚，看完還能吃的下飯？」

  謝安不知說什麼好的有些尷尬，這姜小侯爺的想法也是不好猜測，原來他可是最愛湊這樣的熱鬧的，不僅愛看，還非常愛在受刑人身上的傷口是撒鹽。

  現如今的表現倒是很讓人意外，姜大威腳已上馬蹬，手拉住韁繩還沒等使勁，就見兩匹快馬飛馳而來，不一會就得到了他們身前。

  「這不是姜小侯爺麼？」韓離問道。

  姜大威膽怯怯的道了聲：「二殿下，韓侍衛。」

  謝安心中忐忑，怎麼二殿下來也沒通報一聲，這可如何是好，姜大威可別和他說的不一樣，那樣自己可就是烏紗帽難保了。

  暮雲寒騎在馬上瞧著姜大威，心想，這貨難道是來瞧南宮影的？」

  他開口道：「姜大威，你不去準備你的婚宴，來刑部做什麼？不怕觸了晦氣？」

  姜大威趕緊回答道：「二殿下，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來看看那個滿臉花的犯人審的怎麼樣了？」

  謝安稍微放下了心，姜小侯爺說的也對，他連忙笑容浮上臉道：「二殿下，我這不剛給姜小侯爺稟報完，小侯爺就要走了。」

  韓離跟著暮雲寒下了馬，把馬拴上之後，就來牽姜大威的馬，他問道：「小侯爺你是沒進去呢？還是出來了。」

  姜大威去搶韓離手中的馬韁繩，著急道：「韓侍衛，我，我就不進去了，看著嚇人，二殿下不也說了麼？我這都是要大婚的人了，不宜觸晦氣。」

  韓離嘴角淺笑道：「沒事，剛才二殿下的意思是你自己進去觸晦氣，和我們一起，你沒事，走吧！」

  韓離不容分說把姜大威的馬也栓了起來，上前拉住姜大威的胳膊，幾乎是硬拽著進了刑部的大牢里。

  暮雲寒忍住笑，他當然知道這貨是來探口風的，韓離也就是想嚇唬嚇唬他。

  刑部大牢里越往裡面走越陰森，姜大威以前也不是沒來過，不過他都只是在最外面那幾間牢房，欺負因得罪他而被關進來的人。

  真正的死囚牢透著一股濃重的潮濕且腥臭的味道，姜大威剛進去，差點沒給他熏吐了，他轉身就想跑，被韓離鉗住了胳膊又給擰了回來。

  「姜小侯爺，你跑什麼？皇后娘娘不是要你來看看麼？你怎麼也得看一眼再走啊？」

  姜大威掐著鼻子道：「韓侍衛，你就饒了我吧！我這早上的飯都要吐出來了。」

  暮雲寒笑道：「姜大威，這你都受不了，以後可怎麼和喬兒一塊玩耍了，到時候她不帶你玩，你可別找本王。」

  姜大威聽暮雲寒這麼一說，掙脫開韓離，他兩隻手一起把鼻子嘴巴都捂起來，眼睛一瞪，示意韓離，意思是誰怕誰！看就看。

  謝安前面帶路，獄卒開了牢門，這味道連謝安也忍不住用手扇了扇，他對御卒說道：「你們打幾盆水來，沖一衝，這味道還沒問話就得熏迷糊了。」

  死囚牢的地面被水衝過之後，那熏人的味道倒是真減輕了不少，姜大威躲到了暮雲寒的身後，他瞧著被各種不同粗細的鐵鏈子捆起來的南宮影屬實是駭人至極，頭髮糊在臉上，根本看不清臉，不過也好在看不清臉，要不然姜大威覺得自己會直接沒氣了。

  暮雲寒開口問道：「南宮影，你還是不承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