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憨和二憨

  那傻大漢在凌芷喬的桌子邊坐下，聲音憨憨的問那個夥計：「二哥，這可是壞人？」

  那夥計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說道：「大哥，我看著不像。」

  凌芷喬趴在桌子上心想，這倆貨是什麼毛病，互相稱哥，誰也不願當哥唄這是。

  「你，去搜搜她的身！」

  「好嘞！被稱為二哥的夥計答應了一聲，就要上手摸凌芷喬，兩隻瘦的和猴爪子差不多的手，馬上觸及到凌芷喬肩膀的時候，瞬間一個小黑色棍子，從凌芷喬的臂彎處伸了出來，頂住了他的腦袋。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狗賊竟敢開黑店！是不是不想活了。」

  凌芷喬這一出給坐著的傻大個嚇的一愣道：「她怎麼沒暈倒？你不是說她喝水了嗎？」

  凌芷喬心想，真是智商堪憂啊！現在還有空問我暈沒暈倒，看樣子是倆傻賊。

  二哥夥計雙手舉著沒敢放下，嘴裡還叭叭道：「大哥，她倒在桌子上了，那就肯定是暈了呀，難道是今天的藥不夠量？」

  這倆人又探討起藥量夠不夠來了，凌芷喬無心聽他們瞎扯，她手上給力，拿著鐵棍懟的二哥夥計退到了傻大哥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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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芷喬臉一繃：「站好了，說，你們到底害了多少人？」

  剛說完，傻大哥也站起來和二哥夥計站在一起，混搭出來的效果讓人忍俊不止，凌芷喬抬頭看他費勁，又說道：「我讓你站了麼，坐下！」

  傻大哥真聽話，乖乖的又坐下了，凌芷喬翻了個白眼，這還真是智商有問題。

  「俠士留命，我們就是混口飯吃，不害人。」二哥夥計像是這會兒才開始害怕起來。

  「都把人迷暈了，還說不害人，老實交代。」凌芷喬眼露凶光，讓自己看起來狠一些。

  「二哥，這個俠士像不像村子裡的仙女妹妹？」傻大哥指著凌芷喬憨憨的笑起來。

  「我看不見啊！」二哥夥計輕輕的挪開頂著他腦門的鐵棍向凌芷喬望過來，腦門上像是開了天眼一樣，被懟出個圓印子。

  凌芷喬也看出這兩個腦袋是蠢的，她拿鐵棍使勁敲了下傻大哥面前的桌子，壓低嗓音道：「你是說我長得像個女的。」

  傻大哥搖搖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二哥夥計表情突然變的歡快起來，你真的是村裡的仙女妹妹，你是族長家的女兒，你是凌妹妹。「傻大哥也跟著樂：」是凌妹妹，是仙女！」

  凌芷喬趕緊使勁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漸漸的零散的記憶還原到凌芷喬的腦海中，她脫口而出：「你們是凌水村的？」

  「對呀，對呀，我們就是凌水村的。」看來這二哥夥計還沒傻透。

  「你是凌大憨，你是凌二憨，你們怎麼在這？」凌芷喬收起鐵棍臉上露出笑容道。這倆貨一看凌芷喬認出了他們，頓時高興的很，拉著凌芷喬圍坐成一圈。

  大憨說道：「仙女妹妹，村子的人都死了，我們誰都找不著了，但我認識黑衣人。」

  凌芷喬知道這個大憨說不明白，就問二憨：「你說，怎麼回事？」

  「凌妹妹，我們那天去河邊釣魚，就聽附近村子的人說，凌水村出事了，好多黑衣人闖進村里見人就殺，有人看見你們被抓到竹林里去了。」

  「俺們倆就急著往回跑，村里都被燒了，俺們倆又往竹林跑，竹林里全是死人，大哥就挨個的扒拉死人，沒找見你和族長，但逮住個受了傷的黑衣人，俺們倆就把他關起來，天天折磨他，才知道黑衣人在京都城裡。」

  「就你們兩個還會折磨人，給我講講你們怎麼折磨的？」凌芷喬非常的想知道這個受了傷的黑衣人的下場。

  「嘿！嘿！俺們倆沒打他也沒罵他，就是天天拿粑粑往他嘴裡塞，逼他吃。」

  「咦！你倆可真噁心，我聽著都想吐。」凌芷喬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場面，但又忍不住問道：「那最後你們把他殺了。」

  大憨馬上不高興起來，憨憨的還挺氣憤的說道：「他，他不和俺們玩兒了！」

  凌芷喬沒聽懂，奇怪的看向二憨：「啥意思？」

  二憨也挺氣憤說道：「那個黑衣人自己咬舌自盡了，哼！」

  「哈，哈。」「哈，哈。」凌芷喬笑到岔氣，她要被這倆貨笑死了，人家不堪折磨咬舌自盡，他們還不樂意了。

  大憨和二憨見凌芷喬笑，雖然不知道在笑什麼，也跟著一起大笑。

  凌芷喬想起來原主小的時候，大憨和二憨就愛圍著她轉，妹妹長，妹妹短的。村里人看他倆傻，戲弄他們，作為族長的凌閣老就總為他倆主持公道，只是沒想到大憨和二憨對她和閣老的情義如此之深。

  凌芷喬好不容易恢復臉部肌肉正常狀態，活動活動笑僵硬的下巴，帶著不相信的語氣問道「你們開驛站不會是為了我和我爹吧？」

  「當然是找你們啦，還要找黑衣人，自盡的黑衣人說這是出入城的必經之路，我們沒進過京都，有些害怕，就在這開個驛站，遇到黑衣人我們就把他關起來，折磨他逼問他，二憨說的有聲有色的。

  凌芷喬敲了敲桌子：「說重點，可抓到了。」

  大憨傻樂了一下道：「沒有！」

  「那你們有沒有害好人？」

  大憨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二憨也連連擺手：「我們不圖財也不害命，搜完身沒有黑衣人的牌牌就是好人，他們暈了一會就自己醒了，我們就只收餵馬的錢。」

  凌芷喬想了想道：「這樣吧！等我回到京都城，先聯繫好了再派人接你們，你們暫且在驛站里等我，不過可別再下藥了，即分不清誰是好人壞人，就什麼顏色衣服的人都不准下藥，聽到沒有。」

  「聽仙女妹妹的話，我們在這等你。」大憨巴掌拍的呱呱響高興的很。

  凌芷喬給他們留了身上所有的錢，在大憨二憨依依不捨的注視下，騎上馬直奔京都城。

  三清苑門外，秦嬤嬤早就等著急了，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趟，突然聽見馬蹄聲朝著這邊傳來，一看果不然的這是小姐回來了。

  她趕緊迎上前去：「謝天謝地，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來了，我這心提到嗓子眼就一直沒敢放下。」

  凌芷喬飛身下馬，讓門口小廝把馬栓好，乖笑道：「這不是回來了，嬤嬤，我的衣服你可帶來了。」

  秦嬤嬤掏出手帕邊給她擦汗邊說：「帶來了，帶來了，趕緊進去換上。」

  凌芷喬剛在雅間裡換了衣服，還沒坐定，孫姨娘拎著個食盒就進來了：「喬兒，你這是哪一出啊，瞧這一頭汗的，來人，端些淨臉水來。」

  「姨娘，我去看了個故人，想著能早些回來，到您這討口吃的，沒想到遇事耽擱了。」

  「再耽擱還能不吃飯，姨娘都給你備好了，這食盒裡裝了兩隻椒香烤鴨，給你帶回府里吃個夠，轎子也備好了，馬匹會讓小廝牽了在後面跟著。」

  凌芷喬舉起個大拇指：「姨娘高見！」

  「小姐，可別逗孫掌柜了，她也著急了一早上呢，快洗臉，趕緊回去吧!」

  凌芷喬洗好臉，與姨娘告別，捧著食盒上了轎，她是真想在轎子裡先解決了一隻鴨子。

  凌芷喬偷偷掰了個鴨腿，實在忍不住吃了起來，這鴨子的味道屬實是香，連在轎子下面走路的秦嬤嬤都聞到了。她笑道：「小姐，你可悠著點，別沒到府里，就剩鴨骨頭了。」

  秦嬤嬤說的要是慢點，估計第一隻鴨子真的就剩骨頭了，凌芷喬裹了裹已吃完的鴨腿骨頭，行吧！留著回去吃，另一隻給舅舅，也好有個說辭。

  將軍府，將軍蕭乾用早飯的時候就沒見凌芷喬，想著這孩子可能貪睡，就沒喚人去叫，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又沒來，剛要使個下人去喚，見凌芷喬和秦嬤嬤從府門的方向進來。

  蕭乾放下筷子：「喬兒，你又出門了？」

  「舅舅，這回可是姨娘派轎子來接我的，與她敘敘舊，我想著中午了，就趕回來給舅舅添個菜，陪舅舅吃飯。」凌芷喬連忙讓秦嬤嬤打開食盒把烤鴨端出來。

  「哈哈，好好，，」凌芷喬發現在坐的只有陸氏沒有蕭沁雪。

  「咦，姐姐怎麼沒來？」

  「她身體不適，飯已經送過去了，不用你操心了。」陸氏拿著腔調說。

  「身體不適啊！那我這還有隻鴨子，不過鴨腿被我吃了，姐姐要是不嫌棄，給她也送過去？」

  「你吃過了還好意思送！留著你自己吃吧。」陸氏不咸不淡的說。

  將軍蕭乾咳嗽了一聲，瞪了一眼陸氏：「不吃就不吃，廢什麼話。」陸氏悶頭吃飯不再吱聲。

  蕭乾又笑著對凌芷喬說：「喬兒，你也吃，吃完就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有好氣色進宮。」

  凌芷喬才不管陸氏什麼臉色，蕭沁雪不吃更好，她留著晚上回去和秦嬤嬤吃，而且還要給豫王送個信兒，不對，還什麼豫王，以後我就直呼其名，看他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