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頭痛根源
2024-06-08 00:05:53
作者: 夢漁飄飄
凌芷喬接著說「不過呢,你看上去還有那麼一點點正氣,奉勸一句還是以二皇子為戒,替你母妃爭口氣。最重要一點,如果豫王也是好色之人,請你把我當個男的就好。」
凌芷喬的胡謅又讓慕雲寒頭疼起來,他揉著太陽穴不咸不淡地說道:「找到兵符,凌姑娘願意留在京都也罷,願意繼續與閣老世外桃源也好。至於母妃,有本王在,就不勞煩姑娘操心了。」
也有最重要一點,本王好不好色,你大可放心,本王就沒把姑娘你當女的看。」
「行,兵符找到之日,就是你我分開之時!你可以出去了。」凌芷喬氣得杏眼圓睜,聲音提高了八個度,震得慕雲寒耳朵里嗡嗡響。
暮雲寒非常鬱悶,一個女兒家只當是恪守女德為好,還大言不慚讓人別喜歡她,就算她絕於常人之美,也得稍微矜持些才好,還敢攆他出來。
也罷,犯不上和一個野丫頭生氣。
只不過那些往日對他爭相獻媚的京都貴女們,得知二皇子暴斃的消息,現在會是如何反應?他倒是想知道。
慕雲寒踱著步,被陽光烤得油綠的樹葉,也像會發光一樣,他抬手遮住攝入眼裡的光影,回想著那天與南宮影廝殺之日,眼睛裡也是被光影晃了一下,當時只有凌芷喬在竹林下,難道是她提的醒。
暮雲寒拍拍剛才頭痛的地方,想把凌芷喬的影子從腦袋裡晃出去。
母妃說蕭將軍為保族人性命,被皇后要挾,此次回京兵符有了著落,還能把凌閣老的女兒帶回去,既解了將軍心頭之憂,又穩固了父皇的江山,剩下的叛逆之人收拾他們就是早晚的事了。
郁蔥蔥的一片斑駁樹影中,侍衛韓離汗流浹背地牽著馬回來,正見二皇子對著樹葉出神。
「主公,你這是?」
「韓離,你剛才跑得挺快,回來這麼晚是故意的?」慕雲寒見他回來,板著臉拉著長音。
韓離單膝跪地:「屬下不敢,只是附近村莊的村民聽說前幾日竹林的廝殺,都對外人起了疑心。」
韓離順臉淌汗,當真是怕二皇子怪罪,慕雲寒對他倒不忍了:「起來吧!以後少和別人胡扯。」
韓離大氣不敢出:「是主公。」
凌芷喬聽見外面傳來馬匹嘶聲,一陣風到了跟前,嘴裡嘖嘖稱奇,兩眼放光,神采奕奕。
好車她見得多了,特殊任務時最多開的也就是悍馬,那鐵傢伙她開得賊溜兒,能騎毛管錚亮的真馬,凌芷喬可是頭一次。
「韓離,我們就騎這個進京嗎?」
「正是,凌姑娘,主公吩咐給閣老找了個更安全的地方,我們可以一起走。」
林芷喬的注意力都被馬吸引住了,拽過韁繩就想上馬,可又突然停頓住:「我不太會騎呀,你教教我唄?」
「你連飛鏢都會,還不會騎馬?」慕雲寒冷哼一聲道。
凌芷喬嘴角一撇:「騎馬誰不會,只是不熟練而已,再說我也沒讓你教。」
韓離一見兩人又要劍拔弩張,趕緊打圓場把他們隔開,他只教了凌芷喬騎馬的最基本方法,沒一會兒,凌芷喬就騎的很溜了。
慕雲寒在旁抱臂觀看,這個丫頭總是能讓他提起興趣,可惜瘋野了些,尤其嘴巴愛胡說八道。
凌芷喬在馬上居高臨下,拿著腔調對慕雲寒說道:「豫王,看見沒有,本姑娘不僅會騎,還騎得很好。」
慕雲寒揚聲回她道:「那現在就起程吧!」
「等一下,到了京城,豫王得幫我找一個製作兵器的師傅,最好是頂級的,我需要個東西。」
「你需要什麼?」
「這你就不用管了,等我找到紙筆畫好圖了,給你就是。」
「本王要是不幫你找呢?」暮雲寒忍不住想逗一下她,凌芷喬柳眉一挑,朱唇皓齒間就不像要說好話的樣子。
「豫王,你這心臟不好,腦袋也不靈光,你品品如果沒有我給你醫治,你能這麼快地滿地撒歡兒,再說我爹傷得那麼重,不出幾日也就能下地走了,你再看看我這貌美如花的臉,這證明什麼?」
「證明什麼?」暮雲寒淡定地等著她往下說。
「證明我凌芷喬辣手神醫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什麼病我都能治。等我到了京城,別說皇妃,皇帝陛下我都能讓他醒過來,說不定我能替你說說好話,皇帝陛下一激動改立你為太子,你說到時候得怎麼感謝我?」
「好。」一旁的韓離傻子一樣還鼓起掌來,簡直把凌芷喬當成了說書先生,聽得津津有味。
「滾!」暮雲寒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暮雲寒現在很確定,他的頭痛來源就是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騎在馬背上滿嘴放炮的丫頭。
光影之下,凌芷喬講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像顆粉紅的桃子,讓暮雲寒忍不住想上前掐住,讓她趕緊閉嘴。
一隻瓢蟲嗡嗡地沖他飛過來,這瓢蟲在暮雲寒眼裡瞬間就成了凌芷喬,他雙指一扣,啪的一下,那蟲子無影無蹤。
還是我走吧!暮雲寒轉身而去。
「喂!你還沒答應我呢?」凌芷喬飛身下馬緊隨其後。
幾人前後腳回到洞中,凌閣老真如凌芷喬所說,看上去氣色已恢復不少了。
「閣老,主公說把你安排在離京都不遠的金駝寺,非常安全,一來有人照顧,二來離凌姑娘也很近。」
「那老臣就謝過豫王了。」
「閣老如果覺得身子無礙,現在就起程,可好?」暮雲寒問道。
豫王的話就是命令,凌閣老豈有同意不同意之說,當下就準備行動起來,凌芷喬把凌閣老扶上馬背,才發現韓離只帶回三匹馬。
「你和我一起。」
六隻眼睛一同撇向暮雲寒。
「閣老,凌姑娘不熟悉路,你體力也還是弱,讓韓離牽著你的馬,這樣路程快些。本王只是不想耽誤時間!」暮雲寒表情嚴肅。
不等表態,他霸道地伸出蔥白白的手,對著凌芷喬道:「來吧。」
切,誰怕誰。凌芷喬拽住暮雲寒馬背上的鞍子,被修長的手一把抓住胳膊,她有種要飛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暮雲寒的勁大還是她沒坐穩,差一點從馬背另一邊掉下去。
我去!凌芷喬緊緊扥住暮雲寒的衣服,暮雲寒脊背瞬間僵硬,他又後悔自己剛剛做的事情了。
畢竟是第一次騎馬,凌芷喬被顛的屁股總是做不穩,她已經不滿足扥他的衣服了,直接上手摟住暮雲寒的腰。
「凌姑娘,你手能不能鬆開點。」
「不好意思哈!豫王,我不這麼摟著,估計就得在下面跑了,看在我能替你找到兵符的份上,你就忍耐一下,你不是也說了,沒把我當女的。」
不說還好,暮雲寒說完被摟得更緊了。
對經常出任務的凌芷喬來說,哪有什麼男女之分,摟著暮雲寒的腰,讓她不知不覺的困意襲來,這麼寬闊的後背,不睡一覺可惜了。
一路上,凌芷喬對暮雲寒如同刑具一樣,她一手摟腰,另一隻手耷拉在暮雲寒的大腿上,兩個綿軟團在暮雲寒的後背碾來碾去,像兩個火球烘得他燥熱難當。
又泛起的感覺讓暮雲寒惱怒,他可不是好色之徒,而且他怎麼又會對這丫頭.....
離金駝寺越來越近,路也變得崎嶇起來,如果不是暮雲寒緊拉著大腿上的那隻手,凌芷喬早掉下去了,哪還能安穩地睡著。
凌芷喬睡的那叫一個香,晃晃悠悠的哈喇子都淌出來了,她又再一次夢見自己回到了軍艦上的房間,暖暖的睡袋裡。
當.....當.....當.....
這是什麼聲音,不是船鳴,也不是警報。
凌芷喬猛然醒了,擦了擦嘴。
悠揚的由遠及近的鐘聲,眼前雲杉林立中包圍著一座青瓦紅頂的寺廟,朱漆門前一個黃袍僧人已等候多時。
暮雲寒毫無徵兆跳下馬,晃了凌芷喬一個趔趄。
這人,下馬也不提個醒。她本想嚷嚷一句,被暮雲寒後背上的口水印堵住了嘴。
這騎馬可比開車難多了,腿僵硬的都不會走路了,下了馬的凌芷喬像殭屍一樣,挪一下左腿,再挪一下右腿,來回地捶著。
「喬兒,」凌閣老喚她。
「爹,你們先走,我活動活動。」
暮雲寒並沒沒回頭看她,凌芷喬好生奇怪,怎麼好好的,一路過來,就理都不理她了。
若無其事的背影前面,暮雲寒手捂著胸口,任憑他使勁地按著也還是跳得很快,傳言中的風流二皇子,不得不承認,他喜歡上了這個野丫頭。
黃袍僧人對暮雲寒行了一個拱手禮,在前面引路,此時寺廟裡並無香客,沿著條鋪滿碎石的小路往前走,兩側漸漸多了很多細竹,被竹葉掩蓋之下,仿佛看不見路的盡頭。
不知拐了幾個彎兒,眼前出現青灰色的磚牆,牆邊襯托著盛開的紅花,一處禪房露了出來,
凌芷喬頗為滿意這個安身之所,看遍了四周,更是非常放心。
她到黃袍僧人跟前道了個謝,那僧人臉露驚異,原來面前這個髒兮兮的小廝是個女施主,僧人臉上隨即恢復平靜:「女施主言重了,二皇......」剛說兩個字,暮雲寒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