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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原來如此

2024-06-08 00:05:51 作者: 夢漁飄飄

  凌閣老說到這悲慟過度,氣血逆行,似要暈厥過去。凌芷喬迅速把熬好的補氣血的藥湯給凌閣老灌下,按住人中,並一下一下捋著他的胸口。

  好一會兒凌閣老喉嚨發出一聲呻吟,緩上口氣來。

  暮雲寒等凌閣老恢復了些平靜才開口問:「那和皇妃又有何干係?」

  凌閣老抬眼注視暮雲寒:「老臣快到玉妃宮附近竟遇見了喬兒母親,她看起來嚇得不輕,說東廠的都督要殺她,於是老臣就帶著她躲進了玉妃宮。」

  「玉妃難道是皇妃?」凌芷喬緊著問。

  「玉妃是個寬厚之人,從不參與後宮爭鬥,深得皇寵,只是當時還沒被封為皇妃,宮裡把守的人也沒有幾個。聽到稟報之後,玉妃不但讓我們躲進內宮,還派了人在外面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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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南宮影追到門外礙於身份不敢硬闖,定是要稟報皇后娘娘的,只是這時喬兒等不及要出生了。」

  凌閣老痛不欲聲,緊攥著凌芷喬的手。

  「喬兒,可憐了你母親,真是拼了命的也要把你生下來,又不能發出喊聲怕引起懷疑,硬把口中的布咬得稀爛,生生的疼死了啊!臨死的時候只是拿出一塊兵符,一句話都沒留。」

  「這兵符不在蕭將軍手裡,定是有人要謀權篡位。憑母妃當時的身份,怎能攔住皇后娘娘?」暮雲寒追問之下不免心中疑惑,母妃只是讓自己出宮尋找兵符,並沒提及這些往事。

  凌閣老提袖沾了沾眼淚:「老臣知道玉妃宮中就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密道,當時喬兒哭,剛兩歲的二皇子也跟著哭。豫王,也多虧了二皇子響亮的哭聲最後才沒引起皇后娘娘的懷疑。」

  暮雲寒當然明白凌閣老說的是自己:「那凌姑娘的母親呢?」

  「老臣帶不走喬兒的母親,只能把她埋在了密道里,留了一半的兵符做記號,如果安全了再回來取,倘若遭遇了不測,也不至於讓壞人得逞。」

  「那爹怎麼沒去將軍府找救兵?」

  「京都已遍布東廠眼線,你不停的啼哭,只怕還沒到將軍府就沒命了,無奈為父只能先帶你隱居,擇機再去。」

  「可是按律法丟了兵符定當是滿門抄斬,之後我一打聽,蕭府一直無任何動靜,就連你母親的失蹤也沒有傳出任何消息,如此平靜,為父當然不敢貿然前往啊!」

  「那現在也不一定安全呀?」凌芷喬還是覺得不妥,向凌閣老問道。

  「喬兒,現在不一樣,豫王會保證你的安全,爹自然放心讓你去。」

  「女兒空口無憑,也沒個信物,蕭將軍豈能信?」

  「豫王在,蕭將軍一定會信,找到當年玉妃宮的位置,你自然而然就能找到兵符。」

  凌閣老一臉的忠誠凝視暮雲寒:「豫王,剛才恕老臣無理,小女雖脾氣嬌慣,身體也柔弱,可是記憶超群,老夫的本領已盡數學會,您盡可放心。」

  暮雲寒盯著凌芷喬心想,這丫頭會的東西還挺多,哪裡柔弱了?

  凌芷喬心情卻截然不同,她捶了捶胸口對凌閣老說道:「爹,我出去透透氣。」走出洞,外面的鳥叫聲讓她現在聽起來煩的很,凌芷喬折下一段樹枝,沖樹上抽過去。

  穿越成這嬌弱之軀也就罷了,沒成想還是個命運多舛的主,做為軍人救死扶傷是自己的使命,本想脫險之後,定是要返回竹林尋找契機看能不能回到前世,現在倒好,冒出這麼些事非。

  不如..

  趁現在就走,她可不想留在這和稀泥!

  可是如果走了,不就是不忠不孝,忘恩負義之人了。原主的記憶促使凌芷喬想像娘親拼死生下她的場景,眼圈一紅,淚珠一顆一顆的滴落下來。

  「怎麼你害怕了?」暮雲寒的聲音突然響起。

  凌芷喬像只被踢了一腳的刺蝟,渾身冒刺兒轉身對暮雲寒瞪眼道:「豫王,不聲不響的站在別人身後才叫可怕吧!你難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嗎?」

  慕雲寒並不和她鬥嘴,只是如凌閣老所說,自己和面前這丫頭也算是有些緣分。

  凌芷喬飛給暮雲寒一個大白眼,拿著樹枝揮著:「起開,起開。」

  她當即篤定,那不如就進京,蹚蹚京都的渾水,順便也替原主報了皇妃的救命之恩。

  凌芷喬急剌剌回到凌閣老身邊:「爹,我聽你的,只是你不和我們一起去麼?」

  「爹的身體不便與你們同行,況且一路上也說不定會有東廠的眼線,我就留在這,只是喬兒,那兵符一定要保護好了!」

  凌芷喬貼身帶著的是個奇異形狀的鎖,和她見過的長命鎖都不一樣。

  她從脖頸上取下,拿在手裡,原主的記憶瞬間啟動,下意識的對著上面暗格撥弄了幾下,啪的一聲,鎖裂開一條縫,裡面掉出半塊虎形兵符。

  原來這玉牌不是長命鎖,而是能呼風喚雨統領天下的兵符。

  凌閣老撫摸著玉牌心中泛起無限感慨,隨即他又給凌芷喬帶好並囑咐著:「蕭將軍對你母親極好,肯定會善待你,不過你留意那個陸氏。」

  「將軍的正妻不能生養,妾室進門後生了個女兒,聽你母親說,這個陸氏總是挑撥是非想讓將軍休了正妻。」

  「爹,這個你放心,女兒定當留意。」

  「喬兒,爹覺得你變了好多,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醫術 ?」

  凌芷喬眼睛一眯帶著狡黠:「那是我背著爹偷偷拜師學的,多一項技能多條活路不是。」

  「對,對,真是爹的乖女兒。」

  也許是悲慟過度,凌閣老說著說著又開始大口的喘氣,凌芷喬服侍他喝了藥,躺下休息。

  隨即她把侍衛韓離帶回來的那一堆藥全都搬了出來,挨個的聞著,一一確認並辨別著藥性,開始忙活起來。

  「你,過來搭把手。」她扯著嗓門喊在洞口守衛的韓離。

  「凌姑娘,稱呼我韓離就行,有什麼吩咐?」

  「你帶回來的這些藥,好倒是好,只不過有的藥品不對症,需要把它們重新調配一下。我弄好之後,你用刀在瓶身上刻上標記。」

  「到了京都,我再給姑娘買就成了。」韓離覺得二皇子既然已無大礙,等到了京都有的是好藥,所以也覺得凌芷喬多此一舉。

  「這是給我爹準備的,此去京都,他說不方便一起,只能多配些藥,這樣我也放心。」

  韓離知她是給凌閣老準備的,當然願意幫忙,把配好的藥品按凌芷喬的吩咐一一標記著。

  「你也受傷了?」凌芷喬注意到韓離的右手動作明顯遲緩。

  「沒有。」韓離遮了下衣袖。

  凌芷喬不容分說擼起他的袖管。只見這侍衛右臂紅腫的老高。

  「你這人,給你主公帶回這麼多藥,為什麼自己不用上?」

  「凌姑娘,我這不礙事兒。」韓離閃躲著怕被暮雲寒聽見。

  「看來外面那人確實不怎麼樣,手下受傷都不管,你還挺怕他?」說著凌芷喬從一堆藥瓶中挑出兩瓶:「這一瓶給你,按照我剛才的說法,幾日便可好了。」

  「另一瓶給你家主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給的。」韓離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凌姑娘剛才說的話千萬別被二皇子聽見。

  這邊慕雲寒進來尋韓離,聽凌芷喬這麼一說很是來氣,給藥就給藥,還是看著侍衛的面子才給的,豈有此理!但他確實不知道韓離受傷了。

  凌芷喬對著韓離八卦起來:「韓離,你說二皇子得風流之病而死,應該是個好色之徒,這皇子缺女人麼?怎麼非得去宮外找呀?」

  凌芷喬繼續鼓搗她的藥,嘴可是沒閒著。

  「如果我是二皇子,就應該在宮中好好讀書,得了皇位之後,後宮嬪妃他都不一定睡得過來,還用得著出去尋花問柳?」

  凌芷喬說到這露出點迷之微笑:「韓離,你透露一下,豫王也管皇妃叫母妃,他和二皇子是兄弟?那他是不是也是個好色之徒,要是那樣的話,皇妃多可憐呀!」

  韓離現在覺得他才可憐,這要是讓二皇子聽見了,可如何是好。

  「凌姑娘,在下不敢妄加評論皇子,你也誤會豫王了,可千萬別在他面前這麼說。」

  「哎呀,反正二皇子也死了,聽不見!至於豫王麼,有什麼可怕的,不是渣男最好,不然本姑娘就替皇妃好好教育教育他。」

  暮雲寒沒來由的一陣頭痛,怒斥道:「二皇子是什麼人,還輪不到你評價!」

  凌芷喬抬眼看是慕雲寒,露出鄙夷之色:「誰稀罕評價他,這二皇子本就是渣男,要不能得風流病而死,你這麼生氣幹什麼?一丘之貉,你也好不到哪去。」

  韓離如坐針氈,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趕緊對暮雲寒叩手:「主公,屬下出去置辦進京的東西。」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兒的跑了。

  這小子跑的還真夠快的。暮雲寒還沒來得急罵他,韓離已經沒了蹤影。

  「你以為我會像他一樣怕你,不就是皇子麼,還不是得靠我才能找到兵符。」凌芷橋嘴巴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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