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衛生紙的價值

  宋子瑜在女人的示意下，坐到摩托車的后座上。

  「抱緊了，不然後果自負！」女人說道。

  「抱緊哪裡？」宋子瑜問。

  

  「廢話，當然我的腰了！」女人答道。

  還有這種好事，宋子瑜心中美滋滋。

  這個女人的身材和長相絕對是一等一的，自己的鹹豬手摸上去滿滿都是幸福感。

  然而就在宋子瑜想入非非的時候，女人又說話了：「管好你的下面硬邦邦的東西，不然我把你閹了哦。」

  聽到這話，宋子瑜嚇得一哆嗦，趕緊往後挪了挪。

  轟鳴驟響！

  強大的推力險些將宋子瑜甩了出去，身後黃沙滾滾，大摩托一騎絕塵。

  這女人好野！

  機車風馳電掣，沿途的灌木叢數不勝數，不時還能看到在戈壁上遊蕩的身影，那些身影遲鈍而漫無目的，但當摩托車接近的時候，身影們便會不約而同的追上來。

  宋子瑜驚恐的發現，這些都是自己之前遇到的怪物！如果沒有大摩托，自己鐵定走不出這片戈壁！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怪物。」宋子瑜大聲驚呼，免不了吃一嘴的黃沙。

  「這都是小場面了。」女人淡淡回應道。

  接下來，在跟女人交流之中，宋子瑜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個近乎於崩壞的世界，這裡到處都是恐怖的變異生物，人類建立的文明早就已經崩潰了，只有少數人類聚居地才能保證安全。

  「荒原都算好的了，你要是見到那些舊時代的城市廢墟，見到那些人山人海的屍潮和黑暗魔怪，你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充滿了哀傷。

  ……

  摩托機車顛簸了幾十公里之後，終於開上了一條廢棄的公路，再往前走了十幾分鐘，一座城鎮進入視線。

  城鎮依山而建，里三層外三層的圍牆高聳，遠遠還能看到圍牆上有哨塔和鐵絲網。

  這哪裡是什麼城鎮！

  要宋子瑜說，監獄也就這個配製了。

  摩托車來到城池下方。

  厚重的圍牆下開了一處小門，在小門附近，幾個身穿破舊迷彩服的男人扛著槍駐守著。

  這些糙漢各個不修邊幅，擱在宋子瑜的世界裡工地上的泥水匠都比他們乾淨十倍。

  但宋子瑜不敢有絲毫的造次，因為這些男人們刀口舔血的勁兒令人心悸，身上沒有背幾條人命橫不成這樣！

  見到女人，有人都吹起了口哨。

  「徐英男，你又變漂亮了。」

  「哇，徐英男，哪裡釣到的小白臉？」

  男人們似乎和女人很熟絡，紛紛嬉笑著打招呼。

  「管好你們臭嘴，不然老娘讓你們滿地找牙！」女人取下頭盔罵罵咧咧，一頭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時候，靠在城門邊曬太陽的男人眯著眼睛看過來：「徐英男，能夠坐上你的車的人可沒幾個，這傢伙又是誰呢？」

  「關你屁事，張大虎，守好你的門，社會上的事情少打聽。」

  女人毫不客氣的懟了過去。

  原來這個女人名叫徐英男！

  宋子瑜默默記住了名字。

  被懟的男人摸了摸唏噓的鬍渣子，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若有深意的看了宋子瑜幾眼。

  這眼神，盯得宋子瑜心頭髮慌。

  好在這時候徐英男發動機車進了城，宋子瑜才擺脫了割肉的感覺。

  進了城之後徐英男對宋子瑜說道：「你下車吧，我們之間兩清了哦。」

  「你好像很吃得開啊。」宋子瑜道。

  「那是當然。」徐英男大大咧咧笑道：「在附近幾個聚居地，我也是小有名氣的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宋子瑜問：「那是什麼職業？」

  徐英男白眼：「你小子怎麼跟一個白痴一樣，賞金獵人當然就是賞金獵人啦，刀口舔血的那種，誰給錢我們就幫人干誰！」

  「賺錢嗎？」宋子瑜問出最關心的問題。

  「當然賺錢，但首先你得有命花才行！」徐英男回答道。

  宋子瑜趕緊問道：「我可以入伙嗎？」

  徐英男噗呲一笑：「別逗了，你這弱雞吃不了這碗飯，還是想想怎麼活下去吧。」

  說完，徐英男騎著車便離開。

  宋子瑜悵然若失。

  「對了，這些錢你拿著，龍山聚居地有信差，你可以試著給你家裡寫封信，讓他們來接你。我得勸你一句，以後少去荒野上閒逛，下次可沒人救你了。」

  徐英男停車遞過來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姐姐，你真是好人啊！」

  宋子瑜感動得無以加復，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界，居然會有人這樣對自己好。

  徐英男聽到宋子瑜的話，俏臉忍不住一紅。

  「唉，別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走了走了啊。」徐英男擺擺手，騎著自己的大摩托消失在了混亂骯髒的街道上。

  ……

  龍山鎮並不大，徐英男駕著車三拐兩拐來到一家店鋪前。

  這家名叫「大友回收」的店鋪是賞金獵人組織在龍山聚居地的據點。

  走進店裡之後，繃不住臉的徐英男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櫃檯後面伏案修理物件的老頭扶了扶厚重鏡框說道：「什麼事情能把你樂成這樣。」

  「老高，今天我救了一個凱子，大賺了一筆哦，你看！」徐英男拿出了那一小卷衛生紙，小心翼翼的擺放在櫃檯上。

  老高抬起頭，眼睛瞬間就直了！

  「衛生紙！」老高伸出手想要觸摸，卻被徐英男一巴掌打開：「管好你的髒手，洗手，洗手！」

  「看我激動的。」

  老高趕緊洗了手，然後滿臉陶醉的輕撫衛生紙：「典型的紙漿工藝，潔白無垢的質地，柔軟貼心的感覺，啊，我的天，難以想像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這種東西。」

  老頭捧著衛生紙聞了又聞摸了又摸，思緒逐漸飄飛：「如此高端的衛生紙，生產原料必須要用到百分之百的原生木漿才行！英男你可能並不知道，如今的世界已經很難再找到合適的土壤種出可以成材的樹木了……太難了！」

  徐英男接話道：「老高你的話我都聽出繭子了，我當然知道土壤被污染了。」

  「還有酸雨的緣故！」

  老高又要開始科普，徐英男搶拍子說道：「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把東西還我。

  「東西到了我手上你還想要回去？沒門！我代表組織對這卷衛生紙進行回收！」

  老頭站起身，打開了身後的保險柜，麻利的掏出了兩根五十克的金條。

  「老高，你當我是白痴嗎？兩根金條就想收這卷衛生紙？信不信老子砸了你的店！」

  金條擺在面前，徐英男卻怒了，感覺自己遇到了奸商，智商也受到了侮辱。

  「那你開個價吧。」老頭兒也十分爽快。

  徐英男說道：「三根金條，外加一針破傷免疫球蛋白。」

  「免疫球蛋白沒門兒，那東西是組織的戰略儲備，我可不敢動用，不過我可以給你四根金條，不能再多了！」

  「五根！」徐英男比劃道。

  「成交。」

  老高咬牙切齒道。

  完成交易後，老高不忘問道：「英男，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你哪裡搞到的？」

  徐英男說道：「荒野上救了一個小趴菜，他給的報酬！」

  「這人身份不簡單啊！」老高提醒道：「英男這人你可要把握住哦，畢竟在這龍山聚居地，沒有哪個人搞得到這種品質的衛生紙。」

  「你說的好像有點兒道理。」徐英男琢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