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調查繼續

  「黃先生心中有懷疑的人嗎？或者之前有沒有與人結仇？」程菀看過黃清的資料，覺得他並不像是會惹事的人。

  「懷疑的人？」黃清眼神放空，許久之後搖搖頭：「我不知道，做醫生的，總是會遇到一些難講理的病人，我實在想不出來。」

  程菀抿了抿唇，繼續道：「那黃先生可以告訴我，在這一個月里，你與哪些病人發生過言語上的不合嗎？病人單方面的不講理也算。」

  黃清皺著眉想了一下，說了幾個名字和自己當時的衝突，程菀一一記下。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在咖啡廳待了一個多小時，黃清接到了一個電話，匆匆說了幾句之後跟程菀告辭。

  走之前，程菀從資料袋中拿出一張名片給他：「我接下來會參與到警方的調查中去，黃先生日後若是有壓力太大的情況，可以找上面的人調解，或者直接打我的電話也可以。」

  「好，多謝程醫生。」

  程菀透過玻璃窗看著他坐上出租，表情若有所思。

  雖然黃清是兇手的可能性很低，但他也沒有表現的那般無辜。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𝕓𝕒𝕟𝕩𝕚𝕒𝕓𝕒.𝕔𝕠𝕞

  戴著無邊眼鏡，認為自己是個客觀的人，覺得自己善於用計，說話做事的時候總是想著兜個圈子才說出自己的想法，千方百計不讓別人接觸自己的真實內心。

  在說起案件的時候，他會不斷的將視線移開，表明他的內心依舊有所防範，還有所隱瞞，甚至有一種想快點結束的想法。

  但是面對警方派來的人，他還是理智的選擇了面對。

  杯子裡的拿鐵已經涼了，程菀看著他留下的幾個病人的名字，整理成名單發給葉吟章，表示自己需要這些人的詳細資料。

  醫院，厲之雋坐在一樓大廳的凳子上，臉色有些陰沉。

  今天的檢查結果表明，他的身體狀況確實在好轉，但是程菀不見了！

  王勤問過急診外科的醫生，對方表示程菀沒有進去過。

  不知為何，厲之雋無端生出幾分怒氣來，直接打電話將程菀叫了回來。

  程菀回去之前，先去商場買了個包裝資料，還弄了杯奶茶。

  到醫院的時候，厲之雋和王勤已經在車上等她了。

  「你去哪了？」看著她還換了身衣服，厲之雋皺著眉問。

  「去做了個造型。」程菀一邊喝奶茶一邊解釋：「本來還在糾結要不要弄個頭髮的，被厲先生一個電話叫回來了。」

  厲之雋眼神微暗：「做造型？家裡有裝束造型師，何必到外面？」

  程菀似乎沒有聽出他的意有所指，搖了搖手上的奶茶：「所以我只是買了一件新衣服，順便弄了點吃的。」

  厲之雋不說話了，只是定定的看著她。

  程菀面色不變，咬著吸管問：「對了，你的檢查結果怎麼樣？」

  厲之雋收回打量的目光，語氣淡淡：「還不錯。」

  程菀眯眼笑，王勤補充道：「程小姐真是太厲害了，厲總的身體指標上升了不少呢，醫生都覺得驚奇，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復了。」

  厲之雋掃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責怪他的多言，倒是程菀直接輕笑出聲，還往他身邊靠了靠：「怎麼樣未婚夫，娶了我還是很賺的吧。」

  「哼。」厲之雋輕哼一聲：「這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這是在提醒她，幫他恢復身體只是兩人之間的交易。

  誰不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厲之雋本來已經認命，但程菀的出現還是帶給他了許多驚喜。

  只是他從來都不是會將心情展示在臉上，即使內心喜悅，也看不出任何破綻。

  厲之雋打算帶程菀先去吃飯，但走到一半的時候，程菀提出了下車。

  「你又要去做什麼？」厲之雋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滿，這個女人總是喜歡亂跑。

  「跟人越好了，去美容院。」

  程菀裝模作樣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這是身為豪門太太的自我修養。」

  厲之雋眉頭不展：「麻煩。」

  「哼。」程菀抬起手戳了戳他的手臂：「厲先生，你是真的不懂，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就是女人犧牲休息時間換取美貌的罪魁禍首！」

  厲之雋眼中划過一絲詫異，臉色變了變，最後還是沒理會程菀的話，直接讓王勤離開。

  程菀在街邊站了一會兒，手機上葉吟章已經有消息發過來了，最近的一家走個十分鐘就能到。

  她這次要找的，是黃清這一個月來看過的病人。

  A市經濟繁榮，但並非處處都是高樓別墅，還有一些藏在巷子後面的老舊出租屋。

  程菀照著手機上的地址走進一個巷子，又上了幾層樓梯，來到一個平台，走過一個拐角，來到第三個小鐵門，繼續上樓梯。

  一棟四單元，602號房間，是骨科老人的家。

  左右兩邊的門框上還留著紅色的紙屑，房門上還能看到貼過的「福」字的痕跡，想來也是喜歡熱鬧的一家，但老人去世，就將這些喜慶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抬手敲了敲門，很快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腳步聲，開門的事一個頭髮花白，彎腰駝背的老人，拄著拐杖，帶著老花鏡。

  「你找誰？」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起來不是很有精神。

  「老人家你好，我是金華醫院護理部的小程，負責做出院回訪，請問這是楊秋老人家嗎？」程菀再次換了個身份，手上還拿著記錄本。

  「是。」老人家嘆息一聲：「人都沒了還要做回訪？」

  程菀點頭：「這是醫院的安排，除了回訪，更重要的事問一下楊秋老人在治療期間遇到的事，您也知道，楊秋老人的去世並不是意外，院方高度重視，若是能從中找到線索，也有利於警方找到儘快找到兇手。」

  老人家皺眉思索片刻，還是讓程菀進去了。

  進門之後就是客廳，擺設不多，都是一些老物件，是念舊的老人家。

  程菀沒有多看，在扶著老人坐下之後，自己做到了另一邊。

  「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知道的都跟警察說過了。」老人家一直低著頭，程菀看不到他的神色。

  「線索不會一開始就擺在明面上，抽絲剝繭之後，真相才會顯露。」程菀並沒有安慰，因為她知道，老人家不需要。

  「你說的不錯。」老人家抬頭，眼中藏著背上，語氣卻很堅定：「總會有抓到他的那天。」

  他擺擺手道：「你想問些什麼？」

  程菀見老人配合，直入主題：「在楊秋女士住院期間，她的主治醫生叫黃清，不知道您對這個人還有沒有印象？」

  「有。」老人家點點頭：「這醫生醫術不錯，但我不太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