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尾巴狼
2024-05-01 09:06:48
作者: 安意
童依再也說不下去,索性直接躺在后座裝睡,停車時都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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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機扔在旁邊,一路上震動不停,許柯只一低頭便能看見許多個對話框在閃爍。
「依依,給你留了杯野格在吧檯,記得來喝。」
「姐姐,今晚在酒吧沒看見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許柯越看臉越黑,眼底一片猩紅。
「還想看就自己打開,」童依伸了個懶腰,大方地把手機推倒他手邊,「密碼沒換哦。」
你不在的五年我身邊依舊熱鬧非凡,許柯,在我這裡,你是永遠的輸家。
他移開眼,聲音生硬:「挺好。」
這是間複式公寓,黑白灰的裝修簡單幹淨,許柯在玄關翻出串備用鑰匙:「公寓,車庫,儲藏室。」
童依本能地後退:「給我幹嘛?」
「需要我列舉一下婚後你合法享有的權利嗎?」許柯的眼神幽暗,好像下一秒就能把人吞下去,「許太太?」
向來落子無悔的她突然害怕了起來:「我現在離婚來得及嗎?」
「理由呢?」許柯並不意外,「說來聽聽,我或許會答應。」
童依張張嘴,她該怎麼說?因為賭氣想要把他拉下神壇,沒想到把自己搭了進去?
「說不出來,就聽我說。」許柯在沙發落座,聲音清清冷冷,「婚姻不在我人生規劃,我猜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不如互相幫個忙。」
她眨眨眼:「我以為……」
「你以為我對你余情未了念念不忘,想和你再續前緣,又一次心甘情願成為你魚塘里的魚?別做夢了,同一個人身上,我不會跌倒兩次。」
被戳破心思的人動作微滯,不會跌倒兩次?童依不信,她不僅要讓他跌,還要讓他不捨得起,最好是複合,他提,然後她拒絕。
海後的基本修養之一,要學會適當示弱:「我低血糖,難受。」
她口紅早就抹得一乾二淨,臉上也沒什麼氣色,許柯還是沒能狠心到冷眼旁觀,起身去廚房端了碗紅糖水。
童依輕抿一口,卻苦著小臉皺眉:「不甜!」
許柯疑惑地去嘗:「甜的。」
「嘖,」童依就著他的手喝去喝,嘴角勾起得逞的笑,「果然是你嘗過的比較甜。」
她勾住許柯脖子,兩人鼻尖貼得極近,她甚至能清晰聽到越來越急促的呼吸,氣氛旖旎,曖昧到了極點。
「我說過,同一個人身上,我不會跌倒兩次。」許柯的食指點在童依即將要親下來的唇上,他眸里依舊淡定,卻添了幾分欲望,如果不是燈光昏暗,童依大概能看到他紅透的耳根。
「童依,這句話,我不用重複第三遍吧?」
不上鉤?她心虛地摸摸鼻子,讓禁慾者沉淪永遠能勾起童依奇怪的勝負欲:「也行,那你今晚打算讓我住哪裡呢?畢竟我們孤男寡女……」
「你想多了。」許柯義正言辭地拒絕,「我睡書房,明天去北城出差,下個月回來,然後幫你搬家。」
童依笑了,搬家啊,他還真以為自己這樣的海後會為一條魚放棄整個魚塘呢。
夜色正濃,外面疾風驟雨,好像是五年前的暑假,自己卻被禁錮在現在的公寓,許柯紅著眼把她壓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麼要拋棄他。
童依從夢裡驚醒,額角還有一層冷汗。
她抬眼去看,已是日上三竿,許柯早就去了律所,還在桌上留了早點,是她之前很喜歡的盒子蛋糕。
「幼稚。」童依搖著頭輕笑,自己下海時立的人設是御姐,這種小女孩的甜品有四五年都不碰了。
她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消息有很多,略過魚塘,一個沒有備註的對話框讓童依眼皮一跳:「起了?」
純白的頭像,今早的好友通過時間,這樣淡漠疏離的語氣,敏銳的直覺告訴童依,這是許柯。
管理魚塘也是個腦力活,以前這種她大多只回個嗯,對方接著噓寒問暖,她繼續弧消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欲罷不能的曖昧實在上頭。
但她知道,許柯不吃這一套,他喜歡乖巧的。
童依眨眨眼,挑了半天,回過去只可可愛愛的小兔子。
純情小白兔?她明明是大尾巴狼。
二十分鐘過去,對話框依舊安靜。童依撇著嘴,扔手機時有多瀟灑鈴響時就有多狼狽。
「寶,我心情不好,想出去玩。」
「是你啊。」聽到蘇晚桐的聲音,童依心底閃過一抹失落。
「是我就不高興,你也不愛我了!」
她把手機拿離耳朵,動手找昨天換下來的衣服:「行,玩,現在就走!」
童依向來拿蘇晚桐沒有辦法,醫者不自醫,昨天還提醒自己一個男人不玩第二遍,可實際上她才是重蹈覆轍的人。
但姐妹嘛,不聽勸才是真閨蜜的基本操作,比如蘇晚桐勸不住童依炸魚塘,童依也勸不住蘇晚桐放下心底的人。
她們坐上高鐵已經是下午三點,童依看著空空如也的對話框,突然蹦出來一句:「你說他不回消息是在幹嘛呢?」
「啊?誰不回你?上周的小狼狗?前天的中央空調?體院八塊腹肌的弟弟?」
「你範圍有點大,我很難猜哎。」蘇晚桐挑著眉,見童依沒說話,開始認真起來:「該不會是……許柯吧?」
她的表情和昨天知道童依閃婚時一模一樣:「你瘋了?」
「我感覺他變了。」一想起晚上的失手童依就來氣,「之前親他,他雖然會閃躲但也不會拒絕啊,昨天竟然不讓親!」
「昨晚?」
「兩張床。」童依戳著她腦袋,「想什麼呢!他正經的很。」
怎麼聽著她還挺遺憾的?蘇晚桐試探著問:「寶,要不咱換個男人玩?」
畢竟,她是真的害怕童依把自己玩進去。
「我不!」童依紅唇妖艷,笑得勢在必得,「這個男人我一定要玩明白!」
許柯嘛,五年前還沒有下海養魚的自己追了半個月,就乖乖低著頭任她攬住脖子胡亂親。五年後雖然有點難搞但依然青澀,她能把人勾到手一次就能勾到第二次。
童依如是想著,直到跟蘇晚桐下了高鐵去酒店時,看見熟悉的男人跟個陌生的女人進了同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