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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談不攏

2024-06-09 20:57:27 作者: 綠毛的蛤蟆

  陳濤很鬱悶。

  那個年代的人最愛干架,那個年代的環境,也最容易滋生干架。

  裡面的姑娘,聽見干架,也跑到外面去看。

  那個年代最缺少娛樂節目,人們最愛看的娛樂節目就是干架。

  除了包間,陳濤直奔廁所,可此時,劉琦已經被人從廁所里揪了出來。

  對方人多,已經將他摔倒在地上,七八個漢子在他身上用腳踩。

  這幾個人都比較凶,一個個身上還刻著刺青,一看就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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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一個,胸口上刺著一隻虎,還有顏色,他媽的,刺得太好看了。

  所以,任何時候,任何時代,都不缺乏好的手藝人。

  陳濤感覺,這個刺青,要是拿上吉尼斯,一定能破記錄。

  當然,這是後話。

  他趕緊上前,怕劉琦被揍的重了。

  唐婉有些害怕。

  畢竟,這不是他們嶺西,也不是東莞。

  這個地方,被稱為不毛之地,一個個凶神惡煞似的,抓住就往死的砍。

  還有幾個,竟然拿出大刀片子,好像要上戰場似的。

  唐婉拽著陳濤胳膊,示意不要上前。

  「濤子,這是河省,不是我們的地方,要是出點事,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們是來要帳的,沒必要趟這個渾水!」

  唐婉示意,陳濤離開。

  可陳濤是男人。

  雖然害怕,可也不想就此離開。

  劉琦雖然不咋地,可自己要是離開,那做人就有了問題。

  過不去那道坎。

  他拍了拍唐婉的胳膊,示意讓唐婉不要做聲。

  他看見那幾個人,知道是本地的混混。

  搞不好,真要打架。

  如果將這事放在嶺西或者東莞,他一個電話的事,說不定,一個電話,市委書記或者公安局長都會來,所以,小菜一碟,可這個地方,他還真沒那個能力!

  「哥幾個,別動怒,都為啥呀,喝個酒,還能打起來?」

  陳濤上前,拉開那幾個踩劉琦的人。

  對方看見劉琦來了人,立刻指著陳濤道:「你們人吐了我一身,我一說,他還罵,以為他是老幾啊,他娘的,今天我們弄死他!」

  唐婉看見這幾個人要針對陳濤,趕緊拉著陳濤的胳膊道:「我們是來討債的,你們的事與我們沒關係!」

  必要的時候,女人比男人自私。

  畢竟,是弱勢群體,自私一點也能想的通。

  對方一個光頭看見唐婉長得好看,道:「這個妞兒挺亮,今天這事擺平,就讓這個妞陪著我們喝幾杯!」

  話音一落,一幫子人都笑了起來。

  劉琦也趁著這個功夫從地上爬起來。

  陳濤臉色變得陰沉。

  他娘的,唐婉雖然不是自己媳婦,可躺在在心裡,和媳婦沒什麼兩樣。

  這個孫子竟然如此的侮辱唐婉,還在自己面前,自己不說兩句,那還是男人嗎?

  草擬嗎!

  你和你媽去喝!

  對方沒想到陳濤還罵人!

  按理說,他們這邊人多勢眾,對方只有三個人,一個被自己踩在地上,一個是女的,這個男人的應該求饒,可對方不但不求饒,還出口傷人。

  臉色變得難看!

  「小子,你說誰呢?」

  「我說你呢,你他媽的怎麼說話呢,見女的,是不是都要去喝一杯,你啥玩意啊?」

  混子也怕愣子。

  他仔細瞅了瞅對方,怕對方又什麼更厲害的勢力。

  「你跟著誰混的?」對方提著大刀片子道。

  「我他媽的誰也不跟著混,就跟著自己混,可是,誰要得罪我,分分鐘我送他進監獄,判死刑,挨槍子,跪著,花生米從後腦勺進,前面出,砰!前面拳頭粗的眼!」

  陳濤的話,說得那些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他媽的,公安局,這是混政府的。

  我勒個去!

  這些人眼睛比較亮,和誰都可以拼,都可以結仇,可唯獨不和政府的人結仇!

  雖然那個人被罵了,臉色難看,可還是忍了下來。

  要不然,人家真一個電話,公安把他們抓了,那個時候就麻煩了!

  他們這些人,誰屁股後面沒點事,要是平時,不招惹政府,沒人找麻煩,可要是被關進監獄,說不定,就拔出蘿蔔帶出泥,一連串的麻煩,說不定,還真像他說的,挨槍子!

  那多疼啊!

  那個小子盯著陳濤看了看道:「又不是你吐在我們兄弟身上,和你沒關係!」

  這是給自己找台階。

  圍觀的人都知道,對方這是示弱。

  不過,也是,誰不怕公安啊!

  那些人把你抓緊去,絕對脫層皮。

  對方被陳濤兩句話弄蔫了。

  可這個時候,劉琦咋呼起來。

  平時他無論走到那,憑著自己的身份,都是被人高舉上位,可今天,竟然被人打的鼻子嘴裡都吐血,再加上,喝了點酒,真不知道自己是幹啥的,還以為,自己是梁山上好漢呢!

  拿出大哥大,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李主任,你他嗎的幹啥呢,人來不來,老子都快被人打死了!」

  他給他們廠辦公室主任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帶點人過來。

  一個廠子的辦公室主任,說白了,就是伺候這個廠子的一把手。

  也就是一把手的管家,平時無論啥事,小到買個褲衩,洗個衣服,辦公室主任都能搭上手。

  打完電話,他霍開陳濤,站在對方面前,道:『小子,你們別走,我們的人一會就到,一會,咱們死拼,誰他媽這個時候走,,就是孫子,就不是女人養的!』

  喝多了酒,腦子已經糊塗了!

  對方看見劉琦的樣子,又一腳踹過來,陳濤趕緊拉了一把,劉琦站不穩,又摔倒在地上。

  陳濤暗道,現在這些男人怎麼這麼江湖,動不動就打架。

  不想前世,2020年以後,已經很少聽見有人打架。

  打啥呢,有什麼大不了的,人都向錢看,只要與錢不沾邊的,幾乎都不聞不問。

  與錢無關的,即使自己吃點虧,也會搖搖頭,轉身離開。

  他媽的,面子值幾個錢,只要是不牽扯利益,咋樣都行,有些心狠的,即使踹我兩腳都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混子帶著一群保安衝進來。

  「打架啊,為啥呀,毀壞了東西都賠得起嗎,都他媽的給我蹲著,知道誰罩著嗎?」一個三七分的中年漢子帶著一幫子保安將眾人圍了起來。

  這時。

  看熱鬧的人挺多。

  那個中年漢子朝著眾人道:「都散了吧,看啥呀,一會打起來,濺一身血,到時候是去醫院呢還是繼續玩女人呢,都他媽的散了,要是不散,受傷了,可別怪我沒提醒!」

  對方的話很有威懾性,圍著看熱鬧的人都慢慢地溜了。

  所以,在場的人就剩下陳濤一幫子和那個刺青一幫子。

  「啥事啊?」

  那個三七分的問道。

  「那個孫子給我吐了一身,我還沒說啥呢,他就罵我!」

  劉琦一聽,立刻辯解道:「我他媽的去廁所吐,他為啥站在我前面,要是不站在我前面,我能吐他一身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那個刺青聽見劉琦罵,提著大刀片子又要衝過來。

  「孫子,你再說一句,我砍死你!」

  那個三七分道:「幹啥呀,不知道這是誰罩著的,你今天在這鬧事,我能和你善罷甘休嗎?」

  對方顯然也是個混混,聽後直接吼道:『滾開,我今天一定要劈了他,誰要阻攔,我一起劈!』

  我草!

  那個三七分一看這個孫子來真格的,往後退了兩步。

  「連我都不認識了,你劈了我,明天,你家裡人就會被追殺了!」

  不過,說話已經打顫。

  這個社會,真正劈人的,砍人的,都是那些小混混,還沒長成的,真正那些大混混,都是咋咋呼呼地胡說一通,基本上不做違法的事,他們都藉助某些關係,已經開始洗白,總之,安全為主。

  再說,混到那個年齡,已經娶妻生子,不可能不為媳婦著想。

  在江湖上混,萬一有一天,得罪了某個人,某個人腦子有問題,不顧江湖規矩,連累家人怎麼辦?

  趁著你不注意,竄回你家,禍害了你的父母妻兒,那個時候,你就後悔晚矣!

  所以啊,人誰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那些沒有父母妻兒的光棍漢,他們沒有後顧之憂,不能得罪那些太窮,精神崩潰的人,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反而那些有錢的,大老闆,他們一般很少和你計較,即使計較,充其量,也就找幾個人揍你一頓,不太會要你的命!

  這時候,那個身上有刺青的道:「這個小子剛才還罵我,我忍不了,這個架必須打!」

  那個三七分的說話綿軟了不少,道:「哥們,這是哥罩的場子,不要給哥找麻煩,實在要打的話,請出去打,即使打死,也沒人攔著,行不,給哥一個面子,要不然,我這數十號保安,可要動手了,你們自信,能是我們的對手,再說,我們還可以報警,分分鐘警察就會來!」

  對方說後,接著道:「兄弟幫知道不,就是在康山,三個兄弟拿著三把菜刀,將黑狼會數十人追了三里地,知道不?」

  對方說完,指了指自己到:「那就是兄弟,我其它兩個兄弟都在別的地方看場子,如果真惹惱了我們,我們兄弟結合在一起,呵呵,整個河省,誰能是對手?」

  陳濤知道,這種地方,肯定有人罩著,要不然,場子能被人砸好幾回。

  尤其罩著的人,不是狠,而是有名聲。

  如果靠狠的話,那個年代,狠人多了,尤其那些初中生,高中生,一個比一個狠。

  而這些剛出道的狠人,卻對出道混出名聲的大哥很佩服,基本上都會接受人家詔安,聽人家的話。

  所以,一般出現這種小打小鬧,鎮場子的,並不是帶著一幫子人去打架,而是帶著一幫子人憑著自己以往混出的名氣而是去平事。

  陳濤混了這麼久,當然知道。

  唐婉再次拽了拽陳濤的胳膊。

  「濤子,還是走吧,一會真打起來,就麻煩了,我們是討債的,我們不是打架的,再說,那個劉琦,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陳濤聽後,微微點了點頭:『不要著急,再看看!』

  自從重生後,這種打架鬥毆,他還真很少見。

  畢竟,他從挖蠍子賺取了第一桶金後,就開了廠子,以後越做越大,交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這些人背地裡怎麼樣,可是明面上,是不會打架的。

  "各位兄弟,出去大吧,外面,都是石頭地面的,砸不爛,打不壞,打完不用賠錢,廠子裡的盆盆罐罐,都非常值錢,你們無論輸贏,最後都可能要賠錢,再說,在裡面打架,嚴重了,我們還要去報警,到時候,各位還要進局子,所以啊,你們還是去外面打!"

  雙方聽了聽,感覺對方說得對,就吵吵嚷嚷的要去外面打。

  此時的劉琦也喝多了酒,感覺自己的人也快來了,也跟著走了出去。

  他平時被人奉承慣了,今天竟然被人打的鼻子嘴裡流血,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他真想打著一架!

  對方人是很多,可自己廠子裡數千名工人,隨便扒拉一下,放個屁,都能臭死他們。

  劉琦走到陳濤跟前,寬慰道:『陳總,放心吧,沒事,幾個小混混而已,一會,我的人來了,放個屁都能崩死丫的!』

  劉琦繼續大吹大擂。

  唐婉從身上掏出幾張紙巾,遞給陳濤。

  陳濤遞給劉琦:「先擦擦鼻子和嘴上的血跡!」

  劉琦在餐巾紙上,吐了幾口唾沫,然後,在鼻子上和嘴上擦了擦。

  唐婉看到的直噁心。

  劉琦快速地追了上去。

  唐婉還是有些害怕,讓陳濤離開。

  陳濤拍了拍唐婉的手,讓他別擔心。

  出門在外,這個時候離開,是有點不仗義。

  只不過,那個劉琦對他也沒按什麼好心。

  這次自己不離開,完全是因為規矩。

  有時候,人可以奸詐,但是不能不講規矩。

  如果老是不講規矩,那到頭來,別說別人看不起自己,就是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一會!

  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帶著一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著這邊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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