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一車火雷定乾坤
2024-06-09 00:55:37
作者: 知夏不夏
翌日清晨,江淵留宿在京城之中,昨日李清平跟他說了很多,他沒表述太多,只是更覺得南清這個天子更加勢利,所以在當其說完利弊之後,想讓他接手城外大軍,他果斷拒絕了,不是江淵沒有這個能力,只是他覺得列土封疆的事兒,不適合自己罷了,李清平對此態度是良久沉默,讓江淵再好好想一想,他便離開了福源宮。
雪又大了起來,京城雪已有兩寸深,本來是黑騎司口中的瑞雪兆豐年,可若是這麼下下去,就是雪災了,江大公子覺的皇宮有些悶,於是早早地出了午門上街道吃早飯,街邊推車的攤販沒了人影,只有守著小店鋪老闆冒著大雪開門,江大公子去吃了雲吞,老闆是一個中年漢子,蠻熱情,端上來雲吞的時候還不忘和江淵搭訕兩句,當然了說的也是沒有營養的話,外加幾句對於大雪的抱怨,江淵對此一笑置否,並非他不感慨天上大雪,而是像老闆這種開鋪子的雖說也會受到大雪影響,但並非一點錢財掙不到,比起靠著種地謀生的真正老百姓來說,漢子的生活還是要好上太多,並且中年漢子還是住在京城中,如此以來,購買衣食住行物品也方便很多,外面百姓才是真的難,今年的糧食也歉收,一升米換不來一碗雲吞,誰更難,一眼可觀。
吃完雲吞之後,江淵去了城門處,走在路上,有些奮進,他沒有撐傘,任憑雪花砸落在肩頭,雪白狐裘上看不清是雪花還是白色。
亮出身份登上城樓,一片蒼茫景色映著白雪,如登雲端,江淵站在城頭向下看著出聲,身邊的將士目不轉睛站著自己的崗,對於這個披著雪白狐裘的江公子心中尊崇至極,整個南清天下,誰還不知道江淵的名字,誰還不認識這個牛氣的江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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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頭站了不大會,他頭上已滿是白雪,樓頂將士中的小隊長冒著被懲罰的風險,下去給江大公子拿了一把傘來,後者笑意盈盈道了一聲多謝,問了小隊長的名字,兩者聊了一會,然後江淵就問到:「有沒有興趣往上走一走?」
小隊長表情呆滯了一下,然後激動道:「懇請公子指點!」
「看見那三輛馬車了嗎?」
江淵伸手指著下面幾乎看不清楚的馬車,小隊長定睛瞧了瞧,然後點頭道:「看見了」
「一會你見他們入城,就主動派人跟著,他們去哪你就去哪,他們做什麼你就負責輔助打下手,不過這樣你就不能守城樓了,其中有利有弊,當然也去跟著他們做事也有一定的危險」
江淵並沒有說一定保證小隊長會升官,又或者是能立大功,說話留一半,不容易出差錯,而且想要潑天富貴當然是要拿出些籌碼的,若是畏畏縮縮,自然不能成,小隊長來迴轉頭,似乎在猶豫到底值不值得用自己現在的身份賭一把,江淵看著小隊長仍在糾結,就撐傘轉身下城樓了,做與不做,他其實並不太關心,阿衡帶著的人完全可以辦成他交代的事情。
撐傘的白衣狐裘公子消失在樓梯處,然後融入茫茫雪色之中了,小隊長眉眼全是雪花,半天之後,他大手一揮道:「所有人,馬上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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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已經持續了三天的大雪讓突厥和柔然寸步難行,沒有在自家地盤上,他們生活做飯,衣食住行忽然遇到了一些困難,郝連恭有了退卻之心,昨日有一鼻青臉腫的老者冒雪前來找他,送給了他一份牛皮紙地圖,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有了地圖之後,他這趟京城之行算是功德圓滿了,而且也應了他胞兄說的那句話,南清打不下來,夏國人也做不成棋手。
拓跋列星一身雪花進房間,向他稟報了今天將士們遇到的困難,郝連恭聽完之後沉默了一會,然後道:「讓將士們先整理行裝吧,搶掠而來的東西先運回夏國,何時離去,等我通知」
「將軍,南清不打了?」
拓跋列星有些驚訝,他還不知道昨天老者幹了什麼。
「打不了,江淵來了,後面還跟了三輛馬車,你猜猜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難不成是火雷?」
拓跋列星一點就通。
「大抵是了,下去吩咐吧,突厥人應該不會走,打不打跟我們關係也不了,如今柔然已被我國打下,雖不如南清物產富饒,養活我國民生卻也是綽綽有餘了,突厥如今大軍主力也在南清水,我們先行退去,也能讓其自顧不暇,若是他們先撤,我們少不了要擔心自己國家有後顧之憂」
拓跋列星點頭,就下去安排了將士,在其走後不久,一身青色棉袍的宗恆的哈著熱氣走了進來,郝連恭回神讓其坐下,宗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金銀財務和女人都不能帶回去。
「這是為何?」
「回去途徑清江南,江淵手下的兩名將士組建了民兵,粗略估計又五萬人左右,後勤,糧草皆充足,先不說與之狹路相逢我國將士是勝還是敗,就單是可汗手中拿了地圖,就不能再做強盜行徑,西涼山的長生之秘密預估會在明年一月揭曉,想要知道具體時間,還是要看南清天子的消息,周武那名亡國皇子手裡也有地圖,可汗可曾想過,地圖這麼容易得到的原因是什麼?李清平是個聰明人,所以我等不能做出不留後路的事兒來,臣建議可汗您先派人前去談判,然後將金銀運至京城城下,至於人口,就地解放便可,南清天子只要不傻,就一定會同意,再加上江淵來了京城,這件事成的機率就更大一些」
「只能如此?」
郝連恭有些不甘心。
「利弊皆有,看皇主如何抉擇,長生與金銀只能得其一,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容本王想一想吧」郝連恭不太願意放棄金銀財物畢竟他們打入南清也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但這個時候宗恆卻忽然搖頭道:「沒有時間了,江淵既然來了,就一定會著手此事,按照其以往風格,最多今日晚上,我們就要撤出南清」
宗恆並未說的很清楚,但是郝連恭卻聽懂了,江淵手裡的火雷非人力可擋,這是逼他做抉擇了。
「聽你的,這件事你來安排」
郝連恭不是猶豫不決之人,不然的話他也坐不上這個位置,就是可惜回去之後這個位置要讓給自己的胞兄了,雖有些不捨得,卻也是不得不做。
宗恆轉身走了,沒有一點拖泥帶水,郝連恭等人只知道他去清江南找了韓清晏對弈了棋,卻不知為何對弈,其實那天他是去驗證自己國家的成敗去了,事實證明,他的本事不足以在眾多棋手中脫穎而出,明哲保身才是他們夏國最應該做的。
突厥人的消息有些閉塞,他們的君王不夠聰慧,手下也沒有足智多謀之人,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當夜晚悄然降臨的時候,突厥人的大軍中忽然發生了巨大響聲,並且伴隨著沖天熱浪,這種情況持續了約莫一刻鐘時間才停下,在這邊想起來之後不久,夏國同樣也遭受到了火雷襲擊,不過時間稍微短了些,只有半柱香功夫,不過這也足以讓兩國君王心中膽寒了,而城外駐紮的南清將士們則是呆滯的看著這如同仙人手段的一幕,他們不明所以,還是有知道之人解釋,他們才知道,這是那名江淵,江公子獨有的能讓山崩地裂的火雷!
皇宮中準備正在書房的天子忽然露出了盈盈笑意,內憂外患,外患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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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之下,一個年輕人帶著幾十名將士架著馬車進城,眾人紅光滿面,嘴角皆是高高揚起,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些人高興至極,江淵在清心齋內靜坐,旁邊是一壺酒,冬日窗邊賞雪,溫一壺熱酒,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他沒由得想起一首詩句來,一手端酒,一手輕扣桌子,他道:「灸陰陽升降自相催,齒發誰教老不回。猶有髻珠常照物,坐看心火冷成灰。酥煎隴坂經年在,柑摘吳江半月來。官冷無因得官酒,老妻微笑潑新醅,今日提爐觀飛雪,猶有舊年思緒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