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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一分為二

2024-06-09 00:55:35 作者: 知夏不夏

  像是為百姓鳴不平的大雪雖有變小,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臨安城內一片雪白,雪花落,百姓寂,街道行人稀稀落落,有人在做無用功掃麼錢學,有老人裹著棉襖坐在屋檐下沉默看著,也有稚童在街上玩鬧,將潔白的厚雪團成球,往其他孩童身上丟,江淵策馬走得緩慢,這等場景讓他思緒飄飛,上輩子小時候他也喜歡倒在雪地中,大了以後便再也沒有幹過這種事兒,小時候不知冬日衣服濕透後難以晾乾,他作為一個孤兒只能眼巴巴看著其他孩童濕了衣服後回家換新的,而他則是一身衣服到底,孩童弄濕衣服回家大概是要挨打挨罵的,不過這僅僅是他的猜測,為人父母的嗔怪孩子是人之常情,真正因為這事兒動手打孩子還是少數。

  黑騎司同江淵一般多看了兩眼玩鬧的孩童,對於京城多數的將士來說,成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而天子身邊的近侍更是如此,有了妻兒難免會落下把柄熱軟肋,天子是不會允許自己身邊人充滿危險的,當然了,也有人能活到告老還鄉那一天,屆時再去成親也還來的急,就是一點不好,能得善終的人,實在太少。

  雙騎到午門,依舊是熟悉的景象,不過是門口的將士換了模樣,江淵二人下馬,黑騎司拿出聖旨,門口將士見到立馬收了武器請兩人入內,江淵拿上畫卷和兩個包裹,看了看四周沒有能讓馬兒歇腳的地方,黑騎司已經走到了午門裡面,看著江淵停了下來,他對著其道:「江公子,馬兒自會有將士牽走,咱們還是快些入宮去吧,皇主這個時候應該等急了」

  聽到這話的江淵不再管鼻子冒出熱氣的馬兒,抖了抖狐裘上的雪花,他進了午門。

  

  張忠祥已經在司禮監中帶了半月之多,從天子歸來京城之後不久,他就象徵意義上的被軟禁了起來,其實他早就知道猜測到了自己的結局,在司禮監的正堂內,擺放著漆紅色的壽材,那是他為自己準備的,按照歷代帝王心性以及決定做參考,天子身邊的宦官要麼死在路上,要麼死在宮裡,沒有說能夠安然功成身退的,知道太多皇家事兒不一定能讓人青雲直上,大概率是要死於非命的,與其說現在的張忠祥是在司禮監養老,不如說他在等天子何時騰出手來,記其他之後取走他的性命。

  六位閣的老鼠主要負責背地裡殺人,他曾經也是一流的高手,自然對身邊有沒有危險人物有所察覺,可奇怪的是,在大雪的前一天,他明明在晚上感覺到了殺意,卻沒有被殺掉,這讓他疑惑至極,卻又暗自慶幸,或許是老天眷顧,想讓他多活兩日,看看這平喜年初的第一場雪吧。

  張忠祥沒了之前的神氣,有股流年遲暮之感,坐在司禮監的太師椅上賞門前天上雪,宮裡接替他的徐林皋就一路踏雪小跑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公公,公公,皇主召見您老人家呢,您趕緊換身衣服過去吧」徐林皋著急的開口,這下輪到張忠祥不理解了,他已經算是個用完了的棄子了,這時候天子還召見他做什麼,難不成要是要賜死他?心中帶著疑問的張大公公從太師椅上起了身,因為著急沒有撐傘的徐林皋站在雪地里候著,張忠祥心中有了計較,然後便快速的換上了一身衣服出了司禮監。

  江淵沒有直接前去福源宮,他在皇宮之內晃了又晃,黑騎司有些著急的陪著江淵亂走,不知道江大公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皇后現在在永壽宮中?」

  江淵沒由頭的來了一句,黑騎司一愣點頭:「娘娘垂簾聽政已有多日,天子告病休息之後,便一直是娘娘打理朝政,現在應該在御書房內批改奏摺,並不在永壽宮中」

  「帶我去見皇后娘娘一趟」

  江淵沒有用商量的語氣,黑騎司搖頭:「這個恐怕不行,江公子,這不合禮數,您還是先隨著我去見皇主之後,再去見娘娘吧」

  「算了,那就聽你的」江淵思慮片刻就放棄了自己的打算,黑騎司抱拳是在感謝江淵理解,他在路上好說話是因為並無外人窺探,但是現在宮中卻不能如此,有些事情將就能做,他儘量給江淵方便,可宮裡不行,一些都得按照規矩來。

  兩人一前一後踏雪走向福源宮,臨近拱門時候,江淵收了傘放在外邊,但另一隻手提著的包裹他沒有放下,門口的將士在黑騎司的眼神示意下沒有對江淵進行盤查,江淵見此情形開完笑道:『你就不怕我見了天子做點什麼?倘若我這包裹中有個匕首,火銃什麼的,你這小命可就要不保了,李清平是不是沒與你誰,我們現在的關係著實不怎麼樣?』

  進了福源宮的江淵似笑非笑的單手挎著包裹,前面的黑騎司聽完這話之後心中叫苦不迭,但表面卻風輕雲淡:「江公子說笑了,您與皇主關係如何,屬下不清楚,但是屬下知道您不是陰險狡詐之輩,若是公子方才所言為真,那就當是屬下眼拙,該死不能活」

  「你倒是聰明」

  江淵提著包裹進入福源宮,不在和黑騎司多說,後這微微一笑,然後退至一旁,進了房間之後,江淵本以為能直接看到身穿龍袍的天子在正位上等著他,卻是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拱手喊了一聲:「草民江淵,奉命已到!」便沒了下文。

  屏風之後發出聲響,江淵抬頭瞧去,一襲龍袍面容憔悴的天子就走了出來,也不知是因為天氣緣故還是其他,李清平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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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青峰帶走了自己的心腹,約莫有一千多人,外加上百馬匹,然後京城外的將士就出現了群龍無首的情況,沒人當然,最基層的將士並不知道自的江淵已經拋下他們離去了,只有幾個副將軍統領知道了此事情,有人歡喜有人憂,消息被封鎖的還算嚴實,數十萬將士將士知道的也不過寥寥百人而已,當然這是因為魏青峰剛離去兩天的結果,紙終究包不住火,將士們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

  跟著江淵從清江南出發的三輛馬車走的不快,比起單騎來,慢了不是一星半點兒,當然這是因為阿衡比較謹慎的緣故,作為唯一一個每天和火雷打交道的人,沒人比他更了解這玩意的危險性,所以他才如此的小心翼翼,三車廂的火雷不是鬧著玩的,若是炸了,他們這些人估計連骨頭渣滓都找不到!

  為了給自己少爺做底氣,阿衡親自壓陣前來,若是換成其他人進京,他才懶得從清江南出來,親自跑這一趟。

  自打清江南日月教的頭頭被江淵砍殺了之後,那些好不容易被聚集起來的百姓便一鬨而散,其實許多平民心中跟明鏡兒似的,都知道日月教很多都騙人的,這就像是那些商業人去村里賣東西一樣,雖然老百姓們大多都會去參加,但讓他們花錢卻是難上加難,他們不過是過去圖一樂,或者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當涉及到根本問題之後,沒有一個人是傻子,而李玄黃也是看透了其中門道,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有要和江淵作對的意思,甚至比江淵更早離開清江南前來京城布局,王玉山和魏青峰兩人籌謀離家的天下,他當然不樂意,不過因為他手中兵力有限,卻也不得不先觀望在動手,姬承運的計劃陰差陽錯的給了他很大幫助,他們李家的另一分子想要取而代之他那胞弟,剛好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王玉山也找了自己的盟友,曾經的周武亡國皇子,周明皇,在常人看來這個行為多少有些迷惑,畢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王玉山似乎不在乎這件事,甚至覺得周明皇遠比南清的某些人更加可信,二人的約定也很簡單,李清平下台之後,他們將南清一分二,一人一半,若是不成,則各找退路。

  其實周明皇心中是沒有底子的,不過王玉山願意和他合作確實驚訝到了他了,畢竟南清太傅的人馬,手段遠遠比他更有實力,他心中的疑惑也正是源於此,他不知道的事,其實王玉山願意跟他合作,更多的是因為他那死去的婢女,也就是他娘遭受恥辱之後生下的女兒,那個不知道親爹是誰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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