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包圍城市
2024-06-09 00:55:19
作者: 知夏不夏
在無人問津的清江南,江淵的民兵組織日益壯大,隨著山上匪徒被剿滅,敵國散兵被擒殺,他手下的這支隊伍也逐漸在南清有了名聲,冉之閔和魏子清對於這種名聲並不看重,他們凡是遇到難民總會像自家少爺一樣,給其飯吃,並派出一小股將士來護送他們回到清江南,而有些性格直爽的百姓,受到將士們的感染,當即就決定直接加入民兵組織,讓本來就浩浩蕩蕩的將士隊伍,再度添加新的血液。
柔然以及夏國的將士並不了解自家君王為何要放棄清江南這麼好的地方,整個南清除了京城之外,就數這個地方最是富庶,他們君王不打也就算了,還叮囑他們一定不要前去找事兒,這讓他們很不解,也讓他們心中很不爽,特別是魏子清和冉之閔帶著民兵前來攻打他們的時候,他們一度覺得自家君王的腦袋被驢踢了,畢竟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他們再不還手,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
謹記江淵命令的冉之閔和魏子清在平時並不見面,他們兩人各自帶隊二萬兵力,加上後勤以及出謀劃策的讀書人,手下約莫都是二萬二千人左右,對於一個山頭只有幾百人,亦或者一個城中只有敵軍將士幾十的情況來說,他們這個配置絕對夠富裕,即使手下都是沒沒什麼經驗的百姓,但他們人多啊,即使用人頭砸,這些人也擋不住他們前進的步伐,當然了,魏子清和冉之閔並不是這種無腦將軍,他們儘可能先用權勸降的方式,儘量不傷一兵一卒,江淵曾和他們說過,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策。
其實大多數的山賊匪寇都是懂的審時度勢的,畢竟他們許多都是為了活下去才上山做了那剪徑蟊賊,如今被人攻打,並且毫無勝算,誰也不想說丟了性命,為了活著而投降,對他們來說不丟人
讀書人有自己的氣節,說什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又或者為了那名聲堅持己見,可以付出性命來,敵國將士本就和南清處於對立面,上有命令君王在心頭上壓著,他們自是不敢隨便反叛加入敵軍陣營,所以這樣一來,就出現了剿匪順利異常,進城必須戰。
柔然將士因為自己君王在京城的遭遇而變得有些慫,每次冉之閔在城下叫囂之時,對方只要自報家門說是柔然將士,讓心中總是有些心疼接下可能會死去的民兵,常言道:「哀兵必勝」,剛果王子在京城被人算計的無路可退,又被自己的盟友反叛,作為其手下,心中有不爽實在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也是晦氣,一連打下三城,都是柔然將士占領的地方,這讓他手下民兵至少多死了二百人,夏國占據南清城池的人數並不多,或者說壓根就沒有幾個,即使有夏國人占據的城池,其中兵力也不會超過一百,這種現象是經過他們兩個總結得出的,魏子清幸運一些,遇見夏國將士守城之後,對方一看這邊人山人海,當即就棄城而逃了,很少有願意留下來和他們對戰的,這也讓二人對夏國將士的這種有眼色行為深感欣慰。
在經過半個多月的作戰之後,魏子清和冉之閔各自找了一個城池歇腳,然後將他們的戰況讓後勤兵統計完畢快馬送回清江南去,其中二人都不約而同的提到了柔然人的殘暴行為,因為他們二人都發現,只要是柔然人占據的城池,城中百姓都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非人折磨,而被夏國將士占據的城池則要好上很多,本來他們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可夏國將士的行為確實讓他們有些琢磨不懂其中緣由了。
柔然人的實力一直都是很強,近十年來,他們扮演的都是上貢南清的角色,夏國在這方面和柔然差不多,但夏國的骨頭比較硬氣,即使被打的抱頭鼠竄,也沒有說要給南清上貢的事情,在是一個國家氣節的表現,從中也能看出來一些為何柔然人戾氣更重。
拓跋列星並沒有隨著郝連恭前往京城,那個地方他們夏國打不起來,大部隊不在,並且他們此行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南清的疆土,因為親自見過江瀾以及江淵大軍壓境,所以他們比柔然突厥更加清楚南清的國力是個什麼水平,毫不誇張的說,只要那南天子願意放下身段,再次請神威將軍之子擔任一次大將軍,他們和柔然,突厥三國加起來都不是對手,那個名為火雷的物件,隨便一扔就能要幾十人的性命,當兩國交戰人數上不再是優勢的時候,那這個國家還有什麼可值得拿出手的地方?而且話說回來,他們夏國的將士在南清的本就不多,他們可汗以及可汗胞兄各自帶了一些將士分頭行動,現在和江淵手下的將士對上,絕不是明智之舉,他們夏國的打算從來就不是能夠拿下南清讓李清平拱手稱臣,畢竟這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滿目瘡痍的城池和受盡虐待的百姓都是柔然人幹的好事兒,燒殺搶掠,姦淫婦女,拋屍老幼,這一樁樁一件件喪盡天良之事,全部拜柔然人所賜,冉之閔和魏子清並不算是正經將軍,可他們的家國情懷卻比一般人重的多,或許就連江淵也比不上,他們對南清這片土地的深沉感情。
遠在清江南的江大公子收到了二人的消息,對於二人收復失地的行為他沒有發表見解,畢竟是民兵組織,有想要回歸自己生活的地方,看不慣自己親人受苦,這種心理他能理解,所以他傳信回去,讓二人放開手腳干,至於出了問題由他來擺平,他並不像給李清平打工,李玄黃的一番話讓他意識到了這個天子或許並非看上去那麼和藹,他心中上有一條惡蛟想要抬頭,他不認為李清平這個天子會是個悲天憫人的聖人,不過他對魏子清和冉之閔的日後安排有其他打算,不然也不會讓他們二人帶兵去上山剿匪了,能收拾流寇還能收復失地,一舉兩得的事兒他不會覺得不合理,既然二人有這個想法,他自當支持。
一封回信寫完,江淵叫來傳信之人,同樣是騎快馬返回送信,接著他又出了門,找到了給張萬三打工的阿衡幾人,因為和孫思朴對賭的緣故,如今這三個小傢伙身上沒了銀子只能居於人下,江淵雖不提倡賭博行為,卻也沒有批評幾個孩子之間的玩樂,老人不能因為自己走過比年輕人更多的路,就對年輕人某些不成熟的行為隨意打殺,開口否定,這種行為在他眼中是不正確的,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路可以走,即使要撞上南牆,那也應該是他自己應有的遭遇,而不是讓老一輩人開口教訓的理由。
找到阿衡之後,江淵讓其停下了手中活計,然後和三人商量要不要出門走走,看一看如今的南清大地,阿衡習慣了和江淵的相處,沒有絲毫猶豫就點頭同意了下來,黑眼圈之下,阿衡眼神明亮。
許蓬萊這些日子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因為他在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也死了,當得知許瀛洲沒了之後,這個小伙子整整三天沒吃沒喝,好在最後其想通了,不然江淵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勸告,為了讓許蓬萊不那麼傷心,受了許瀛洲救命之恩的許蓬萊被魏子清和冉之閔同時認了義子,這讓江淵倍感欣慰,也讓許蓬萊心境有所好轉。小福子年紀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一般都是跟著兩人做決定,江淵自然不會強求他張叔兒託付給他的人,所以去和不去,他都不會說什麼。
詢問過三人之後,江淵雙手籠袖等著回答,阿衡不用多說,他去,而許蓬萊則是沉思了好一會之後抬頭問他道:「江淵,我若是去了,能殺人嗎?」
江淵同樣看了一眼徐蓬萊,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這個我不能保證,你們三人去的事後勤,主要是跟著阿衡管理火雷,若是有機會的會,倒也是能見到一兩個敵國將士,若是不碰巧,大抵是見不到敵軍將士,而且前線危險,我不會讓你們三人前去戰場上」
「那我去」
許蓬萊眼神堅定開口回答,江淵輕輕點頭道:「好,晚點我會派錦衣衛來護送你們一起,阿衡,你現在回去準備些火雷,數量控制在五百以內,再帶些煙霧,閃光,到了之後如何分配,我已經提前告知了後勤,你過去教他們如何使用就行了」
「好的江大哥!」
阿衡裂開嘴一笑,然後在江淵的注視下,他們三人一同離去。
江淵從店鋪離開之後,沒有直接回張家府邸,而是去了大別院,他韓叔兒在這住著,本來江淵讓其住在張家的,但是被韓清晏謝絕了,他今天正好有事兒要請教一番,正好順道一起把事情辦了,穿著白色棉袍行走在街上,見到他的百姓紛紛停下腳步和他打招呼,這短短的盞茶功夫,江大少爺至少見了百人笑臉。
來到大別院中,百姓們都在忙碌手中事情,婦女們多在裁剪衣服少數男人在將縫製好的衣服搬進倉庫,馬車,看到江淵到來,眾人手上動作不停,抬頭掛著淳樸笑容與他打招呼,江大公子同樣笑著回應,然後穿過眾多忙碌百姓,他來到了自己韓叔兒的小木屋,這是江淵特意命人搭建的,沒辦法他韓叔兒不願與民爭利,不願住進屋子,江淵自是不可能讓其露宿街頭或者客棧,於是就差人花一天時間搭建了木屋,雖然看上去簡單,但裡面卻比大別院的房間要好,雖說他是個做善事的人,但讓自己人住差勁地方的事兒,他干不出來。
敲響房間門,韓清晏的聲音從中傳出,他推門而進。
「韓叔兒,京城有新動靜了,咱們這邊是不是該拿出新的應對策略?」
正在書桌前潑墨的韓清晏書寫不停道:「不變應萬變,況且民兵的發展已經是一手妙棋,只要京城無人力壓清江南,我們便不用過多插手」
江淵點頭,然後走了兩步順勢坐在了木頭椅子上道:「那就聽您的」
「嗯,還有件事兒要與你說說,再過兩天,你可能要去京城一趟,這件事還沒有定下來,不過大差不差,你記住就好,讓你去就去,這次京城之行,不出意外你就能完全得知侯爺的事兒,嗯……還有一點你要注意,陳震的話不要全信,李希佩也是」
韓清晏得知消息的渠道遠比江淵更快,就連江大公子都自嘆不如,這還是他有錦衣衛的情況下。
「知道了韓叔兒,我會注意的」江淵點頭應下,然後有些好奇為何自己又會被叫往京城。
「韓叔兒,現在京城中天子不是已經退居幕後,皇后主持朝政地情況之下,叫我去京城幹什麼,而且現在京城也不是說已經沒有了危險,那柔然人雖被前後夾擊打退了去,可夏國和突厥卻還在虎視眈眈,我這一行過去,若是被人捉了,豈不是連個全屍都留不住」
江淵能想明白為什麼這三個國家的人不來打清江南,但卻不敢保證他自己落單的情況下敵國不對他動手,手裡握著幾萬民兵的他雖有點實力,但真的對上了身經百戰的敵國將卒,他還是覺得有些懸,打過打不過先不說,就說他被抓了之後,不知道多少民兵會因為沒有主心骨而做逃兵,這人心最是經不起推敲,他對此深信不疑。
韓清晏聽完江淵的話之後,不再動手潑墨,轉過頭來他放下手中青玉筆桿狼毫解釋道:「這點你倒不用擔心,夏國人本就沒有和南清拼個你死我活的想法,他們不過是想要在西梁山上得到點好處,至於突厥人,他們兵力不多,且也是被迫參戰,若單拉出來,你手下的民兵足矣將其打敗,以農村包圍城池打亂敵軍部署,這一點,我都沒有想到,所以你去京城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了千萬百姓以及民生,南清官員雖糊塗了些,但這點道理還是能看明白的,他們都想著你這世子早點死,可若你真到了京城,他們非但不敢對你動手,還要千方百計地保護著你,你的底氣從來都不是自己的身份,而是天子掌握不了的火雷,還有難民的一心所向,至於敵國的態度.......你可知道西涼山開啟最不好可或缺的是什麼?」
韓慶艷雙手負後看著江淵,後者抬眉想了想道:「似乎跟我有些關係,難不成我不去他們還進不去不成?」
「呵呵,侯爺確實是這麼說的,所以不管突厥想要的是什麼,夏國人一定不會讓你陷入生死境地中,若是突厥人圖謀不軌,不用南清出手,自有夏國做馬前卒,所以去京城,非但沒有危險,還會很安全,很順利」
「明白了」江淵嘖嘖感慨,韓清晏露出了一抹笑容:「回去歇息吧,張小姐那邊還是要多注意一番,你去京城之前,其他事情韓叔兒都可以幫你代理著,唯獨張小姐不行,身邊人的安全是你得軟肋,一定要安排得天衣無縫才可」
「放心吧韓叔兒,早就長記性了」
江淵笑著站起來,已經是十二月中,過幾日再走,回來之後就是年關了,一年時間恍然而過,時間過得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