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結束的案件

  雖然陪了父母整個下午，但依舊如常，韓昀不記得父母所說的大多數事情，也沒有感覺到溫馨。熬到天黑，又吃了頓晚飯，韓昀才離開。

  路上，他給於淼淼打了個電話，詢問案件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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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該審問的細節已經審問完成，上個案子已經徹底完結，材料都已弄好。韓昀與之說了王忠義的事後，便掛斷了電話。回到公寓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他坐電梯上樓，打開門進屋開燈，猛然發現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韓昀一眼便認了出來，是陳峰。

  他抱著貓，一下一下撫摸著，扭頭看向韓昀，然後說：「別緊張，韓昀。」

  「你是怎麼進來的？」韓昀將鑰匙放在一旁，有些警惕地說道。

  「這種鎖難不住我。」陳峰語氣清淡地說：「我專門跟開鎖師傅學過。你不用緊張，來找你不是為了害你。是因為你已經去過圓頂路常遂大橋。」

  「你是怎麼知道的？」韓昀問。

  「因為手機還在你身上。」陳峰輕描淡寫地說：「我手機設置了位置共享，只要開機，我這邊就會有提示。你這一天，跑了不少的路程。」

  韓昀將手機拿出來，扔到茶几上：「你是來要走手機的？」

  「我之所以沒來找過你，是因為我以為你已經放棄調查李月娥的事了。今日你去了大橋下，就證明你並未放棄，而且發現了一些線索。」陳峰溫柔地撫摸著貓。他的身材極為消瘦，頭髮厚密，已經擋住了耳朵：「其實你要找我不難，只要動用警察的力量，分分鐘便可。」

  「因為這算是私事，所以不想利用公共資源。」韓昀攤了下手：「不是來取手機，那你來是幹什麼？」

  「李月娥。」陳峰輕輕地說：「我是為她而來。這裡是你家，找個地方坐下吧，何必拘謹。」

  韓昀深吸口氣，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取了兩瓶礦泉水，一瓶交給了陳峰，然後說：「只有這個。」

  「大學時李月娥跟我提過你。當時她接近我，試圖幫助我，我還以為這個女孩對我有意思。她卻說她早就對一個男孩有了約定。我很好奇，詢問下才得知你的名字……韓昀，只不過那時你還在醫院昏迷中。你可能不知道，我也去看過你，跟李月娥一起。」陳峰抬頭看了眼韓昀：「所以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

  韓昀擰開瓶蓋喝了口，隨後說：「對於我來說是第一次見。」

  「李月娥說她願意等你醒來，不過後來你似乎是轉院了，也搬了家，她突然失去了對你的聯繫。」陳峰撫摸著貓，視線盯著貓說：「最近一次見面，我又問起了你的事，她顯得眼神黯淡。」

  「能告訴我她聊什麼了麼？」韓昀確實因為自己好奇。

  「她說在一檔競賽類的節目上見到了你的身影，她十分欣喜，跑去了電視台門口。當然，電視台門口不止有她，還有不少你的粉絲。你出來，與粉絲打招呼，李月娥大聲喊著你，你注意到了她，她心裡小鹿亂撞。她對你說『沒想到你真的醒了』，你只是禮貌一笑，然後在工作人員的護送下走開了。李月娥說，她從你的眼神中只看見了一個情緒……陌生感。」

  「我忘記了很多事，大腦里的神經攪在了一起。」韓昀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跟李月娥解釋了，於是試圖跟陳峰解釋了幾句。

  「李月娥理解你，但她覺得你既然忘記了她，她就沒必要在你的生活里出現了。」陳峰輕嘆了口氣，然後說：「所以她沒有去找過你。」

  「你們確實聊了很多。」韓昀深吸口氣。

  「不過她知道你被聘為了北都警察局顧問，所以自己在調查的事很多線索都留給了你。她覺得F早晚會出事，到時你或許會用到這些線索。」陳峰一邊擼貓一邊說道：「她預感到自己會出事，雖然我不想讓她繼續參與這件事，會幫著她調查，可她本身就是執著的人。」

  「人不是你殺的？」韓昀皺起眉頭。

  陳峰搖了搖頭，一臉認真地說：「我已經在懷疑F了，對他的信仰不再忠誠。所以我不可能為了F而殺害一個朋友。算是朋友吧，應該算。」

  「所以你不再露面，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你背叛了F？」韓昀倒吸口氣說道。

  貓從陳峰身上跳下來，自己躺在了沙發旁。陳峰也深吸口氣，直了直身子說：「算是如此吧。F察覺出了我有異心，也知道我在調查他們，以及……李月娥的死。所以我必須將自己徹底隱藏起來才行，所以感謝你沒利用警方的力量將我找出來，讓我的行蹤徹底曝光。那樣的話，可能我們也不會有這次見面了。」

  「你是說F也會殺了你？」韓昀已經猜到了這點，但還是詢問道。

  「有異心的人，自然是要剷除掉的，F是不會允許有人破壞自己計劃的。」陳峰身體朝後靠在沙發上，神情暗淡地說：「或許我比你更渴望查到殺害李月娥的兇手，她是個好女孩，很善良。我覺得是我害死了她，F應該知道我在幫助李月娥，所以殺了她。當我得知李月娥死後，第一時間自己便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只有或者，我才能夠幫助到她。」

  「既然你來見了我，是不是已經查到了殺害李月娥的人？」韓昀問。

  「查到了。」陳峰伸手從兜里拿出一張相片，然後扔在桌子上說：「這個人叫馬超，也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不善言談。」

  韓昀拿起相片看了看，微微皺起眉頭：「你怎麼查到是這個人的？」

  「原本我不知道，但前幾日是呂琴生日，她每年生日我都會送禮物的。所以我便冒險過去，卻被馬超盯上了。花店旁邊的巷子裡，他對我下了手，不過我本就有所防備，身上有武器。」陳峰將兜里揣著的能夠按壓延長的甩棍放在了茶几上：「他不知我身上有武器，我們扭打到一起時，我將棍子拿出擊在了他太陽穴上。他昏迷了過去。我本想直接逃開，卻覺不對，於是找出了他手機，用他指紋解鎖，打開了他的F。馬超的親密度在百分之九十，而且我在他相片裡發現了李月娥死亡時錄下來的一段視頻。」

  「你有保存下來麼？」韓昀問。

  「有，在這個U盤裡。」陳峰又從兜里拿出U盤。

  韓昀進工作室，將筆記本拿出來，隨後打開電腦查看U盤裡的視頻內容。確實應該是剛殺害李月娥後拍攝的，視頻里沒有對話，喘息聲很重。

  「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將這個交給我？」韓昀關上電腦詢問。

  「因為我不確定你是什麼人。」陳峰攤了下手說：「如果你也是F使用者怎麼辦？這世上除了李月娥跟呂琴，我誰也信不過。今日你找到了手機，我才敢現身。」

  「那殺害另外幾個人的，是否跟這個馬超有關？」韓昀問。

  「或許吧，F培養了個殺手，或許不止一個殺手。」陳峰緊緊皺起眉頭：「而且F的身份我至今也沒查到。」

  「有可能操控F，以及F使用者的人，並不在國內。」韓昀深吸口氣。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陳峰說著起身：「我該走了。」

  「你是打算繼續躲藏？」韓昀也站起身，攔在他面前說：「為什麼你不親自將這些線索交給警察。」

  「這個馬超只是F使用者，警方就算抓了他，F依舊可以對我下追殺令，而且F清楚知道線索是我透漏給警方的，肯定更不會放過我。我與F，或者說我與荷魯斯，已經結下了梁子。」陳峰說完，掠過韓昀，戴上帽子口罩，開門離開。

  韓昀沒有在阻攔，確實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F在境外，事情也不可能馬上解決。

  陳峰走後，韓昀將視頻內容，連同相片通過微信發給了於淼淼。身心疲憊的一天，不過似乎調查到這裡只能結束了，剩下的需要交給於淼淼來獨自完成了。這樣想著，韓昀深吸口氣，伸了個懶腰走進臥室，將窗簾拉開，躺在了地上。

  關上燈，月光順著窗戶照射進來，韓昀想著今日王忠義所說的話，漸漸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