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一撮頭髮

  「如果李天雨只是出了錢的話，那他根本就沒有能力阻止韓子昂賣掉公司。可按照王丹丹的說法，李天雨曾說只要自己不出席，公司就根本賣不掉。兩人私下肯定有著某種協議。」韓昀坐在沙發上對電話里的於淼淼說道：「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到趙寶剛。」

  「等一下，好像出了什麼事。」於淼淼電話里說了句，隨後便沒了聲音。

  韓昀等了一會兒，見仍沒動靜，便先將電話掛斷了。他替著心寶換好食，獨自走進了工作室，坐到了電腦旁邊，將筆記本打開。先前合上時，頁面是吳止若的微博，此時便直接彈了出來，韓昀本想關掉，卻突然發現微博有了更新。

  最新更新是在昨天晚上，而圖片後面則能看見寫著「北都青蘭機場」的字樣。配文寫著「在這裡，又有怎樣的故事在等著我？」

  吳止若昨晚來了北都？韓昀點了關注，然後給發了一條私信，提出了見面申請，然後這才將微博關掉。他在想，這個吳止若來北都，是否跟韓子昂有關？但從微博更新的時間上來看，吳止若應該是未曾見到韓子昂的，因為這個時間，韓子昂已經被警察帶回了警局配合調查。

  正想著，於淼淼電話打了過來，還未等韓昀開口，於淼淼便說：「出事了，你在哪，我去接你。」

  「在家。」韓昀心裡一緊詢問：「出了什麼事？」

  「破廟，周生以前居住過的那個破廟，警方巡查時發現了一具屍體，疑似韓子成。」於淼淼解釋了句。

  韓昀緊皺起眉頭：「韓鶴父親？」

  「暫時還無法確定身份，等過去了才知。先掛了，一會兒見面說。」於淼淼將電話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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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年前的聾啞兒童被殺案，韓鶴是第一個失蹤的兒童。韓昀起身走出工作室，穿好衣服後便直接下了樓。在街邊等了差不多十幾分鐘，韓昀便看見於淼淼的車開了過來。坐上副駕駛，韓昀便詢問：「蔣春不是派人守著另外兩個受害家庭了麼，怎麼還讓兇手鑽了空子？」

  「人手不夠，就派了兩個人喬裝輪流盯著，難免有疏忽，警察也不是監控，早晚有打盹的時候。」於淼淼表情嚴肅地說：「剩下的人都散出去找李組長，還有尋趙寶剛。」

  韓昀不再說話，神情凝重地看向窗外。如果人是昨晚死的，韓子昂在警局，葉子眉在公寓，公寓又有警察盯著，她根本不可能出來，那這兩個人便擺脫了嫌疑。此時殺人，難道目的就是這個麼？於淼淼見韓昀不再說話，然後說道：「我出來之前給韓子成打了電話，關機狀態，然後給韓子成妻子打了電話，按照她的說法是韓子成昨夜走的，大概十點多，接了個電話。他妻子並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韓子成也沒多言，穿了衣服便出去，讓妻子先睡。但她不知自己丈夫整夜未歸，還以為昨晚回來早上又出去了，所以也並未當回事。」

  「丈夫整夜未歸也不知？」韓昀疑惑。

  「老夫老妻了，彼此並不太在乎，特別是最近，兩人如今的孩子韓憶不是看了那些視頻受了刺激嗎，變得有些少言寡語。韓子成妻子怕自己兒子想不開，所以白天晚上陪著，也睡到了兒子屋。昨夜是聽見打電話，她才走出來詢問了句。」於淼淼深吸口氣：「他倆對如今這健全的兒子確實很關心，即使被自己兒子舉報也沒有責怪，跟當初對待韓鶴簡直天壤之別。」

  「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冒出了一堆姓韓的。」韓昀無奈地攤了下手。

  「我也差點弄錯，對方說是疑似韓子成，我就聽成了韓子昂，還問對方，這人早上被從警局放走，這才沒過多一會兒就死了？」於淼淼略顯無奈地說：「聽了兩遍，我才反應過來說的不是韓子昂。」

  「周顧、孔翠，如今輪到了韓子成，目標果然都是當年聾啞孩子被害的家庭。兇手肯定也知道是幾個家庭之間密謀，幹了這件事陷害了周生。」韓昀直了直身子：「朱光父母沒事吧？」

  「我讓人打了電話，都還好好的，沒跟他們說韓子成的事。」於淼淼說。

  破廟依舊是破廟，已經存在了二十餘年，因為當四個聾啞兒童屍體在此發現，也無人趕來，漸漸地周圍也變得有些蕭條，住在附近也都覺得不吉利。此時警方已經攔下了破廟，阻擋了圍觀的人群。於淼淼找地停好車，然後跟韓昀一起下車走了過去。

  破廟內不算大，整體也就差不多二十幾平方，正前方有個廟台，台子上原本應該是放著佛像的，似乎也已經被人偷走賣了錢。此時台子上是空的，左側是一堆雜草，韓子成的屍體就躺在上面。韓昀走過去，見與孔翠死法一樣，是被利器捅了胸膛。

  韓子成死不瞑目，眼睛瞪著，似乎並不敢相信自己會被殺害。法醫入場，開始對韓子成屍體進行現場屍檢。韓昀後退幾步，來到破廟門前。這破廟應該與當年周生住時一樣，並沒有太大變化，這讓韓昀恍惚間幻想起了周生當年的在此處的生活。

  「還真是韓子成，難道他昨夜接了電話後便來了這裡？」於淼淼站在我身邊，也看著屍體方向若有所思地說。

  「現場沒找到手機，死者身上也沒任何證件。只是……」一旁的警察深吸口氣，拿出一個證物袋說：「找到了一撮頭髮，是在死者手裡攥著的。」

  「兇手的？」於淼淼拿過證物袋看了眼。

  「暫時不知，但兇手的面大，應該是與人扭打時拽下來的。」警察深吸口氣回答。

  「我猜啊，頭髮是李鐵雲的。」韓昀也看了眼證物袋，然後說：「兇手嫁禍，孔翠時放置了一個扣子，如果這起命案還放置扣子就顯得沒了心意，然後放了一撮頭髮。」

  「頭髮長短倒跟李組長差不多。」於淼淼意味深長地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