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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趕走

2024-05-01 09:05:02 作者: 臣言

  得知陸曜受了重傷,溫家那邊也來了人,除了父親溫山和母親,還有年邁的爺爺。

  劉芸見過陸曜後,將溫言拉到次臥:「言言,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我聽你哥說,陸曜餘生可能都要坐輪椅……」

  「我會一直守著四哥。」溫言眼神堅決,「四哥餘生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言言,媽不是讓你離開的意思。」劉芸嘆氣,「陸曜之前那麼疼你,不管別人說什麼,媽都希望你能不受影響。可是畢竟你跟陸曜的日子還長,你才三十歲。」

  溫言聽出來了,母親是擔心自己會撐不下去。

  「媽,四哥會好的,等下個月我生完孩子,就陪四哥去治療復健。就算治療不好,他一直坐輪椅,我也會一直陪著他,因為我不止愛他,他已經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劉芸點頭,眼眶已經濕潤:「有你陪著,陸曜一定會好的。」

  *

  溫家人住在客房,要在北城待兩天才回湘城。

  夜幕降臨,溫言讓護工端了一盆溫水,為陸曜擦拭雙腿和腳,擦完溫言要幫他捏捏,又再次被陸曜拒絕。

  

  溫言覺得他們之間不能再這樣下去:「四哥,你現在是不是特別不想看到我?」

  陸曜半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溫言素白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過去就知道她的手好看,手指纖長,嫩白絲滑,這樣一雙手卻要給自己捏腳……

  「言言,你要知道,你越是對我好,我內心對你越有負罪感。」

  溫言收回手,將椅子拉到他面前坐下:「為什麼要有負罪感,四哥以前也幫我洗腳捏腳。」

  「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溫言追問時的語氣明顯生氣了,「就因為我沒受傷?」

  「……」陸曜再次選擇沉默。

  溫言看到他這樣,沒繼續追問,端起盆子進了洗手間就再沒出來。

  明明就隔著一道門,自己陸曜卻無法像以前那樣走進去哄她,他越發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殘廢。

  他很清楚是自己的心理發生了變化,受傷後過于敏感,家人越是照顧,他越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就連面對溫言,他都沒了往日的自信。

  等溫言出來後,看到她兩眼泛紅,知道她剛才關在裡面是在哭:「言言,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你先回溫家住。」

  溫言無奈地扯了下嘴角:「分開後呢?」

  「我痊癒後去接你。」

  「四哥是要趕我走嗎?」心裡難受的同時,溫言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淚腺,剛才在洗手間就哭了很久:「對四哥而言,夫妻只能同甘不能共患難是嗎,還是說要大難臨頭了,就要各自飛?」

  陸曜伸手為她抹去眼淚:「別哭。」

  「我都要被自己老公趕走了,難道我還要笑著揮手說再見嗎?」

  「不是趕你走,我只是不想以這種狀態面對你。」

  「如果換成是我受傷躺在床上,是不是也會被四哥趕走。」

  陸曜立刻否決:「我不會讓你受傷!」

  「萬一有那麼一天呢?」

  「不會有任何萬一!」

  「四哥,你太雙重標準了。」溫言拉住他的手,親吻了下他的掌心,「只能允許你照顧我,對我好,卻不讓我對你好,還要趕我走。你這次要是把我趕走,我保證你一輩子都再找不到我和孩子,就算你康復痊癒,我也不會再見你。」

  她眼神認真:「四哥要想好,到底是讓我留下,還是趕我走。」

  ……

  溫言沒回主臥,睡在了次臥。

  保姆偷偷告訴了林英:「四少爺和太太好像吵架了,太太昨晚都沒回主臥睡。」

  「她怎麼能這樣對我們耀兒?我們耀兒之前那麼疼她,現在只是受傷了,就被這樣嫌棄!」林英氣得不行,誤以為是溫言嫌棄自己兒子,「耀兒可是為了救她哥哥才受傷的!」

  「夫人,太太沒有嫌棄過少爺。」保姆聽出是夫人誤會了,趕緊解釋,「是少爺要趕太太走。」

  「曜兒趕她走?」林英立刻放下梳子站起身,「這孩子還真是跟他爸一樣死犟!」

  ……

  林英對小兒子陸曜一頓批評,看到面前兒子沒半點回應,急得不行:「你讓自己臨近生產的老婆走!你這不是趕是什麼?她走了後呢?你真以為溫家還會再讓你進門?好不容易才追回家的媳婦兒!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我要是言言,昨天晚上被你趕的時候,就直接跟娘家人走,讓你後悔去!」

  陸曜知道自己的方式不對,傷了溫言的心,但他覺得必須這樣做:「我可能再站不起來,不能讓她留下照顧我一輩子。」

  晚上,陸曜失眠了。

  從西川回來後,他已經習慣每晚都有溫言在枕邊,今晚她不在,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她白天失望的神情。

  陸曜知道問題在自己身上,是自己太過敏感,心理上的落差讓他短時間內無法接受這種轉變。但他絕對不會任由自己這樣頹廢下去,他要重新站起來走到溫言面前,當她的太陽,保護她和未來的孩子。

  突然門從外面擰開,溫言鼻尖通紅,表情十分委屈地站在門口。

  本來她要賭氣不見這個男人,但躺下後又十分想念他溫暖的懷抱。她走過去掀開被子躺下,把頭埋他胸膛間,嗓音哽咽地抱怨道:「我告訴你陸曜,你趕不走我的,要怪就怪你過去對我太好,我現在一天不見你就想你,沒有你摟著我,我根本就睡不著。就算你要趕我走,也得等我戒掉了這種習慣後再趕我。」

  黑暗中,陸曜無奈地扯了下嘴角,低頭親吻她的額頭:「不能戒掉。」

  「你未免太霸道了?都要趕我走了,還不讓我戒掉這種習慣?」溫言抬起頭,張口狠狠咬住了他的下巴,咬得很用力。

  「……」陸曜肌肉繃緊,任由她咬著解氣。

  鬆開口後,溫言又咬了下他的脖子,一路向下吸咬他的鎖骨,又抬起頭親吻他的唇。然後她又親又咬,伸舌頭到他口腔中,用吻發泄著這一整天的壓抑。

  嘴裡都是鹹濕的眼淚,陸曜勾住她的舌頭回吻,雙手摟住她的腰讓她趴在自己身上,然後單手扣緊她的後腦勺,不斷地吮吸,直到這個吻一發不可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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