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懷孕

  首映禮上，溫言總會將目光移向陸曜，每次移向他都會撞上他的視線。周圍人那麼多，兩人旁若無人地眉目傳情，敬酒時還會趁著沒人注意，握一下對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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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言發現光是跟這個男人牽下手，都有電流從心間升起。

  首映禮結束，去往觀影室，溫言與陸曜坐在最前排，中間隔了莉莉安，想握手都難。

  一個半小時後，電影結束，一行人去對面酒店吃飯，包廂里溫言的位置挨著陸曜。

  二十人的圓桌，只有莉莉安和薇娜知道他們是「夫妻」，其他人都以為他們只是有利益的曖昧關係。

  表面上陸曜跟溫言沒有過多的交流，但桌布下，早已握住了她的手。

  溫言微笑地跟同事談論著首日的票房預估，反握住了那只有力的大手。

  此刻，她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因為有了這個男人，她不再懼怕人多的地方，

  ……

  首映禮結束後，溫言才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大姨媽好像推遲了一個多星期……

  陸曜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有心事？」

  「沒有。」她咬弄著嘴角，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四哥，我這次姨媽好像推遲了十幾天。」

  「……」先是沉默了片刻，陸曜選擇接受這一現實，吻了吻她的唇，「這次我們順其自然？」

  嘴上這樣說，第二天陸曜還是買了很多試紙回來。

  溫言拿著試紙進了洗手間，陸曜在門口反覆走動。他的心情很複雜，期待又緊張，因為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會是個稱職合格的父親。

  溫言同樣如此，看到試紙上兩條槓，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其實早在沒有避孕措施後，她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陸曜拿著那兩條槓的試紙，在客廳里已經坐了很久，溫言以為他是不想那麼快要孩子。

  然而一個小時過後，他竟說了未來十年的打算，先辭去歐陸集團CEO，請兩年長假專門陪她照顧她，所有孕期需要注意的，還有忌口的，他竟全都知道。

  溫言笑他：「四哥真的一點也不像初為人父，你外面是不是有私生子？」

  把她抱在懷裡，陸曜無奈地看著她：「有個私生女，就在我懷裡被我抱著呢。」

  「壞死了。」溫言臉紅，掐了下他的肩膀。

  「別點火。」他儘量說服自己接受事實，「我想了想，回去以後我們儘量分房睡，三個月後，我們同房。」

  「四哥能忍得住？」

  「忍不住也得忍。」陸曜張口咬了下她的下巴，「不然能怎麼辦？嗯？」

  ……

  回國前，溫言去看了沈城。

  沈城剃了板寸頭，狀態看上去還算不錯。他看淡了生死，連唯一牽掛的妹妹都沒了音訊，他不再像當初那樣有執念：「跟陸曜說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手裡的證據全在那個U盤裡，給我判死刑就可以。」

  溫言問他：「不等Sara了？你死了，Sara怎麼辦？」

  「她已經長大，不需要我這個哥哥了，沒有我，她也能過得很好。」沈城失笑，留意到她身上寬鬆的連衣裙和平板鞋，「我是不是該恭喜你跟陸曜？」

  她沒隱瞞：「我們要先回湘城，我懷孕的事爸媽還不知道，他們都反對我跟四哥在一起。」

  「如果我是溫家人，我也反對，因為陸曜確實配不上你。」沈城自嘲道，「瞧我，自己都是一個垃圾，哪來的資格評價歐陸的總裁？」

  「回頭吧，那些已經被拐賣的女人和孩子還在等著你，他們需要自己的家人，你應該出手幫他們，那樣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了不是嗎？」

  「你今天過來當陸曜的說客？」

  「我只是不想你帶著遺憾離開。」溫言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你在我心裡還是那個成希，從未變過。」

  ……

  三天後，溫言與家人一起回了湘城。

  溫言原本想過段時間，等父親完全接受陸曜後，再告訴他們懷孕的事情，但她的妊娠反應異常強烈，剛吃一口菜，胃裡就翻山倒海，噁心得不行。

  再加上陸曜緊張的神色以及他過於關心的舉動，引起了母親劉芸的注意。

  得知女兒懷孕後，劉芸立刻讓保姆做了清淡的飯菜，親手餵給她吃：「你這孩子都多大了？懷孕這種事還瞞著媽？」

  「對不起媽，我錯了。」溫言也覺得自己隱瞞不對，「我只是不想讓你和爸再為了我的事情操心。」

  「做父母的不為自己孩子操心為誰操心？我們忙忙碌碌都是為了誰，還不都是為了你跟你哥？」劉芸眼眶泛紅，心疼道，「你的體質跟媽一樣，都是懷孕初期妊娠反應強烈，我懷你跟你哥的時候，一口飯都吃不下，都是你爸硬餵我吃，吃了吐，吐了接著吃。」

  「媽是怎麼熬過來的？」

  「打你爸唄，我難受了就打你爸。」劉芸說著說著就笑了，「總不能光咱們女人懷孕遭罪，也得讓他們跟著痛苦。」

  「說明我爸疼你。」

  「你爸要不疼我，我也不會嫁給他。」拉住她的手，劉芸意味深長地道，「言言，你要知道，任何父母都是希望自己孩子過得好，過得幸福，我跟你爸不是反對你跟陸曜在一起，我們是心疼你。他的過去你現在也知道了，如果當初我跟你爸知道他之前還有另外一種身份，是絕對不會讓你嫁過去的。雖然現在木已成舟，但是如果他真的被徵召入伍，我跟你爸會反對到底，不要怪爸媽自私，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溫言點點頭，蒼白的臉上還硬擠出微笑，「四哥已經答應我了，他不會再入伍的。」

  「罷了。」劉芸嘆了嘆氣，拉起她的手，意味深長地道，「媽不是那種不開明的人，你跟陸曜心裡都有彼此，媽哪能棒打鴛鴦？」

  劉芸走後，陸曜上樓看溫言，看到床頭柜上已經冷掉的粥：「還是沒胃口？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什麼都不想吃，就想讓四哥抱抱我。」

  陸曜上了床，把她抱在懷裡。

  溫言把臉貼在他胸膛，手指把玩著他的襯衫扣子：「我媽說，我爸不反對我跟四哥繼續在一起，但是不能領證，孩子生下來只能姓溫，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孩子是你們陸家的，四哥能答應嗎？」

  「隨你。」知道溫家人擔心的是什麼，「只要你願意，我不反對。」

  「四哥也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不領證也好，至少我哪天真的出了意外，你也不用為了我……」守寡。

  溫言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後面的字：「我們會白頭到老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