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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2024-06-09 18:54:34 作者: 韓九

  北歐醫院。

  時念醒來已經是中午,窗外雨已經停了。

  柔和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斑駁地落在床沿。

  「念念。」

  男人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聽到時蕭伯的嗓音,時念就哽咽了,眼淚毫無徵兆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再要開口喊她,時蕭伯卡住了。

  他盯著她眼角那行淚好一會兒,才開口喊了她一句,「念念,哪裡不舒服嗎?」

  

  時蕭伯伸手去擦拭她的淚。

  男人濕熱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肌膚,感受到的下一秒,時念就偏過了頭。

  不讓他碰。

  醫生推開病房的門進來,護士給時念更換了輸液的藥瓶。

  醫生:「好在送來得及時,要是再流失掉四百毫升的血,就救不回來了。」

  「這么小的年紀就割腕,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這個世界上想活下去的人還沒機會活呢。」

  醫生又看向時蕭伯。

  他倒是守了這麼久。

  但也該罵,「你作為她的男友,女朋友割腕,你的責任也非常大。」

  醫生正要繼續說,原本安靜躺在床上的時念,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忽然坐起身。

  奮力去撕扯左手手腕上的繃帶和紗布。

  「按住她!」

  「快去拿鎮定劑!」醫生吩咐護士。

  時蕭伯第一時刻就摟住了時念,抓住她右手的同時,也將她的左胳膊扼住了。

  「念念。」

  「念念!」

  第三句是時蕭伯幾乎是吼出來的,「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時念呼吸急促,整個人像是喘不上氣,胸腔起伏非常大。

  被時蕭伯扣在懷裡,兩隻手都被他禁錮,再被他一吼,時念冷靜了下來。

  她不說話,只是不停地掉眼淚。

  割腕失血過多導致她小臉蒼白,如今這麼掉淚,顯得脆弱又空洞。

  時蕭伯弓下身子,下巴靠近她的腦袋,「是我的錯,跟你沒有關係,不要再跟自己置氣了好不好?」

  刀割在她手腕上,流的是她身體裡的血。

  誰又能知道,時蕭伯才像是被抽乾了血,萬般的疼?

  「啪嗒!」

  「啪!」

  眼淚往下落,大顆大顆的淚珠掉在床鋪。

  時念的抽噎聲嗚咽聲隨著眼淚不斷流出而增大。

  她抑制不住地哽咽,甚至身體都開始顫抖發怵。

  雙眼一白就倒在時蕭伯懷裡,暈了過去。

  -

  時念是情緒過激,加上失血過多缺氧,所以才會造成短暫性暈厥。

  輸了兩瓶葡萄糖,一連睡了一個下午,女孩的氣色才有了好轉。

  時蕭伯換了衣服進病房時,時念已經醒了。

  她靠著床頭坐著,一雙腿蜷縮在胸前,腦袋搭在膝蓋上。

  望著窗外的夜色。

  時蕭伯朝床邊走去,又擔心她會過激。男人步伐輕緩,儘可能地不刺激她。

  「買了你喜歡喝的小米粥,吃點東西嗎念念?」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時念始終不曾說過一句話,此刻終於開口了。

  「你問。」

  時念轉過身,她抬起頭看床邊的男人,只是看了幾眼他的衣服。

  膽小的她連他的臉都不敢去看。

  「我之前對在維多利亞大酒店設計你的那件事,記憶一直很模糊,記不清。」

  「昨天在時家墓園,我忽然都記清了。」

  「我當時被時音注射了過量的藥,又被她關在地牢里幾天,之後有一個醫生給我催眠。」

  「時音就利用了我去設計你,我就和你發生了關係。」

  時念又說:「我爸爸去世後,我情緒一直不好。有一天老管家忽然通知我,媽媽中毒快不行了。」

  「我回到家,就看見媽媽瀕臨死亡的樣子。老管家說是時音下的毒,為了報時九被害的仇。」

  「他讓我趕緊跑,離開北歐,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在逃離北歐的路上,我碰上了所謂時音派來殺我的人,是你及時出現救了我。」

  女孩這時才慢慢抬頭,將時蕭伯的臉裝入視線里。

  「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對嗎?」

  「你讓老管家下毒害死我媽媽,假裝中途救了我,又讓唐德故意跟我說時九在動手術。」

  「讓我以為時音毒害了媽媽,所以跑去醫院對時九下手。」

  「這就是你當時的計劃對嗎?」

  時蕭伯沒有說話,男人沉默不語,眼神也晦暗不明。

  時念:「我只是你手底下,一顆可憐的棋子。我媽媽,也是一顆棋子。」

  「然後,時音動怒了,又利用我給你設陷阱,發生了維多利亞大酒店的事情。」

  「那天后,我就被你圈禁在天堂別墅。」

  時念望著他。

  眼淚流得太多,眼眶已經幹了,流不出淚了。

  她說:「我就是你和時音互相算計,爭奪權勢的一個炮灰對不對?」

  「念念……」

  「你只需要回答對還是不對。」

  她只給這兩個選擇,時蕭伯被她逼問,只能說:「對。」

  「但是念念,之後並不是……」

  「我不要聽之後,我只想知道最初。」時念望著他,「最開始我在你眼裡就是塵埃。」

  「包括我的命,我媽媽的命,在你眼裡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為了自己的權利勢力,可以隨意操控我們的命,沒有半點憐惜。」

  時念說著說著,忽然扯了一下唇角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也沒想過,如今會喜歡上我啊?你怎麼能喜歡我呢?」

  「喜歡我的時候,你不會想到被你害死的我媽媽嗎?」

  「每天在天堂別墅見到我,你都不會覺得後背發涼,不會覺得晚上有鬼向你索命嗎?」

  「你不覺得,因為你的手不止沾有我媽媽的血,你就是個冷血的怪物!」

  任憑她怎麼宣洩,時蕭伯都無動於衷。

  她說他是冷血的怪物,他認同。在遇上時念之前,他的確冷血得令自己害怕。

  「說完了嗎?」時蕭伯問。

  「說完了就喝點粥,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時念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真相被公開,謊言被拆穿,她這麼罵他,他都沒有一點反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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