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劉錚認錯

  心想，不會是小梅的事情暴露了，劉錚找我麻煩吧？

  手機響了幾聲，最後還是接了。

  「安然。」難得劉錚態度好，沒一張口就質問我。

  我「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安然，你最近過得好不好？一個人在外面很辛苦吧？媽總念叨你，說你這個兒媳婦不錯，是她蒙了眼，那時沒看見你的好。」

  劉錚開始跟我打感情牌，這一出還真的讓我難以接受。

  心想，婆婆會掛念我？

  小梅可是說，婆婆天天在家罵我呢？

  

  我沒把劉錚的虛情假意放在心上，直接回他，「我一個人過得很好，不用你們惦記了。反倒是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十五萬，攢夠了錢快點還！」

  現在我和劉錚之間，除了錢就是恨。

  「安然，我們之間能不談錢嗎？你是我老婆，我的錢還不就是你的錢，別說是十五萬，我這全部家當都是你的。」

  我一時想笑，懷疑劉錚是不是喝多了，都開始口不對心，說胡話了。

  直接順著他話茬說，「那好呀，你把房子過戶到我名下。」

  我家的房子我憑什麼不要！

  一句話出口，劉錚那邊沉默了半天，我知道他捨不得，話說得好聽，他的全部家當都是我的，你真讓他放血的時候，他比誰躲得都快。

  我說，「劉錚，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你不用拿這些話來騙我，我不信你。」

  「安然。」劉錚帶著感情的念我名字，可在那感情里，我分明感覺到了陷阱的氣息。

  「媽！你怎麼進來了？」劉錚驚訝的說。

  「拿來，我跟她說。」

  電話那邊傳來婆婆的聲音，「安然，你回家吧。之前都是我這個老婆子不好，不該向著自己兒子說話，他打你是他的不對，我讓他給你賠不是，你別制氣了行不行？這個家沒有你不行，我和錚兒天天想你，他想你想得成宿成宿睡不著覺，你可憐可憐我們，回家吧？」

  婆婆居然也說了軟話，真是難得呢？

  如果換做之前，我可能一下心軟就被他們說服了，抹著眼淚想回家，可現在呢？我一點都不想回那個「家」，更不想見到人面獸心的劉錚和婆婆。

  我鐵了心說，「我之前就說過，我是要和劉錚離婚的。那不是我的家，等我們離婚了，我會想辦法把房子拿回來。」

  我的立場很堅定，從來沒有改變過。

  「你！」

  一個字，婆婆的語調提升了一倍。

  我能聽得出來，她生氣了，卻硬窩著火，沒破口罵我，隱忍的婆婆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媽，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說。」

  我聽見劉錚拿回電話的聲音。

  「安然……」

  劉錚開口，被我打斷，我說：「別說了，我們之間沒有可能，等著離婚吧。」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眼睛裡的星星也不亮了，好像是被雲遮了，朦朦朧朧的。

  想不通劉錚為什麼突然向我示好？

  他不是喜歡韓熙雅嗎？不是非韓熙雅不娶嗎？

  這年頭，男人的話有幾句可信？尤其是像劉錚這種男人。

  之後我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想了想，韓熙雅訂婚的排場搞得那麼大，即便沒通知劉錚，兩個人都在汪氏集團上班，劉錚多少也能聽到一些消息。

  以韓熙雅和楚亦笙的家庭背景，劉錚自然不敢鬧事。韓熙雅都要和楚亦笙訂婚了，她還會在乎劉錚這個備胎中的備胎？

  沒了金鳳凰韓熙雅，沒了隨他虐待的小梅，他當然想讓我回去，滿足他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順便幫他還房貸。

  這個如意算盤真是打得好！

  夜裡風起了，二舅媽喊我回屋睡覺，我輕手輕腳進了裡屋，我媽躺在裡面，神情看上去比之前寧靜很多。

  第二天一早，我幫二舅媽煮了稀飯，騰了幾個餅子。

  我媽的食量顯然沒有以前好，吃了半碗稀飯，一小塊餅子就飽了。

  二舅媽說，我媽吃了那些藥，總說噁心口乾，除了稀粥和麵條，乾飯根本吃不進去。

  我心裡明白，是藥三分毒，之前醫生也說過，口乾噁心是正常現象，吃完三個療程，可以慢慢停藥了。

  收拾完碗筷，我洗了幾個梨給我媽清口，她吃了半個就不吃了，說有點累，想睡一會兒。

  我發現我媽自從做完手術後，整個人總是處在疲乏狀態，而且很嗜睡。

  我媽睡下後，我守了她一會兒，然後一個人去外面走走。

  村裡的變化很大，跟我兒時的記憶大有不同，土屋已經很少見了，基本家家都蓋了新房，院子裡停著農用車，有些人家甚至買了轎車。

  五月的農家不太忙，村口大榕樹下，圍了一群年輕人，好像中間有人支了桌子打牌，幾個人打著，一群人看著，其中就有之前上門的李柱子。

  他還穿著那天的棉服，袖口的破洞還沒補上，他回頭看到我，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揪著手指，似乎想跟我說些什麼，卻又沒說。

  我是真得跟他無話可說，和村里其他人也不熟，想來他們也不願理我，幾個追打的孩子從我身邊跑過，我攏了攏大衣，一個人向土坡走去。

  土坡下面是小河，就是上次楚亦笙找我看電子眼數據，我帶他來的那個地方。

  記得那是四月初的事情，那時河水還沒完全化開，轉眼一個月過去，水流潺潺，陽光照在上面，波光粼粼的很好看。

  想起那時我跟楚亦笙說我小時候的事，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故事中的兩個當事人就是我和他。

  我一直覺得世界很大，你今天遇到的人，可能一輩子再也不會遇到了。可誰能想到，我二十年沒有印象的人，二十年後我還能見到。

  我忘了楚亦笙二十年，可他卻一直記得我。

  我又開始亂想了，感覺最近自己開始變得神經兮兮，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楚亦笙和韓熙雅就快訂婚了，五月七號，還有六天。六天後我回S市，再回京市的時候，他們可能都要結婚了。

  該放下的總是要放下，更何況是我已經辜負了的感情，既然不能補償，放手是對我和楚亦笙最好的結局。

  溪水混著泥土的香氣吸進身體裡，很舒服。

  我閉上眼睛，手臂突然被人一扯，整個人倒在地上，那人順勢壓了上來，攥住我亂揮的手腕，騎在我身上。

  心臟快跳到了嗓子眼，之前被歹徒挾持過，又差點被綁架，現在一遇到壞人，我第一反應就是掙扎，拼命的掙扎。

  騎在我身上的人力氣很大，他硬把我兩條手臂壓在腦袋兩邊，我一時動彈不得，這才看清身上的人。

  是柱子，是李柱子！

  「柱子，你放開我。」我警告他。

  「安然，我喜歡你，我不在乎你之前的那些事，只要你點頭，我馬上去跟我爹說，你想要啥，我都給你，房子、地全是你的還不行嗎？」

  不行！

  這根本不是房子和地的事，柱子他怎麼就不明白？

  我手上還在用勁，對身上的柱子說，「柱子，感情是要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才能在一起的。但我們不合適，你還是忘了我，去找一個你們互相喜歡的姑娘吧。」

  「什麼互相不互相，我爹說了，結婚之前喜不喜歡不礙事，等結了婚，兩個人睡在一起，自然就能過下去。」

  柱子很篤定的跟我說著，就好像這是一個亘古不變的真理，不用我們這些凡人去揣摩，照著做就好了。

  可真要能像柱子說的那麼簡單，我和劉錚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我覺得柱子不會明白，再講道理都是浪費口舌，語氣直接冷了下來，對他說，「我不可能跟你結婚，快點放開我！」

  我沒了之前的好脾氣，柱子顯然有點慌，可他還壓著我，手上的勁一點也沒松，突然整個人像我壓下來，對著我脖頸就想親。

  「安然，我真的喜歡你，第一眼看見就喜歡，我想娶你，想跟你過日子，你依了我吧。」

  說著，我感覺到一張糙臉在我脖子上蹭，想躲又躲不開，用力的手腕快要被柱子給壓斷了。

  「放開我，救命！」

  我聲嘶力竭的喊著，多希望現在能有個人出來救我。

  可這偏辟的土坡，會有人來嗎？

  柱子扯了身上的棉襖，我身上的大衣因為掙扎已扭得不成樣子，他喘著粗氣，眼睛直直的盯著我胸口，伸手去解他腰上的帶子，我一下子瞪大眼睛，整個人像條魚在地上扭，不單是衣服，感覺頭髮都亂了。

  「柱子，你怎麼做是犯法的！」我大聲的警告他。

  但箭在弦上，男人的身體總是比腦子誠實，柱子根本不聽我說什麼，直接解了褲帶，重新壓在我身上。

  我眼淚嘩嘩的往外流，忽然聽見柱子「哎喲」一聲，整個人從我身上掀翻出去，之後一個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我看他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下意識得打掉他的手，大喊著，「別碰我！」

  「許安然！」

  我聽見有人叫我名字，淚水已經花了眼，突然被人拽起來，攬在懷裡，耳邊全是一個聲音。

  「許安然，許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