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牢底坐穿

  看到婆婆狠辣的目光，我身上不自覺的發抖。

  我不要劉錚碰我，我不要生孩子，我像瘋了一樣往外逃，婆婆見控制不住我，一手扯著我頭髮狠狠的往地上磕，我腦袋想灌了鉛一樣，又暈又脹，吊燈在我眼裡都是兩個影。

  估計劉錚也沒見過這個架勢，沒底氣的問婆婆，「媽，這不行吧？」

  「怎麼不行！這女人就是欠收拾，媽幫你摁著，你把她辦了，人和房子都是你的！」

  簡直令人髮指！

  為了拴住我，為了我家的房子，婆婆居然幫著她兒子強姦我！

  我腦袋一下子清醒過來，瞪著撲向我的劉錚道，「劉錚你敢碰我，就是強姦！」

  劉錚讀過書，他知道強姦罪有多嚴重，加上他們母子打我，我會告到他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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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這是強姦。」劉錚跟婆婆說。

  「什麼強姦？她是你老婆，你倆辦那事，誰能管得了。就算她出去跟人說，這事能說的明白！」

  婆婆一句話讓劉錚變了臉色，我看到一個惡魔向我壓過來，我瘋了一樣用腳踹劉錚，頭髮又被婆婆抓住，狠狠的往地上砸，頭皮有一種粘粘的感覺，應該是流血了。

  「媽！」劉錚看著地面，瞪大了眼睛。

  他應該是看到了血，害怕了。

  「喊什麼喊！這點血死不了人。」

  「我怕她傻。」

  「能生孩子就行，傻了更好，生完就把她趕出去！」

  婆婆摁著我，讓劉錚騎在我身上，手腳被他們壓著，劉錚紅著眼，喘著粗氣在我臉上亂啃，我甩頭撞他，忽地感覺身下一涼，他拽著褲帶，用力往下扯，我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我根本掙脫不了。

  我咬著牙，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們母子。

  噹噹當！

  我聽到一陣敲門聲。

  「開門。」門外有人砸門。

  聽到人聲，我們三個都愣了，婆婆迅速捂住我的嘴，衝著門外喊，「誰呀？」

  「有人聽到爭執聲，報案擾民，快開門。」

  是警察！

  我聽到了希望，拼命的搖頭，卻被婆婆摁得死死的。

  「警察同志，我家沒人吵架，剛才是我不小心打碎盤子，你們回吧。」婆婆一邊說，一邊沖劉錚使眼色，讓他把我看住了。

  好不容易有人能救我，我不能看著婆婆把警察騙走。我使勁掙脫出一隻手，扒開婆婆的手，衝著門外大喊，「救命！」

  劉錚猛地給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腦袋發暈，朦朧之間，我好想聽到有人撞門，之後有腳步聲，有人說「雙手抱頭，站起來」，我感覺劉錚從我身上起來，然後我看到一個人影，頭上有警徽，是警察。

  我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醒來時，我在醫院，掛著吊瓶。

  一個警察開門進來，看見我，「你醒了？」

  我點頭，問他，「劉錚呢？」

  他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對我說，「他在警局做筆錄。」

  「我要告他強姦。」

  說這話時，我明顯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發抖，當時的場面太可怕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個警察看我情緒激動，又帶著一身傷，大概也猜到了，他問我，「你這個情況，能做筆錄嗎？」

  我點頭，自己拔了針管，站起來。

  他嚇了一跳，剛喊了一聲「護士」被我攔住，我說，「我沒事，現在跟你去警局。」

  出了醫院，冷風從劉錚撕破的領口灌進去，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那警察可能看我可憐，脫了警服披在我身上，帶我回了警局。

  我被領到審訊室門口，一開門，便看到了劉錚和婆婆，他們同樣看到了我。

  我像瞪著仇人一樣，一步一步走進去，如果不是有法律制裁他們，我真想扒了他們的皮，吸乾他們的血。

  我坐在一張椅子上，周圍有三個警察，他們一直盯著劉錚和婆婆，應該是怕他們再動手。

  「你叫什麼名字？」坐在對面的警察問我。

  「許安然，我要告劉錚強姦！」我冷冷的說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錚。

  「什麼強姦！我兒沒強姦你！」婆婆第一個跳起來，理直氣壯的指著我。

  「沒問你話，你先坐下。」一個警察對婆婆說。

  婆婆不敢跟警察撒潑，剜了我一眼，不情願的坐回椅子上。

  我沒被婆婆嚇倒，繼續說，「我還要告劉錚家暴，婆婆協同。」

  話音未落，婆婆又坐不住了，她指著我罵，「我兒沒打你，你別冤枉人，那傷都是你自己磕的，跟我們沒關係。」

  我想笑，笑婆婆自欺欺人，她以為闖進來的警察沒看見嗎？當時她抓著我，劉錚騎在我身上，我一身的傷，地上還有血。

  「我要求做法醫鑑定。」我沒理婆婆，直接跟對面的警察說。

  婆婆聽不懂這些，她看著警察，又看看劉錚，此時劉錚低著頭，他知道我說的什麼，我身上這些傷，足夠判他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你倒是說句話呀！」婆婆急了，推著劉錚的胳膊，他低著頭，沒吱聲，轉而婆婆對著我喊，「你在外面勾漢，半年不回家，打你怎麼了？人是我打的，跟我兒沒關。」

  又開始撒潑了，還在抹黑我。

  面對婆婆的腔調，我已見怪不怪，她看我不說話，兩步走過來扯我衣服，「你這女人心真狠！你爸死得早，要不是我兒劉錚照顧你們娘倆，你能活到現在？吃喝拉撒都是我兒養著，房子給你買了，你還想怎麼樣？」

  婆婆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大了，在警察面前說謊話，臉都不紅。

  婆婆扯著我胳膊，抬手就要打我，我又不是他劉家養的狗，憑什麼任由她打，我拽著婆婆的胳膊，和她推搡起來，劉錚見狀，怕婆婆吃虧，跑過來推我，一時間，我們三個打成一團。

  警察上來把劉錚和婆婆拉走，我身體一歪，差點摔倒在地上，衣服全亂了。

  「這是警察局，誰讓你們打架了！」

  警察一聲呵斥，劉錚老實了，婆婆卻突然坐在地上，拍著地板嚎啕大哭，「這日子沒法過了，兒媳婦打婆婆沒人管，你們打死我這老婆子吧，我不活了！」

  三個警察一臉為難，估計他們也是頭一次遇到婆婆這種人，一臉同情的看了看我，然後怕我們再打起來，將我帶去了另一個審訊室，分開做筆錄。

  我將發生的一切敘述給警察聽，中途身上幾次發抖，警察接了杯熱水給我，最後跟我說，醫院有我的驗傷報告，可以幫助我維權。

  我點頭，心想這世上還是好人多，今天要不是有人報警，警察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之後警察出去，我一個人坐在審訊室，手裡的熱水沒了溫度，我忽地覺得玻璃窗外有人看我。

  我抬頭，正看到兩個人。

  楚亦笙和韓熙雅。

  我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們。

  我落魄的樣子映在玻璃上，如同他們看到的一樣。

  玻璃窗外，楚亦笙面無表情的站著，和他那身莊重的警服很相稱。韓熙雅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旁邊，一臉得意的沖我笑。

  這個畫面，這張得意的笑臉，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記憶在腦子裡滾，我突然想起來，國考面試的時候，我見過這個場景，原來那個時候，我聽過楚亦笙這個名字。

  他和韓熙雅認識，而且看起來很熟。

  怪不得之後的兩次見面，他幾乎都在針對我，用力握我的手，特別檢查我的身份證。

  我突然覺得我面前的敵人又多了一個，我不能被他們嚇到，從椅子上站起來，和玻璃窗外的兩個人對視。

  韓熙雅嘴角掛著惱人的笑，她看著我，身體貼著楚亦笙說話。

  我聽不見她跟楚亦笙說了什麼，但一定不是好話，她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八成是來對付我的。

  我想起之前國考的事，怕她銷毀我的驗傷報告，剛想推門出去，一個警察開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對我說，「筆錄和驗傷報告，你看一下，沒問題在下面簽字。」

  驗傷報告。

  我接到文件夾，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檢查。

  腦後側水腫，額前淤青有出血，左右臉兩側、雙臂有抓痕，胸腔第三條肋骨拉傷，有肺積水。

  和我身上的傷勢基本符合，筆錄也沒有問題。簽完字，我還在想，這次韓熙雅怎麼沒有幫著劉錚對付我，他們不都看我不順眼嗎？

  我再向外看時，韓熙雅和楚亦笙已經不在那了，反倒看到高遠急急忙忙走進來。

  「高總，你怎麼來了？」

  高遠旁邊跟著一個警察，拿著我的手包說，「我們在現場發現這個皮包，裡面有你的身份證，看你傷成這樣，給你最近聯繫人打了一個電話。」

  原來是這樣，我接到的最後一個電話是中午高遠打來的，所以警察便把他找來了。

  還了警服，高遠把他大衣披在我身上，帶我離開了警局。

  車裡的暖風開的很熱，我身體漸漸有了溫度，「謝謝你，高總。」

  高遠開車，沒有看向我，說：「你的事，警察跟我說了。有什麼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我沒想到高遠會願意幫我，或許是因為夏末央的緣故，但我還是很感謝他。

  我說，「高總，我現在有事請你幫忙。」

  高遠繼續開車，「說。」

  「請你別把今天的事告訴夏夏，我怕她生氣，去找劉錚算帳。」

  「她已經知道了。」我愣住，聽到高遠繼續說，「你這麼晚不回家，她一直給你打電話，警察替你接了電話，還好也通知了我。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還好她正要出門去警局，我讓她在家等著，先去接你。」

  我急忙從包里拿出手機，全是夏末央的未接來電，突然鼻子一酸，感覺很對不起她，讓她跟著我擔心。

  正這麼想著，高遠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