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臨檢

  我進去的時候，大部分同事已經到了，我掃了一眼，沒有王楠。之前那個議論我的文員看到我，忙讓了一個位置，我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坐過去。

  酒保送過來幾打雞尾酒，全部開了，遞到我手裡一瓶，紅色的。

  有了酒，氣氛果然就變了。

  白天穿著職業裝坐在辦公室的白領，到了這，全部變成了妖精，一個個脫下偽裝，進了舞池，撩人的扭動著腰肢。

  我坐在舞池外的沙發上，強勁的節奏震著我耳膜，雷射閃動的舞池裡，我看到一張張興奮的面孔，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裡，和上午看到的那些忙碌行人，截然不同。

  我坐了一會兒，夏末央就來了，身邊跟著高遠。

  她遞給我一個袋子，上面印著高級品牌logo，我聽到她說「恭喜」兩個字，之後因為音樂太吵，夏末央說了什麼，我都沒聽清。

  我收了禮物坐下，夏末央坐在我旁邊，她旁邊坐著高遠。

  幾個從舞池回來的同事看到高遠，忙跟他打招呼，又招呼酒保叫了幾打酒。我看到他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夏末央身上，應該是在猜夏末央的身份。

  第二次叫的酒還沒上來，震耳的節奏突然停了，周圍的光線還是很暗，雷射束掃到角落，我看到門口處站在一排人，肩上掛著警銜。

  

  警察臨檢嗎？

  我沒遇到過這種狀況，只看到一個類似負責人的男人過去交涉，距離太遠，我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沒一會兒，我聽到一個聲音，「警察臨檢，把身份證都拿出來。」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

  可是，我之前面試這家club的時候，負責人明確跟我們說過，這家club手續齊全，正規營業，不會有任何問題。

  那潛台詞就是說，警察不會到這裡來。

  可現在恰恰來了。

  我正疑惑，突然聽到附近有人竊竊私語，「從省公安廳調過來一個高級警官，新官上任三把火，行業整頓，哪家club也逃不了。」

  原來是有高級警官上任。

  「楚警官，我們又見面了。」

  我聽到高遠的聲音，抬頭，正看見高遠伸出一隻手，前面站在一個人。

  楚亦笙？

  兩天前，在市公安廳會議室，聽我做項目報告的那個警官。

  他很高，穿著一身整齊的警服，剛正不阿的氣勢融進黑暗裡，遮不住鋒芒。

  「身份證。」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楚亦笙說話，聲音低沉極具磁性，剛毅的語氣讓人不敢侵犯。

  我見他看向我，馬上拿出身份證遞到他手裡。他端倪著我的證件，又抬頭看向我，沒說話，將證件遞迴來。

  這時另一個警察走過來跟他報告，「檢查完畢，沒有可疑人員。」

  楚亦笙說「收隊」，所有警察全部撤離。

  勁爆的音樂又響了起來，我重重的鬆了口氣，聽到高遠對我說，「這個楚亦笙不講人情，我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我明白高遠的意思，我們和市公安廳有合作關係，之前又和楚亦笙見過面，可剛剛他還是檢查了我們的證件，可以說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遇到這麼一個鐵面無私的乙方，我們的日子是不好過。

  但同時我也佩服高遠這個人，以高氏集團在本市的地位，他剛剛沒有和楚亦笙發生衝突，反而一笑了之，也算是謀而後動，能屈能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