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章 有仇報仇

  什麼！人皮？

  聽到這話，我心裡「咯噔」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下了山崖。

  

  小蘭被我嚇的夠嗆，趕緊大聲說道，「你走路小心點，別摔死了，你姨死小娘也的跟著魂飛魄散！」

  「不是，」我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趕緊追問道，「你說什麼，你封了一張人皮在棺材裡，那具棺材被鎮在哪兒？」

  小蘭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當年自知大限將至，沒有辦法繼續念那張人皮，就把他沉進大江里了，這會兒指不定還在哪條臭水溝里泡著吧，怎麼？你對這事好像挺上心的？」

  我苦笑，搞了半天，原來這個要命的冤家在這兒！

  我趕緊把手伸進鞋底，將那柄被我用幾層黑布包裹起來的小匕首取出，這些年，我一直將這柄匕首帶在身上，只是很少使用。

  我輕輕解開上面的黑布，還沒顧得上說話，小蘭就開始尖叫了，「天吶，我的匕首怎麼會在你這兒？別告訴我你盜過墓！」

  「不是盜墓來的，你說的那張人皮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掙脫封印，又被我二爺爺他們封印了一回，不過六年前，因緣際會，又讓他跑掉了！」我苦澀一笑，只好硬著頭皮回答道，「說起來，我之所以會踏入這行，也是託了那張人皮的福了。」

  「跑掉了，你們怎麼能讓他跑掉呢！」小蘭急了，玉佩開始輕輕顫抖，她好像要從玉佩中掙脫出來。

  「你別出來，天馬上就要亮了，如果被太陽曬了的話，誰也救不了你！」我趕緊攔住她，嘆了口氣，「唉，說起來這就是命吧。真沒想到，我們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有所交集了。」

  「你別把話題扯遠了，那張人皮後來怎麼樣了？」小蘭對這件事情特別上心，重複追問道。

  「還能怎麼樣？被她跑了唄，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隨後又講道，「不過我以前用你的匕首劃傷過他一次，所以他臨走之前，說過會回來報復我的話，只不過這都過去六年了，我反正是從來沒見過他！」

  「他被我傷了元神，又被封印這麼多年，一時半會肯定沒辦法恢復！」小蘭的語氣十分嚴肅，轉身朝我說道，「小男人，小娘交給你個任務，你一定要答應我！」

  見她說得這麼煞有介事，我只好點頭，「那你說說看，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都好商量。」

  小蘭一本正經地說道，「我要你在四年之內，幫助我脫離靈魂狀態，鑄就鬼妖之體，要不然，等那張人皮找上來的時候，我和你都要死！」

  什麼？

  我嘴皮一抽，哭喪著臉說道，「姑奶奶，你饒了我吧，四年幫你擺脫靈體變成鬼妖？還不如咱倆這四年先舒舒服服地過著，算準那張人皮什麼時候會找上門，提前一天抹脖子算了！」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小蘭見我竟然說出這麼麼出息的話，頓時就怒了，呲牙惡狠狠地說道，「要死你自己死，我可不想陪著你一塊兒！」

  我知道她心裡有氣，可要我在四年之內把小蘭練成鬼妖，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鬼妖這種東西，我只在《死人經》上看到過模糊的記載，具體該怎麼練，到底有沒有人成功過，我根本一無所知，總之這玩意的稀有程度堪比恐龍活化石，上百年也未必能出一個！

  「你不懂，難道小娘還不懂嗎？」小蘭對我嗤之以鼻，耐這性子說道，「你根本不知道那張人皮的恐怖，普通辦法是沒有辦法消滅他的，就算是當年的我，拼得一死都沒辦法將他徹底消滅，如果在他出現之前，你不能將我練成鬼妖的話，咱們死定了。」

  我拍了拍胸口，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很簡單，」小蘭並沒有對我提太多要求，只說，「你可以到處去搜羅厲鬼，讓我吸收他麼的陰氣，等到你這枚本命玉徹底變成血紅色的時候，我就積攢到了足夠的力量，到時候，我自然會有辦法！」

  聽小蘭說得這麼有信心，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她有些像是在忽悠我，鬼妖哪有這麼好煉，否則也不會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了。

  但我心裡很清楚，以我現在的境界，還只能徘徊在玄門的入門級以外，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他們這個境界的人的想法，或許唯有等到我達到那個境界之後，才能真正理解這些事情吧。

  「好了陳凡，我剛剛恢復意識，就跟你鬥了一場，再加上剛才幫你接引星力，我也被耗損了能多能量，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再跟你多說話了，我修妖休息一段時間才會再次醒來，在我醒來之前，你可以去完成自己的事情。」

  小蘭的確有些虛弱，自從她吸收了鬼胎的陰氣之後，我就明顯感覺到了，不過這種虛弱是暫時的，等到她徹底將櫃檯體內的陰氣煉化掉的時候，估計會變得更加強大也說不定。

  當小蘭的聲音徹底消失之後，我才拍拍胸口，繼續往山下走去。

  天色漸漸放亮，當我走回哪個小村子的時候，發現徐嬌正站在村口等我，看見我安全回來，這小妮子頓時流露出了十分開心的表情，抓著我的手不放，「哥哥，你還以為你拋下我自己走了呢！」

  「傻姑娘，」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怎麼會呢？好了，何家村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該想辦法出去，給你大爺爺祝壽了，耽擱了這麼久，也不知還能不能趕上。」

  本來我的時間是很充裕的，但經過這一連串的波折，時間已經臨近徐老爺子的壽辰了，我真擔心沒辦法趕上，讓這位脾氣耿直的老頭對我有意見。

  「恩，我們也要儘快把祖園的事情告訴大爺爺，讓他替我爺爺報仇！」說到這件事，徐嬌眼圈又紅了，精緻的五官上露出了滿滿的仇恨。

  我不忍心讓這麼個女孩背負這麼大的仇恨，於是對她說道，「徐嬌，你爺爺的仇，我和你大爺爺肯定會想辦法幫你報的，你就不要再背負這種負擔了，要好好生活下去，知道嗎？」

  徐嬌很單純，也不懂得江湖上的險惡仇殺，讓這麼單純的一個小女孩背負那種仇恨，實在是難為她了，看在二爺和徐英傑曾拼死掩護我逃走的份上，我會盡一切努力幫助她，而且孫家也是我仇人。

  被窩好一番安慰，徐嬌才總算止住了付出偶的心思，擦了擦鼻涕，由於然問我道，「對了，那個怪怪的大叔呢，他不是說要去幫你的忙嗎？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他……」我頓了頓，望著徐嬌一臉殷切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麼講下去，只好苦澀地搖搖頭，「大叔被厲鬼害死了，沒能活下來。」

  不管怎麼樣，在徐嬌眼裡，何大肯定是個好人，故人已去，就算他做了再大的惡，也沒必要到處去宣揚，留給徐嬌一絲可以奠懷的善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徐嬌顯然對何大的死亡很傷心，幾次提出要讓我帶她去河大的墳頭上祭拜一下，我唯有苦笑著勸住了她。

  何大的屍骸早已經在大火中被燒盡了，而且何家的屋子整個都已經垮掉，就算我將裡面的屍骸全都拖出來，也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上哪兒給何大立墳冢？

  這些話，都是我刻意講出來，忽悠徐嬌的而已。

  隨後，我們辭別了收留徐嬌一晚的那個老阿公，沿著盤旋的山道上，開始緩緩朝著大山之外走去。

  我們沿著這條小溪，一路往下，一直走了大半天，才總算趕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個規模老舊的小鎮子。

  這裡距離成都還有上百公里路，我們先隨便找了個地方休息，碰巧在住店的時候，徐嬌那丫頭突然顯得很緊張，小心靠近我，低聲說道，「哥哥，我看見那幫害死我爺爺的壞人了？」

  「嗯？」我不動聲色地回頭過，往小鎮中的街道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見那個凶神惡煞的吳老二，正領著幾個弟兄，在到處尋找投宿的地方。

  我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陰沉下來，為了不至於打草驚蛇，我沒有妄動，而是等到那幫人從我身後經過之後，才小生對徐嬌說道，「你先回房間歇著，把門關好，我去去就來！」

  徐嬌抓著我的胳膊，因為太緊張，連指節都發白了，咬著嘴唇說道，「哥哥，他們手裡有槍，你……」

  「放心吧，」我淡笑了兩聲，揉了揉徐嬌的小腦袋，「這裡是城鎮，他們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會帶著槍到處走的，你先回屋好好休息，不要讓任何人看見，明天我再來接你離開。」

  我接下來要幹的事情，是一定要見血的，這種事不適合讓徐嬌看見，江浙下丫頭勸回房間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轉身下樓，目光冷厲地望著這幫人漸漸遠去的背影，眼中騰起了強烈的殺心。

  看來徐英傑拼死抵抗，幫我搞定了幾個對手，此刻跟在烏老二身邊的人，已經只剩下四個了，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