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一章 快意恩仇

  大街上人多，我一直找不到動手的機會，只能一路尾隨，藉助人群來遮擋自己的身影，悄悄跟隨在這幫人身後。

  這個鎮子不算大，提供給旅人居住的地方也不多，尤其烏老二這幫人凶神惡煞的，更是不招人待見，所以一連找了很久，他們都沒有尋找到和捨得居住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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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烏老二和身邊的人低聲附耳了幾句，看樣子，這夥人是打算取車趕往下一個目標地點。

  我之前開來的車還丟棄在徐家祖園外的小荒坡，假如他們真要走的話，憑我，是肯定沒有辦法徒步去追的，於是只好反向，提前來到了烏老二等人落腳的地方，趁著周圍沒人關注，閃身鑽進了汽車底部。

  還好這幫人開的的都是越野車，底盤足夠寬敞，我用雙手緊緊扣住了汽車底盤，貓妖躲在下面，一時間倒也沒人發覺。

  其實如果小蘭肯幫我的話，憑她的道行，逼停一輛車不算問題，可這女鬼自從何家村出來之後，就一直處在沉眠狀態，我連續叫她幾次，也沒見理我。

  過了沒一會兒，烏老二等人罵罵咧咧地此昂我車來，依次上了汽車，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響，汽車開始划行，朝著小陣外的方向緩緩駛離。

  我用手指緊緊扣著底盤，大約等待了半個小時左右，汽車停下了，來到了一塊還算平坦的荒原底下，這幫人依次下車，在山腳的方向紮營安歇。

  我從汽車底盤下滾落出來，翻過一片草叢，緊緊躲在暗處，等待出手機會。

  兩個小時過去後，這幫人吃完了罐頭，給子鑽進帳篷，關了車燈休息。

  烏老二是個很謹慎的人，在休息之前，還從隨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副竹筒，輕輕揭開蓋子，裡面頓時有一股白煙冒了出來，在營地附近徘徊。

  我開啟了鬼眼，在那股白煙之中，發現了兩道臉龐淡漠的影子，圍著紮營地點不住地轉圈，想必是當人放哨的職責。

  這事難不住我，我緊緊趴在原地，小心收斂著汽車，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整個營地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這才貓腰站起來，小心翼翼地繞開兩個鬼魂監視，來到其中一處紮營地點。

  這幫人實力都挺不弱，一看就是知道是很有江湖經驗的老手，而且營地外，還刻意撒了一層白灰，我輕輕用手挑開帳篷，看見門口掛著一個鈴鐺，稍微一碰，就會「叮鈴鈴」作響。

  看來這幫人都不是善茬，不過也難怪，要是普通的傢伙，又怎麼會讓孫家看中，帶去偷襲徐家的祖園呢？

  我杵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強行闖出去，偏偏這個時候，後背卻默然感到一陣寒冷，餘光一撇，發現有一單淡漠的白色臉龐，神不知鬼不覺地靠向了我的背後，正輕輕在我耳邊噴著涼氣。

  這股氣息涼悠悠的，常人一旦吸入，體內的陽氣馬上就會受到陰氣的腐蝕，不過我現在的境界，已經不是剛出道的時候能比，這種程度的陰魂，還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我甩手便貼出了一張黃符，輕輕貼在白色鬼魂的額頭上，為了害怕井隊動手，我不敢用比較強力的殺鬼咒，只能選擇最簡單的鎮鬼符，讓他不至於干擾到我。

  很快，趴在我肩膀上的陰魂就不能再動彈了，我轉身，輕輕壓了幾枚五帝錢在他肩膀上，另一個陰魂也很快靠近了我，被我依葫蘆畫瓢，悄無聲息地解決掉。

  隨後，我開始變得有些踟躕。

  這夥人身手不差，一次對付兩三個或許沒什麼問題，但對手一多，難免顧此失彼，遭到圍毆且先不說，怕的就是有人逃跑。

  我現在的狀態，對於孫家人來說，或許還處在生死未知的階段，萬一讓人跑了，走漏消息，優勢可就全沒了。

  想了想，我決定暫時先不要冒進，蹲在一男的角落中，找出兩張白紙，用毛筆沾上硃砂，在上面畫出了一些符咒。

  隨後，我拿出見剪刀，飛快地裁剪出了兩個小紙人，用紅線紮好，對著紙人吹了一口氣。

  這股氣並非普通人呼出來的濁氣，而是道家玄功培養出來的先天罡氣，雖然以我現在的境界，這股氣還很微弱，但布置出一些障眼法，倒是沒什麼問題。

  兩個紙人開始膨脹，變作真人大小，飄在空中盤旋了兩圈，而隨後，我取出了兩張黃符，各自貼在紙人後背上，口中默念了幾句咒語。

  下一秒，紙人開始圍著帳篷打轉，而我也順勢揭掉了貼在兩隻鬼魂身上的符咒，讓他們沿著紙人飄走的方向去追。

  「叮鈴鈴！」

  小紙人上帶著我的氣息，飄過營地的時候，所有帳篷中的「鎮魂鈴」都開始響了，幾乎在眨眼間，烏老二就帶著人闖出來，而我則早已經控制著紙人，往林子深處飄去。

  「有人！」烏老二皺著眉頭站出來，望著紙人消失不見的方向，轉身對身後的兩個打手說道，「你們去看看！」

  「好！」儘管這大半夜的，誰也不願意鑽林子，不過烏老二在隊伍里的身份應該挺高的，那兩個打手互相對視了一眼，趕緊收拾東西，跑向了紙人飄走的方向。

  四個人，走了兩個，還剩烏老二和另一個絡腮鬍的壯漢，蹲在帳篷前關注著情況，而我則早已經將手抓在了通天尺上，謹小慎微地靠近那個絡腮鬍。

  當雙方距離不到兩米的時候，對方發現了我，猛一回頭，剛想發出示警的大喊聲，我的通天尺就已經朝他腦門上拍過去了。

  這一下，我蓄勢良久，無論出手的角度還是力度，幾乎都達到了巔峰的狀態，所以絡腮鬍連哼都沒哼一聲，便被我一尺子砸落下去，腦漿迸裂。

  「你是誰！」絡腮鬍倒地的聲音引起了烏老二的警覺，這傢伙猛地轉過身來，當看見襲擊自己同伴的人是我之後，又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道驚慌，伸出顫抖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我，「你……你！怎麼可能，你不是淹死了嗎？」

  「呵呵，烏老二，別來無恙？」我橫過通天尺，緩緩向他走走近，邊走邊笑道，「蒼天有眼，保佑我活下來，就是為了向你們索命！」

  我聲音低沉，最後一個子落下的時候，人已經宛如虎狼一般暴沖了過去，而烏老二卻後退了一步，將手伸向我，道了聲，且慢！

  「怎麼？」我一皺眉頭，頓住步子十分疑惑地看著對方，「你還有什麼話要講？」

  烏老二不是蠢貨，聯想到剛才的事情，馬上就反應過來我一直在跟蹤他們，於是深吸一口氣，對我抱拳道，「小兄弟，之前的恩怨，實在不是我的本意，你的仇人是孫家，何必我與鬧個不死不休？」

  我笑了，「難道向徐二爺開槍的人中，沒有你？」

  「自然有，」常年行走江湖的，沒有一個是蠢貨，烏老二面容一肅，講道，「但我也被逼無奈，孫家是錦官城的地頭蛇，又用賭債要挾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答應上了這條賊船，更何況，你那個朋友在將你送走之後，突然發起狂，連我家老大都死在他手上，一命抵一命，這仇也該了了吧？」

  「呵呵，」我目光陰沉，直視著對方的雙眼，「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這麼說，你非要找我麻煩了？」烏老二想必悔得腸子都青了，徐家整體實力，雖然比不過孫家，但也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他應該是也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和孫洪繼續廝混在一塊。

  但他沒想到的是，報復會老的這麼快！

  「小子，我敬你本事不錯，所以才好言相勸，你不要不識抬舉！」烏老二目光一沉，惡聲惡氣地看著我。

  「多說什麼廢話，打完再說！」我是半點都不願意再跟這些傢伙多費唇舌，通天尺隔空一划，頓時就朝他飛撲過去。

  烏老二卻沒有選擇跟我比拼拳腳，而是掏出一把符咒，念念有詞。

  那些符咒燃燒起來，居然形成了蓮花形狀的詭異火苗，盤旋在他的頭頂上，被烏老二伸手一指，馬上就飛奔向我。

  我頓住腳步，將袖口中的小紙人放出來，一口氣吹出去，馬上形成了另一個真人大小的扎紙傀儡，主動迎向對方。

  紙人身上蘊含了我的陽氣，所以納西爾火苗頓時就加緊飛撲，全都席捲在了紙人上，幾乎頃刻間，紙人馬上就變黑了，在空中打著卷，飄落成一地的菸灰。

  而我則趁此機會，縱身向前，陽氣通天尺，拍向了烏老二的腦門。

  對方一個鐵板橋，躲開了我的尺子，隨即腰腹一挺，一拳狠狠朝我胸口上打來。

  我沒有退，而是硬橋硬馬地跟他對上了一拳，感覺對方拳頭堅硬，有著堪比石頭一般的硬度，光憑手上功夫，的確是個狠人。

  我各種手段都不缺，唯一的弱項就是時間積累還不夠，沒有老一輩那麼渾厚的氣勁，所有這一拳硬憾下來，反倒是我被逼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