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四章 大難不死
2024-06-08 16:41:02
作者: 血烏鴉
我要讓他們知道,徐家不是這麼好惹的!
說話的同時,徐英傑已經重重地朝我肚子上踹了一腳,將我和徐嬌一起踹進了洶湧的地下暗流中。
在落水的一瞬間,我看到徐英傑咬開了自己的中指,在額頭上飛速花了幾個符咒,渾身都有一股格外陰冷的感覺瀰漫出來,宛如厲鬼一般,陰森密布,甚至連他腦袋上的頭髮都變白了。
他在施展禁咒!
我心中馬上就有了感應,看來得到徐家真傳的人並不是徐英豪,而是這個笑容中帶著靦腆,自信陽光的徐英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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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徐嬌的驚呼聲在同一時間內響起,可緊接著,一種冰涼的感覺包裹了我們的全身,將徐嬌所有的話都淹沒在了冰冷的地下暗流中。
暗流中的水勢湍急,幾乎頃刻間,冰冷的水流便將我們沖刷出去了好幾米,喊殺聲與槍聲漸行漸遠,慢慢淡出了我得耳膜,僅剩下無盡的冰冷與黑暗。
我一手抓著玉印,另一手則緊緊摟著徐嬌,兩具身體死死貼合在一起,通過這種方式來抵禦地下暗流的沖刷,同時也在心裡默默替徐英傑祈禱,希望他能逢凶化吉,躲過這一劫!
二爺為了給我們製造逃生機會,不惜拋棄生命為我們堵槍眼,而徐英傑更是在最後一刻選擇了對我無條件信任,將自己的妹妹和玉印都交到了我的手中,儘管這其中也有頗多的無奈,但我絕不能辜負他們的厚望。
我緊緊摟著徐嬌,兩人在洶湧的暗流中浮浮沉沉,並不斷往下墜落。
暗流並不深,然而地下通道狹長曲折,也不知究竟還有多遠才能到達山腳,徐嬌雖然練過一些簡單的道家內功,可底子實在太薄弱了,連嗆了兩口水,已經臉色蒼白地昏迷了過去。
我將玉印塞進胸口,用雙手抱緊她,用後背幫她抵住了水流河暗礁的衝擊,拼命划動著雙腿,好讓她的腦袋能夠探出水面,事急從權,我也顧不上講究。
不斷有激涌的暗流沖刷在我身上,巨大的壓力碾壓著我的筋骨,這種感覺遠比接引星力的時候還要難受,一開始,我還能護著徐嬌,可漸漸地,我的體力便在這種掙扎中消耗殆盡,被巨大的水流沖刷,腦門狠狠撞在了一塊暗礁上,隨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裡,感覺自己就像是一葉在狂風中起伏的扁舟,在狂風跌宕的暴風中起起伏伏,不斷地抬高和壓低,歡聲冰涼一片。
接著,我就徹底失去了所有意識,世界離我越來越遠,只剩刺骨的冰涼,和漸漸沉重起來的倦意。
…………
…………
等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軟軟的床上,空氣中飄著熬煮草藥的腥澀苦味,夾雜著淡淡的肉香,讓我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我睜開迷茫的雙眼,總算感知到自己還活著,頭頂上懸著璀璨的繁星,而自己,則躺在一件破破爛爛的茅草屋子裡,在我的附近,架著幾堆篝火,篝火上懸著瓦罐,有著「滋滋」的烤肉氣息傳來。
我胳膊上的傷口已經得到了包紮,可輕輕一動,卻還是牽扯到了傷口,疼得我直抽冷氣,好在並沒有傷到筋骨,加上我因為吸收了龍龜血而誕生出來的變態恢復力,應該休息幾天就會好。
這種疼痛感,反倒刺激出了我最真實的感官,茫然坐起來,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不禁心中暗喜。
回想昏迷之前,我先是被孫洪帶領的那幫人拿著槍追趕,又被奔騰的地下暗流沖刷得意識不清,好幾次都感覺脫身無望,卻沒想到自己終有存活下來的時候。
坐起來之後,我愣了愣,想起了一些零散片段,趕緊將手伸向胸口,卻沒有摸到徐英傑交給我的玉印。
糟糕!
「上哪去了?」我心口一跳,這東西可是二爺和徐英傑用生命託付給我的,萬一把它弄丟了,我可怎麼交代?
我趕緊在屁股下的木板床上翻來翻去,一邊找,一邊自言自語地地嚷嚷道,「在哪兒,你在哪兒?」
這時候,卻有一個聲音叫住了我,「你嚷嚷啥?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擦屁股都咯手,我替你收著呢!」
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轉身望過去,發現一個長相差不多五十來歲,一輛黑得像鍋灰的中年人,正趴在窗戶邊緣,樂呵呵地看著我笑。
我有些警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他說,「你是誰?」
大叔從窗台外面翻躍進來,抓著一根棍子,在篝火上的幾個瓦罐中攪了攪,露齒一笑,「你可以管我叫雷鋒!」
我嘴角一抽,不自覺被他逗笑了,支撐著發麻的身體,從床上站起來,「大叔,是你救的我?」
「不然呢?」對方揚起了黑得跟鍋灰一樣的腦袋,朝我露齒怪笑,「有幾個村民,在村口的小河邊撿到你,當初還以為你死了,所以把你抬到我這兒來,我見你還有氣,所以把你救了。」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又搶在我前面說道,「不用謝我,有錢拿錢,沒錢幫我劈柴抵債!」
這大叔挺幽默,我打量著他這件破屋子幾眼,突然想起了徐嬌,趕緊跟他打聽,「大叔,跟我一起的那個女的呢?」
「死了!」大叔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
啊?
我腦門一炸,差點驚得跳起來,剛要問他屍首在哪裡,沒想到這大叔卻對我賤笑了兩聲,「做人別太認真,沒死,我逗你玩的!她比你清醒得早,我讓她幫我在院子裡磨草藥,要不然怎麼熬藥給你喝啊!」
我捂著胸口,苦笑一聲,又問道,「那大叔,能不能把石印還給我,它對我很重要。」
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大叔救了我,但我怕他起貪念,故意把玉印說成是石印,免得橫生枝節。
反正那玩意看起來和跟塊石頭差不多!
「扔了!」大叔靠著肉,不咸不淡地說。
「什麼,你把他扔哪兒,你不是說幫我收起來了嗎?」我渾身都是冷汗,趕緊問道,「大叔,你扔哪兒了?」
「嘿,你這人還真蠢,同一分鐘被我騙兩次,我是不是很厲害?」那大叔笑嘻嘻地抬頭看著我,說道,「喏,看見那張桌子沒有,就是缺角的那張,我拿它墊桌角呢。」大叔指了指附近的一張桌子,對我笑道。
我去……徐家供奉百年的東西,這大叔用它來墊桌腳?
我滿頭都是黑線,趕緊撲過去,念了聲有怪莫怪,將玉印輕輕抓起來,塞進了隨身的小口袋裡。
極品的法器都是有靈性的,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麼催動它,但孫家花了這麼大代價都想把它得到,肯定不是孬貨,也不知道當徐老爺子知道這玩意被人用來塞桌腳之後,會哭成什麼樣?
收好玉印,我笑著靠近那大叔,跟他攀談起來,「大叔您怎麼稱呼,這是哪兒?」
「何家村,我姓何,打沒有名字,村里人都管我叫何大!」對方把熬煮好的藥湯用破碗盛著,輕輕遞給我,「喝吧,這可是我找了大半天才在山裡找到的藥材,可以補氣的。」
「大叔,你學過醫?」我端過破碗,放到嘴邊吹了吹,太燙,沒敢下口,有很好奇地問道。
「略懂皮毛,都是師父教給我的。」何大搖頭晃腦,把燒好的肉撕了一片,湊到嘴邊吹氣,「話說,都是你在打聽我,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那丫頭長得這麼水靈,該不會是跟你私奔讓人發現,結果浸了豬籠吧?」
我滿頭黑線,說道,「大叔你看我就這麼像不干好事的人?」
何大停止了咀嚼,很認真地看著我,點點頭,「像,你這面相的肯定不是啥好人!」
好吧!
我無奈坐下,過了沒一會兒,徐嬌拎著個菜籃子回來了,見我清醒過來,趕緊快步跑到我身邊,「哥哥,你醒了?」
「喲喲喲……要不要這麼親熱,我好心救了你們,可別當我面撒狗糧啊!」何大看了看我們,砸著嘴皮子說道。
額……
他這一番話,弄得我和徐嬌都挺尷尬的,我剛想解釋,他就擺擺手說道,「行啦,這都快天亮,折騰了一宿,我也困了,你們早點歇著吧,明一早幫我個忙,成不?」
我感應答應,點頭說好,何大則拍拍屁股站起來,慢悠悠地往外走了,邊走邊朝我擠眉弄眼地說,「那碗藥,你別浪費了,小伙子,能壯陽哦!」
我去……
這大叔嘴也太欠了,要不是他剛剛救了我,我真想抽他!
徐嬌紅著臉,站我旁邊,猶豫了幾下之後,撕開何大留在地上的烤肉,對我說道,「哥哥,你剛睡醒,餓不餓,這個大叔人挺好的,要不你先吃點東西吧。」
「謝謝,我還不餓。」我笑著回應她,指了指唯一的那張床,對徐嬌說道,「你去睡吧,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我正靠著牆根打瞌睡,何大就進來了,輕輕踢了我一腳,嚷嚷道,「臭小子起來了,幫我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