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順藤摸瓜

  「什麼？」我馬上就從病床上跳起來，反問道，「你不是安排了兩個警察看著她的嗎，她失了人魂，怎麼可能不見的?」

  「不知道，那兩個警察也跟著不見了！」溫佩佩表情很苦澀，李娟變成這樣還能失蹤，這實在太讓人意外了。

  「走，跟我去看看！」我跳下床，匆忙穿好了鞋子，沈平一把攔住我，「陳凡，你都這樣了，不如好好休息，讓我們去查吧？」

  「不行，那傢伙太狡猾，我還有帳要跟他算！」我推開了沈平的手，恨聲道，「有仇不報非君子，這事老子跟他沒完！」

  「好，那你小心就是了。」沈平也不囉嗦，我們快步跑上樓梯，來到了李娟待的那間屋子，發現病房裡的所有不知都很整潔，根本找不到任何打鬥的跡象，這證明，李娟和兩個警察，應該是「自願」離開的。

  我看向溫佩佩，問道，「你問過這裡的護士和保安沒有，監控呢？」

  「你們跟我來！」溫佩佩將我們帶進了監控室，拿出自己的警官證摔在桌上，要求醫院的保安將檢控調出來。

  病房那裡是沒有監控，醫院所有的監控都布置在正廳和後門，溫佩佩小心移動滑鼠，仔細尋找，翻了十幾分鐘之後，總算調到了李娟消失時候的錄像。

  屏幕上顯示，那時候天才蒙蒙亮，醫院裡的人也很少，李娟在那兩個警察的攙扶下，動作僵硬地往醫院門口走去，他們剛走出門口，其中一個警察還回過頭，衝著監控詭笑了一下，隨後監控器上的信號就像是受到了干擾，出現大片雪花，等到再次正常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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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畫面只有半分鐘不到，我們隔著屏幕，可以很輕易地感受到，那兩個警察動作僵硬而麻木，明顯是被人用邪術操縱了。

  「現在幾點了？」我下意識摸了摸褲兜，發現手機忘在病房了。

  「上午九點二十，你昏睡了一整天，昨晚我還待在表姐的病房裡，沒發現任何異常，下半夜才……」溫佩佩說到這裡，突然停頓了一下，「監控上顯示我表姐失蹤的時間，應該是早上六點左右，也就是我下來照顧你的時候。」

  「你照顧我？」我愣了一下，又把腦袋轉向了王剛。「你們呢，啥時候到的？」

  「在你醒來之前的半個小時，」沈平看了溫佩佩一眼，說道，「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出事了，是她打電話通知我們的。」

  「現在怎麼辦，從監控上根本查不到他們的去向。」趙凱皺著眉頭插話道，「人已經丟了三個多小時，不好找啊！」

  「沒關係，三個人目標大，而且警隊裡有專門的通訊器材，可以通過手機鎖定那兩個警察現在的位置！」溫佩佩趕緊翻出了手機，將電話打回局子裡，要求同事替自己搜索一下。

  掛了電話，溫佩佩想的焦躁不安，在監控室里走來走去，幾分鐘後，電話鈴聲總算響起了，她飛快接通了電話，簡單講了兩句，然後回頭看著我們，「查到了，那兩個警察現在的位置，是在金沙灣！」

  「金沙灣？」我突然有了一種預感，急忙說道，「那是平成縣的商業中心，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表姐和表姐夫的公司，應該就在這附近吧？」

  「沒錯，快跟我上車，我們馬上趕過去！」溫佩佩火急火燎地衝出監控室，我們緊隨其後，一起擠上了車。

  十幾分鐘後，通過警隊電訊台的指引，我們在李娟公司後面的雜物間裡，找到了那兩個昏迷過去的警察，但李娟卻並不在這兒。

  「看來幕後黑手是打算從李娟身上得到某種東西，我們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已經決定提前動手了！」我看著溫佩佩，說這家公司幾點開門？

  溫佩佩說，「開門的時間實在早上七點，不過正式上班是一個小時之後，除了樓下的保安之外，我表姐和表姐夫都有備用鑰匙，因為這棟樓是表姐家族的產業，他們應該是趁員工還沒上班之前，就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大門進來了！」

  「快，去你表姐辦公室看看！」我們飛奔向電梯，上了十七樓，李娟和她老公的公司就開在這裡。

  溫佩佩應該常來這地方，對所有的員工都很熟悉，抓住一個戴著小眼鏡的年輕員工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我表姐？」

  「李經理就在辦公室，今天一大早就和趙總一起回來了。」那個公司職員認出了溫佩佩，很熱情地問道，「他們一早就進了辦公室，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商量。」

  趙濤也回來了？

  我們對視一眼，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趕緊在溫佩佩的帶領下，用最快的速度沖向了李娟的辦公室。

  「表姐，開門啊，我是佩佩！」溫佩佩心憂自己的表姐，沒控制好情緒，將門擂得「砰砰」響，很快就吸引了整個公司里的員工的目光。

  「別這麼衝動，」我抓住了她的手腕，附耳低語道，「別跟個神經病一樣，表現得自然點，你打算讓整棟樓的人都知道你表姐撞邪了嗎？」

  溫佩佩這才控制好了情緒，一直不停地扣著房門，可裡面的人卻總是不見將門打開，最後弄得我也失去耐心了，瞥了一眼王剛，用眼神示意他撞門。

  「你先讓開！」王剛用胳膊肘支開了溫佩佩，往後退了兩步，一個助跑向前，抬腳踹向大門。

  可偏偏就在這時候，大門卻猛一下被人打開了，走出一個高個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剛想說話，就被收勢不及的王剛一腳踹回去了，像只麻袋一樣騰空而起！

  「趙總！」公司里的員工們瞧見這一幕，立馬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好在看溫佩佩的面子上，還沒動手群毆我們。

  「姐夫……」溫佩佩也嚇懵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瞪了一眼王剛，正想衝過去將人攙扶起來，誰知挨了王剛一腳的趙濤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拍拍胸口上的灰，若無其事地從地上爬起。

  這個趙濤果然有問題！

  王剛打小就練功，雖然沒什麼成就，但基本功卻特別紮實，再加上他這一身兩百斤的肥膘，簡直就跟個炸藥桶一樣，這一腳要是踹在普通人胸口上，最起碼，肋骨是保不住的，就算換成是我，恐怕也得趴在地上喘半天，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你們幹什麼？」趙濤沒有理會溫佩佩，反而陰沉著臉，將實現轉移到了我們身上，「在我的公司，這屬於私人領地，你們這叫擅闖知道嗎，信不信我讓你進了局子以後出不來！」

  我們全都沒有接口，而是眯著眼睛打量趙濤。

  從他身上，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類似於屍體身上的陰氣，但同樣的，我也沒有感受到哪怕絲毫活人的陽氣，這個人雖然能跳能動，還很囂張地對我大聲斥責，可我總感覺他就像塊站在我面前石頭，根本不具備任何活人的特徵。

  「姐夫，你消消氣，他們是我朋友，都是過來保護表姐的。」溫佩佩趕緊向趙濤解釋。

  透過門縫，我發現李娟就坐在靠近窗戶的椅子上，兩眼無神，漠然望向窗外，好似根本沒有看見我們一般。

  「你表姐好好的，幹嘛要讓這幫小混混保護？」趙濤沉著臉，對溫佩佩說道，「佩佩，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早勸你跟我們一起做生意，不要去警局裡瞎混，你就是不聽！你看看現在，你成天都跟什麼人待在一塊？」

  趙濤這話一說完，王剛立馬就不樂意了，眯著小眼睛說道，「你特麼怎麼說話呢！我這種人怎麼了，招你惹你了？」

  王剛想上去跟他理論，卻讓我輕輕拽住了胳膊。

  「保安！你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會有流氓衝進來襲擊我？還不快報警！」趙濤根本就沒拿睜眼瞧我們，反倒抓起了手機，直接給物業打電話，頤指氣使地大罵道，「你們這幫物業的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干趕緊捲鋪蓋走人！」

  視若無睹是最大的蔑視，趙濤這一通電話打完，別說是王剛，連我的眉頭也皺起來了。

  「姐夫，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過分！」溫佩佩感受到了他對我們的無禮，一拍桌子站起來，「我都說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你這是幹什麼？」

  溫佩佩常待在警局審問犯人，氣勢還是很足的，她一瞪眼，反倒把趙濤的氣焰下下去了。

  「好，看在你的面上，我不跟這幾個流氓混混計較，讓他們快滾！」趙濤強壓怒火，坐回到了椅子上。

  「抱歉，我這次來，是想接表姐回去的。」

  溫佩佩儘量耐著性子講道，「表姐生病了，而且還捲入了一場針對她的兇殺案，我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醫院，但我必須帶表姐回去，她在這裡很不安全。」

  趙濤突然很生氣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大罵道，「佩佩，你到底有完沒完！你表姐跟我待在一起能出什麼事？你一大早帶著這幫流氓混混來撞我的門，我對你已經很客氣了！」

  趙濤站起來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腦門上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銀光閃閃的，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