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暗殺

  賢王爺安撫好妻女，轉身入宮。

  

  壽康宮中，太后悠閒地品茶，等著大王妃。

  她臉上敷著厚厚一層粉，也沒遮住抓繞留下的疤痕。

  宮人稟報賢王爺求見時，太后的眯眯眼睛，他們竟敢違抗她。

  賢王爺走進來，向太后問安。

  太后輕哼一聲，「怎麼，哀家現在想見的人都見不到了？」

  賢王爺直起身，拱手答道：「母后，佩蓉她身體有恙，我來您眼前盡孝也是一樣的。」

  太后眼神一冷，「身體有恙？是要死了嗎？」

  賢王爺聽到此話，安靜下來，他語氣帶著寒意：「太后娘娘，那是臣的妻子，是臣攜手一生的人。」

  太后將茶杯「嘭」一聲放在桌上，茶水撒滿桌面，不可覆收。

  「當初哀家就不同意你娶她。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小官之女，滿腹心機，算計勾引於你。」

  「若你當年聽我的，娶一門大家之女，今日也不會在此忤逆哀家。」

  賢王爺嘲弄地勾起嘴角，「是我非她不娶。佩蓉嫁進皇家以來，您明里暗裡多少刁難。她不說，我也知道，她身上的毒是您下的。」

  太后怒極起身，拿起手邊的杯子朝賢王臉上扔去。

  「一派胡言。你真是瘋了。」

  賢王微微錯身避過。

  「您看不上佩蓉，我帶她遠離京城，可我想不通您為什麼非要下毒控制她。」

  太后氣的直喘粗氣，她這個兒子向來最是聽話。

  「哀家的大侄女傾心於你，生生等到二十歲。你卻轉身娶了別人，逼得她落髮出家。」

  賢王：「本王不曾見過她幾面，實在談不上辜負。」

  「你那粗野王妃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到如今，你們連個世子都沒有。」

  賢王毫不退讓，「我們有靈溪就夠了。您身為一朝太后，出口便是辱人之語。佩蓉從不會這樣粗野。」

  太后眼眶發紅，跌落在坐：「罷了罷了，終歸不是哀家所出。」

  賢王低頭髮笑，「我一直把您當成親生母親，日日惦念。可您做了什麼，對我的妻子下毒。

  您幼時就不喜我，動輒打罵。

  您倒是對皇弟給予厚望。我小時候一直不明白，後知後覺，不過是父皇更喜歡皇弟，您便也一樣。」

  太后看向他，諷刺道：「若是旁人登位，你以為你能做個閒散富貴的大王爺？哀家一心為你們籌謀。」

  賢王搖搖頭，「您不是為我們，您一直都是為了您自己，為了權利。您也不愛皇弟，硬生生逼他娶德妃，帝後離心，太子慘死。」

  太后走下來，「啪」一巴掌甩到賢王臉上。「滾。」

  賢王深深看一眼太后，「此生再難相見，您保重。」

  賢王轉身離去，背影決絕。

  太后身體不穩，搖晃著向前走幾步，扶住椅子。

  「逆子逆子啊！」

  ——

  夜晚降臨，裴熙宸守在林辰玥身邊。

  司墨挑簾進來，「審問了一天，關於科舉舞弊，那兩人黑衣人什麼都不知道。

  至於林辰玥身上的蠱毒，更是從未聽說。」

  裴熙宸放下手裡的書，聲音沙啞但平靜，「玥玥習毒，不會輕易中招。」

  司墨轉著手裡的扇子，眸光一動，出聲道：「暗室。」

  裴熙宸抬眼，是的，那時候玥玥或是昏迷或是神志不清，很容易中招。

  他摩挲一下手指，「壽康宮最近太靜了。」

  司墨扯一抹笑，「明白。」

  這天晚上，壽康宮突然起大火，奇怪的是大火是從太后寢宮裡開始燒。

  壽康宮的太監宮女都沒有受傷，只有太后娘娘，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昏迷，嗓子也被熏壞了。

  ——

  葉寒舟把季母交給從夢，踏上回谷之路。

  司墨和林母一直送到城外，林母眼圈紅的厲害，「熙宸，我已經給父親寫信。他也在回谷的路上。玥玥就交給你了。」

  裴熙宸點頭，鄭重道：「您放心，我一定把玥玥好好帶回來。」

  兩個病人在馬車上，他們不敢耽擱。

  路上，林辰玥醒來，腹痛有所緩解。

  葉寒舟聽說過有些蠱蟲有子母之分，想來林辰玥身體裡的是子蠱，受到母蠱的控制。

  此時母蠱沒有發布攻擊命令，她身體裡的子蠱安靜許多。

  林辰玥和裴靈溪、大王妃一起坐了十天的馬車，幾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林辰玥纏著裴熙宸，終於磨得人沒辦法，同意她騎一會兒馬。

  賢王爺看著自家王妃越發消瘦的面龐，不肯鬆口。最後放裴靈溪出來騎馬，自己進馬車陪著王妃。

  林辰玥暫時忘記蠱蟲，興沖沖享受新鮮的空氣。

  太陽緩緩下沉，月亮升空。

  一隊人計劃停下來休息。

  林辰玥剛剛準備下馬，一支暗箭從她身後射來。

  裴熙宸把箭砍斷，及時帶人閃過。

  一大群黑衣人從四面八方襲來。

  他們這次出行帶的人不多，玄甲軍十個，賢王帶十個王府護衛。

  裴熙宸護在林辰玥周圍，賢王護著女兒和妻子，有些吃力。

  林辰玥看見靈溪的險境，對裴熙宸說道：「我可以，你去那邊。」

  裴熙宸沉默殺敵，不肯離去。

  林辰玥只好自己朝裴靈溪的方向殺去，裴熙宸乖乖跟著她。

  玄甲軍平時都能以一敵五，可這群殺手顯然是精心訓練，招招不留活口。玄甲軍只能一對一。

  不一會兒，賢王和裴靈溪身上紛紛見血，王府的護衛也所剩無幾。

  裴熙宸劍術高超，身法疾如風，殺手們根本擋不住。

  林辰玥身體有些虛弱，可手裡的鞭子依然不落下風，殺手們還要時時防著毒針。

  戰局漸漸明朗，剩下的幾位殺手對視一眼，起身逃走。

  月光下，屍體遍地，每個人身上都賤滿鮮血。

  葉寒舟給幾人包紮，他自己身上也負了傷。

  裴熙宸彎下腰，掀開一殺手的脖領。

  「和那天晚上的是同一批人。」

  林辰玥咬牙道：「是裴清寒。」

  幾人換個地方修整，晚飯將將入口，一群人再次襲來。

  這次下手更加狠辣，主要對著幾位女子。

  林辰玥看著他們的刀法，很明顯，不是同一批人。

  眾人體力消耗巨大，剛包紮好的傷口裂的更大，身上又添新傷。

  裴熙宸深覺戰局不利，「分開走，分三路。」

  三個女子，三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