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不會放她一個人

  裴熙宸沒有猶豫。

  春衣單薄，他輕輕掀開，隨即兩人的眼睛充滿詫異之色。

  林辰玥白嫩的肚皮上有什麼東西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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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鼓起來一塊，有時一連串地鼓起來。

  葉寒舟屏住呼吸，銀針一下扎住那鼓動的地方。

  那東西跑的不很快，可腹部全是重要器官，葉寒舟不能扎太深。

  這一下，那東西顯然被擾動，它急速地在林辰玥肚裡跑來跑去，昏迷的林辰玥疼的悶哼。

  裴熙宸看向葉寒舟，「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寒舟收起銀針，沉重地說道：「我想，是蠱。」

  裴熙宸手掌微縮。他眼裡一片幽黑，玥玥到底得罪何人，竟如此惡毒。

  大辰建國以來，先祖便禁止研究這種邪惡的蠱術。

  很多蠱蟲是在人的身體裡培養出來，以人為養料，飼蠱。

  「師兄。」裴熙宸聲音低沉，語氣有些哀求。

  葉寒舟把手放在他的肩頭，「你也知道，谷主深覺蠱術殘忍，整個鳳鳴谷也就谷主修習過蠱術。」

  兩人沉默片刻，裴熙宸平靜地說：「我和你們一起回谷。」

  葉寒舟：「你身為玄甲軍領袖，無戰也不能隨意離京吧。」畢竟名揚天下的玄甲軍只認裴熙宸不聽皇令的。

  裴熙宸握住林辰玥的手，「我會安排好的。」他不可能讓玥玥一個人面對，其他和玥玥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裴熙宸和葉寒舟出來，看見季延和司墨守在門口。

  裴熙宸把手裡的試題遞給季延，「這個可保證你奪得此次會試的魁首。」

  季延退後一步，眼神清明，「林姑娘為此差點付出性命，不是這麼用的。在下不需這個，也能拿到魁首。」

  裴熙宸冷哼一聲，算他有點氣節。若他真敢接住，辜負林辰玥，不需玥玥出手。

  「事關重大，你可願意隨我面見聖？」

  季延答應，「在下願意。」

  ——

  第二天早朝，裴熙宸呈上試題，季延站出作證。

  科舉舞弊，舉朝皆驚。

  皇帝大怒，經手官員全部逮捕關押。

  裴清寒臉色鐵青，跪在大殿中央。

  他失口否認。

  「兒臣確實對季延有幾分欣賞，見過兩面。可科舉舞弊之事，兒臣絕不知情。」

  季延手裡並沒有證據，裴清寒確實沒有對他說什麼明確之語。

  就連昨夜那人問主人是誰，也是他當場想出來的。

  皇帝面色沉如水，語氣壓迫問道：「那你為什麼突然給他銀票？」

  季延穩住聲線，「季延生活艱苦，甚至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還有一位重病的母親，兒臣這才起愛財和憐憫之心。」

  皇帝冷笑道：「你還是好心了？」

  裴清寒跪地喊冤，皇帝低頭看他：「孤還未百年，你早早便起結黨營私之心。

  呵，禮部尚書，朕真是抬舉他們王家了。」

  裴清寒額頭碰地，不敢反駁，他餘光死死盯著季延和裴熙宸。

  最後，皇帝宣布科舉延期，涉事官員全部以罪論處，主謀抄家滅族。

  三皇子結黨營私，心懷不軌，暫時退出朝堂，不碰政事。

  ——

  太極宮，皇帝揉揉額頭。

  想起裴清寒，他深深嘆氣。有帝王之心，無帝王之謀。格局不夠，只想眼前和自身。

  他怎麼能把大辰交到這種人手裡。

  若他和皇后的第一個孩子還在......

  皇帝眼裡浮現悲切，開口問：「皇后今日在忙什麼？」

  太監躬身答：「皇后娘娘開始縫製小衣裳。」

  皇帝低頭，是的，皇兒的忌日快到了。想起那個聰慧可愛的孩子，皇帝眼淚淚光閃動，怪他沒有保護好他們母子。

  「林家幼子去雲國有兩年六個月了吧。」

  太監不解怎麼突然提到林家，他斂眉答道：「是的。林將軍大義。」

  皇帝苦笑一聲。他沒能護住任何人。

  這時，有太監來報：「陛下，宸王爺求見。」

  皇帝疑惑道，熙宸不愛來宮中，「快讓他進來。」

  裴熙宸一襲朝服，凌厲的眉眼間夾著一絲憂愁。

  「賜座。」

  裴熙宸站起身，落座。

  「陛下，我要離京。玥玥昨夜為了拿到證據，被人打傷，且身中蠱毒，至今昏迷，性命危在旦夕。」

  皇帝眉頭微動，緩緩說道：「玄甲軍駐紮京城，你若不在，他們。」

  裴熙宸拱手，「陛下，司墨會留在京城。而且玄甲軍亦遵皇命。陛下，可放心。」

  皇帝嘆息一聲，「熙宸，朕自然信你，也只信你。

  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當年奪位之變，是你一路力保，朕這才能安穩坐在這皇位上。」

  裴熙宸搖頭：「是父皇選了你。玄甲軍是父皇留下護你登位。」

  皇帝苦笑，「朕從小被交給太后撫養，父皇他更屬意你，我一直都知道的。

  太后她甚至至今都不知道我是宸妃所出。」

  裴熙宸對太后沒有任何好感，若不是看在兄長的面上，上次壽康宮之事他不會不了了之。

  「兄長，我必須要陪玥玥一起去。」

  聽他喚兄長，皇帝沉吟片刻，「你可以去，朕有一個條件。」

  「您說。」

  「你回來後，朕會立你為皇太弟。等朕百年以後，辰國交到你手裡。」皇帝看著裴熙宸的眼睛，態度不容拒絕。

  裴熙宸起身，單膝跪地，「陛下，我從來無意皇位。」

  皇帝長嘆一口氣，「朕也沒辦法，你看看你的侄兒們，哪個可堪大任。」

  裴熙宸抬頭，「陛下，您別急，不是還有一個嗎？」

  皇帝眼睛閃過一絲光芒，隨即嘆息道：「他太小了，壓不住朝里那群老狐狸。」

  裴熙宸勾起嘴角，「您放心，還有我。況且您身體安康，想這些太早了些。」

  ——

  裴熙宸在太極功待了一個多時辰，終於讓皇帝點頭。

  林辰玥和大王妃的身體都不能拖下去，幾人準備明日立刻啟程。

  王爺離京需要上報，賢王這邊同樣得到皇帝點頭。

  可壽康宮又傳旨來喚大王妃。

  大王爺攥著太后的旨意，眼裡浮現一抹恨意。他對身邊的王妃說道：「這次你不要去見她了，我去。」

  自己的王妃在母后那從來得不到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