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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屬於她的顧太太

2024-06-07 13:25:36 作者: 花語

  客廳裡頭,燈光已經全都打開,再加上現在外頭已經雨過天晴,此刻更是光亮。

  一客廳的人,此刻都已經陷入了沉默當中,紀深只是皺眉,坐在一邊喝著咖啡,而言儷潼,更是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至於鄭秋萍,更是不用說了。

  怒火,就那樣輕易被點燃,從小到大,紀文靜何時被人那樣說過,更何況,她說的原本就沒有錯,顧太太的位置,本就應該是她的!

  「這就是你養的好女兒,果然沒教養就是沒教養,真不知道顧冬陽是怎麼忍受她的!」紀文靜怒氣沖沖地說著,目光雖是落在別處,可這話,分明就是在說給鄭秋萍聽,而她手中握著的玻璃杯,更是狠狠擲向鄭秋萍的方向,頓時,滾燙的水便濺落在鄭秋萍的小腿上。

  白皙,卻已經略顯滄桑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用力拽著自己陳舊的衣裳,很快就弄出一條條的褶皺,只是,即便如此,鄭秋萍還是沒有開口替紀文清辯解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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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如此,紀文靜罵的,也就更加難聽起來。

  「爸媽,我真不知道,把這樣一個閒人養在家裡做什麼,難道我們家是慈善機構嗎?還是乞丐收容所,什麼人都可以領進來?」

  「行了行了,媽媽知道怎麼做,寶貝女兒,你剛回來,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媽媽來處理,好不好?」言儷潼緊緊握住紀文靜的雙手,滿臉寵溺地說著。

  偷偷看了紀深一眼,卻發現紀深的目光,完全沒有在她身上。一抹失落從鄭秋萍的眼中一閃而過,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見,恢復了方才的樣子。

  如今在這個家裡,鄭秋萍就是一個外人,根本就沒有人會注意到她的行為舉止,以及她的任何感受,所有她方才的目光,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

  「爸媽,我不管,顧太太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無論如何,你們都必須幫我,把紀文清那個賤人趕出顧家。」紀文靜不管不顧的說著。

  原本就已經皺起的眉頭,此刻皺的更緊,紀深這才放下手中的咖啡,對紀文靜說著:「文靜,如今一切已成定局,爸爸自然會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不,我只要顧太太。」紀文靜毫不退讓地說著。

  當初她出國,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她回來了,顧太太的位置自然是應該屬於她的,更何況,看紀文清那幸福的樣子,紀文靜的心裡怎麼能夠忍受的了。

  紀文清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私生女罷了,怎麼敢和她搶!

  「文靜,你……」

  「行了行了,顧太太的位置本來就是你的,爸爸媽媽不幫你,難不成還幫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紀深還想說些什麼,言儷潼卻開口替紀文靜辯解著。

  滿足的笑容就那樣爬上紀文靜的嘴角,綻放出最美的弧度。

  從小到大,言儷潼便對她百依百順,她想,這一次,言儷潼也一定會全力相助的。

  「胡鬧,文靜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嗎?我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難道你不明白?」紀深怒氣沖沖地說著,甚至連眉宇間,都帶著些許的怒氣。

  「這……」言儷潼有些為難。

  紀文靜那原本燦爛的笑容就因為這樣子的一句話突然凝固在臉上,瞬間轉變成了委屈和不解,顯得更加楚楚動人,讓人忍不住便生出保護她的欲望。

  可是紀深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仍舊一臉嚴肅,不肯鬆開。

  「爸爸,這是為什麼啊?我也是你的女兒,從小到大,你最疼愛的不就是我嗎,為什麼現在你居然向著紀文清那個賤人?」眉頭緊皺,紀文靜不滿地反駁著。

  從小,她便在紀家長大,深得紀深的寵愛,而紀文清只不過是在婚禮前夕才回來的。

  「你想要什么爸爸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我堅決不會同意。」紀深堅定地說著。

  她是紀深的女兒,和紀深相處了這二十幾年,她又怎麼會不明白紀深的脾氣,既然紀深說了不行,那便是不會再鬆口的。

  紅唇緊抿,紀文靜的心裡滿滿都是委屈和憤怒。

  任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回來,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思索許久,紀文靜正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紀深卻已經轉身走出了客廳,到外頭去了。

  頓時,本就空蕩蕩的客廳,就只剩下她們三個女人。

  「媽媽,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眉頭緊緊皺起,紀文靜用力拽住言儷潼的胳膊懇求著,語氣神情都是那樣委屈,惹人憐惜。

  言儷潼的心中也有著惋惜,畢竟,像顧冬陽那樣近乎完美的男人,怕是找遍了這個世界,也再難尋到。

  只是,如今紀深已經開口了,那她,又怎麼能夠違背紀深的意願。

  「文靜,」言儷潼柔聲說著,「方才你爸爸的話你也聽到了,媽媽也是真的沒有辦法啊。」

  緊拽著言儷潼的手就那樣滑落下來,垂在身側,原本帶著期待的眸子,現在只剩下了失落。

  難道說,她就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紀文清過的比自己幸福嗎?

  「文靜,別想那麼多了,乖,聽媽媽的話,上樓去好好休息,好不好?」看著紀文靜那失魂落魄的模樣,言儷潼不無心疼地說著。

  「好。」紀文靜機械地點頭答應下來,眸子已經沒有了半點光亮。

  邁開步子往樓上去,可是紀文靜卻覺得,腿上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的可怕。

  推開房門,回到自己的臥室里,偌大的空間只剩下孤寂,呆呆地坐在化妝檯前,鏡子裡面,竟出現了紀文清得意的面容。

  鏡子裡頭的紀文清戴著鑽石項鍊,無名指上更是套著一枚極其珍貴的鑽石戒指,舉手投足間,都像是在對她挑釁。

  修長的手指突然就抓起桌上的口紅,此時此刻的紀文靜眼中只看到一片腥紅,不一會兒的功夫,鏡子上面就已經變成了一片紅色,滿滿都是口紅的痕跡。

  「紀文清,你給我等著,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紀文靜咬牙切齒地說著。

  下一刻,紀文靜便隨手將口紅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里,起身下樓去了。

  空蕩蕩的房間,只有鏡子上的痕跡在告訴著人們,這個房間有人來過,而那支昂貴的口紅,此刻更是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里,和那些骯髒的東西混在一起,失了自己本身的價值。

  原本心情就已經足夠糟糕的紀文靜怎麼也沒有想到,一打開門,就看到一直在走廊裡頭踱步的鄭秋萍,那神情,似乎還帶著些許擔憂。

  「你在這裡幹什麼?」秀眉輕挑,紀文靜不耐煩地問著。

  「文靜,你沒事吧?我有點擔心你,可是又怕你不想見我,所以……」鄭秋萍小心翼翼的解釋著,就連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都是那樣的謹慎。

  「既然你知道我不想見你,就該離我遠遠的,有點自知之明,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紀文靜雙手環腰,對鄭秋萍說著那些嘲諷的話。

  若換做是紀文清知道,自己的母親竟然如此低三下四的求著這個口口聲聲作踐她們的女人,在方才,她便會毫不猶豫地拉著母親離開。

  此時此刻,走廊裡頭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略微顯得有些空蕩,紀文靜不耐煩地抬手看了看時間,赫然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這個時候,家裡的傭人已經開始準備晚飯,鄭秋萍突然出現在這裡,讓紀文靜不得不懷疑,鄭秋萍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思及此處,紀文靜的臉上更是綻放出嘲諷的笑容,說著:「我怎麼忘了,在進紀家之前,你和我那個所謂的妹妹,就是兩個窮光蛋,怎麼,想趁著這個時候,到我的房間裡頭去偷東西?你若是想要什麼,開口求我便是,我自然會好心施捨你一些。」

  聽到這話的鄭秋萍突然就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那沉默的樣子,看人猜不透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顯然,紀文靜也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冷笑一樣,便避開她,從她的身旁走過。

  那模樣,就好像鄭秋萍是一個病原體,哪怕是觸碰到,都會讓紀文靜覺得噁心,骯髒。

  心裡頭突然就湧起一陣苦澀,可鄭秋萍還是下意識地開口問著:「文靜,你這是要去哪?」

  「鄭秋萍,不要讓我提醒你第二次,我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去哪裡,做什麼,也跟你無關,還是管好自己吧,指不定哪天,你就要從這裡滾出去!」紀文靜仍舊繼續往前走著,一邊用這樣子的話,給鄭秋萍警告。

  語罷,紀文靜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鄭秋萍就那樣呆呆地站在身後,看著紀文靜的身影離她越來越遠,直到徹底消失。

  頓時,這個空間裡,就再次剩下鄭秋萍一個人,讓她被孤獨寂寥所包圍,哪怕只是想簡簡單單地說句話,也沒有半個聽眾。

  輕嘆口氣,鄭秋萍也就只能轉身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裡,關上房門,便算是與外頭隔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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