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納妾

  「雲子，這事不能怪你，是他們有錯再先，遇到這種事，就不能退縮，就算不能打贏他們，也要狠狠地咬上一口，讓他們知難而退，知道你也是不能輕易招惹的。」這不就是典型的校園欺凌嘛，蘇曉曉在心中暗自嘀咕，卻不知她的話吸引住了杜英和珍珠嫂的目光。

  「曉曉，雲子書堂里一同念書的可都是集市上那些人家的孩子，家裡大都有下人，小打小鬧還好，若是真傷了人家，可就真的闖禍了。」珍珠嫂人老實，生怕杜雲聽進去了，誤了學業，將來不能在這裡念書了。

  「伯母，曉曉說的有些道理，這些人平日就喜歡欺軟怕硬，無非就是仗著家裡，給他人難堪。雲子，你的手需要休養，你隨我去書堂一下，我向先生替你請幾天假，等你的手好了，再過來念書。」

  「哥，他說燕子姐在他大伯家做妾，這事是不是真的？」杜雲問杜英，杜英搖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珍珠嫂欲言又止，蘇曉曉便開口了。

  「雲子，不管燕子姐咋樣，那都是她自己選的，這話可不能在村子裡說。」蘇曉曉的話，幾人都聽明白了，這是不願與柳嬸起爭執。

  「嗯。」杜雲點點頭，杜英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雲子。伯母，曉曉，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記得跟先生好好說話，千萬別跟那幫孩子起衝突。」珍珠嫂有些不放心，緊追上去又叮囑了幾句。

  「伯母，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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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英扶著杜雲的肩膀，此時他只是一個替弟弟討回公道的兄長，蘇曉曉扶著珍珠嫂的胳膊，輕聲說道，「娘，您放心吧，英哥做事有分寸。」

  母女倆人望著杜氏兄弟遠去的背影，珍珠嫂拍了拍蘇曉曉的手背說道，「英哥是個好孩子。」

  「嗯。」蘇曉曉輕輕應了一聲，卻不再說話，珍珠嫂的意思她聽明白了，杜英與蘇家門當戶對，這是一樁極好的姻緣。

  杜英兄弟倆果然很快就回來了，杜英一如既往地冷著臉，從杜雲的臉上卻能瞧出此次過去並未吃大虧。

  「伯母，曉曉，咱們可以回去了。」

  杜英挑著擔子走在前面，杜雲忽然竄到蘇曉曉的身邊，低聲說道，「曉曉姐，我哥過去就說了幾句話，就把他們嚇住了，嚇得他們都不敢說話了。」

  「英哥是咋說的？」

  「我哥說，若是他們再欺負我，就去他們家上門討說法，讓他們家其他兄弟姐妹也開開眼界。」杜雲十分高興，眉眼都是笑意和欽佩。

  「這樣才好，別看他們平日裡像螃蟹一樣橫著走，回了自己家，都會被家人盯得死死的，哪裡敢犯錯。」

  「為啥？」杜雲有些不解了。

  「這些人家裡要麼有錢，要麼有勢，家中肯定不止他們這麼一個兒子庶兄庶弟成堆，巴不得他們犯錯呢。」蘇曉曉隱隱佩服杜英的機智，知道拿人軟處捏。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一聽，臉色都變了。」杜雲恍然大悟，「還是我哥聰明。」

  「打蛇打七寸，大戶人家雖是嫡子繼承者們家業，若是嫡子不爭氣，庶子有出息，不得已之下，庶子記在主母名下，名為嫡子，往後家中的一切也就歸庶子了。」

  「曉曉姐，你懂得真多。」杜雲見蘇曉曉說的有條有理，也有些敬佩他了。

  「這哪是懂，從前我在集市上沒少聽人議論呢。」

  「家裡妻妾成群，看似風光，內里也是亂成一團。」杜雲此話有些老成，蘇曉曉忍不住打趣他了。

  「雲子，將來你中狀元，有出息了，要不要學他們？」

  「不了，曉曉姐，咱家可沒多餘的銀子養那麼多人，不納小妾，家和萬事興最好不過了。」杜雲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趕上杜英問他，「哥，你說是不是？」

  「嗯。」

  杜英扭頭看了一眼蘇曉曉，用力點點頭，生怕蘇曉曉沒瞧見，珍珠嫂見杜英當著自己的面就許下了將來不納妾的承諾，心底愈加滿意，反倒是蘇曉曉對萬惡的舊社會的一夫多妻制在心底狠狠地吐槽了一把。

  四人回到杜家村時，天色還早，在村口，剛好遇上了杜和貴，因為油茶林一事，杜和貴對杜蘇兩家都親近了不少，他手裡牽著一頭老黃牛，這是杜家村唯一的一頭牛。「珍珠嫂，豆腐賣完了？」

  「全賣光了。」珍珠嫂見杜和貴主動跟自己打招呼，趕緊停了下來。

  「曉曉，也跟著你娘去集市了？」

  「是的，村長。」蘇曉曉微笑著說道，「村長，咱們村不是有幾座荒山嘛，不如明年開春，大伙兒一塊上山，把油茶林剛發的幼苗挪到荒山上去種，往後咱們村不僅自己有吃的，多餘的還能拿出去賣錢。」

  「你說的對，我咋沒想到。」杜和貴一聽，連連點頭，覺得此事可行，「找個時候，我跟大伙兒商量商量，那幾座荒山雖一直荒著，但土地卻十分肥沃，明年種上油茶樹，過幾年油茶樹就長大了。珍珠嫂真有福氣，生了你這麼一個機靈的閨女。」

  「她知道個啥，還不是您太忙了，一時沒想到罷了。」珍珠嫂雖是這麼說，臉上卻是十分欣慰。

  「杜家兩個小子也是好的，將來都有大出息。」作為村長，杜和貴沒少替村子裡這些人的溫飽發愁，如今眼見煩心事減半，心中自然十分高興，越看杜英越覺得滿意，「杜家大小子今年十五了吧，我這裡倒是有門好親事，回頭跟你爹娘說說。」

  「我爹娘說雲子還在念書，讓我晚幾年再成親，先幫家裡多幹活，讓雲子好好念書。」為了蘇曉曉的閨譽，杜英沒有說出兩家的意思，而是另尋藉口婉拒了，杜和貴說的那戶人家的閨女，必定與他同歲，是不可能再等他幾年的。

  「咱們杜家村啥時候也出一個秀才、舉人老爺啥的，讓其他村的人看看，往後杜家村的大伙兒也算是有了個依靠。」

  「杜叔，我會好好念書的，將來替咱們杜家村爭光。」

  「好，好，有出息。」杜和貴笑意盈盈，牽著老黃牛走了。

  「娘，咱家明年也買一頭牛回來耕地。」蘇家如今沒有牛，到了春種的時候，都是去珍珠嫂的娘家借牛過來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