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挖蚯蚓餵雞

  張婆子繼續嘮嘮叨叨的，柳嬸見蘇曉曉走了，有些沒意思了，也轉身離開了，留下張婆子一人端著一罐茶，往村尾的蘇平家走去。自從李菊花嫁到杜家村來了後，張婆子就多了一個臭味相投的同伴，兩個人能坐著聊一上午。

  「曉曉，你來洗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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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嬸見到蘇曉曉提著一桶衣服過來了，趕緊把自己的衣服挪了一下，讓她在自己的旁邊洗衣服。杜嬸是杜英的娘，兩家走得很近，多年來一直互幫互助。

  「杜嬸。」河邊的其他人都望著蘇曉曉，蘇曉曉絲毫沒感到不自在，若無其事地在杜嬸的旁邊蹲了下來，把木桶里的衣服拿了出來，放在石板上搓洗著。

  「好些了沒？前幾日你爹娘都急壞了。」

  「好些了，多謝您讓英哥送的兔子肉。」

  杜家村的村民多數都是來河邊清洗衣服的，一條杜家河養育了一代又一代的杜家村人。蘇曉曉邊洗衣服，邊觀察了一下四周，再往上走一些，就是她上次被雷劈的地方了，她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小龍蝦可以一整隻穿過來，自己卻只能是魂穿。

  「謝啥，又不是自家養的，瞧你這幾日都瘦了。」

  杜嬸的話讓蘇曉曉有些不好意思了，這個杜嬸從前一直想讓蘇曉曉當自己的兒媳婦，可如今的蘇曉曉內里早就換了個人，對兩家聯姻之事，暫未考慮。

  「養兩日就好了。」

  「杜英昨日下河撈了些魚蝦，呆會兒我讓他送去你家。」

  「不用了，杜嬸，我家裡還有。您把魚用鹽醃了，再曬乾，做成鹹魚，冬天時，放點蘿蔔乾，生薑和大蒜，一塊放鍋里蒸，最下飯了。」

  「還是你有主意。我燒飯不好吃，好在他們父子三人不挑食，你說的這法子，我中午就試試，剛好前幾日沒吃完的小魚被我做成了鹹魚干，正愁不知道如何做呢。」

  「曉曉，你來洗衣服了。」來人是與蘇曉曉玩得十分要好的同伴陳月牙，兩人自小一塊長大，算是手帕之交了。

  「嗯，你今日沒跟陳嬸去地里幹活？」

  「地里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我今日就沒出去，本想洗完衣服就去你家找你耍會兒，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了。」

  「我今日在家，你呆會兒去找我就好了。」蘇曉曉已經開始學會去適應如今的身份了，在沒有找到穿回去的法子前，她就是這裡的蘇曉曉。

  「曉曉，我先回去了。」杜嬸已經洗完衣服了，提著滿滿一籃子的衣服，往回走了。

  「杜嬸慢走。」

  陳月牙趕緊挪到了蘇曉曉的旁邊，她自從長大後，就很少去找蘇曉曉玩了，經常要幫家裡幹活，早出晚歸的，一年到頭也就冬天才能閒下來。

  「曉曉，我家剛摘了點荸薺，呆會兒送點給你。聽說村子池塘里的菱角熟了，啥時候有空了，咱們一起摘菱角去。」

  「好呀，過幾日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蘇曉曉邊說邊用木槌捶打衣服，捶了幾下後，她拿起來，擰乾水，隨後又放在河水裡漂兩下，又撈起來，稍稍扭一下水，繼續用木槌捶。

  「就這麼說定了，家裡沒啥好吃的，摘些菱角解解饞。」陳月牙與蘇曉曉一樣大，在家也是個能幹的，家裡的大小事都會做。

  「月牙，我洗完了，先回去了，我在家等你。」

  「好嘞！」

  蘇曉曉剛往回走，就遇到了珍珠嫂，原來珍珠嫂不放心蘇曉曉特意過來尋她的。「娘，您來了。」

  「曉曉，張婆子有沒有說了些不中聽的話，我剛才見她去村尾了。」珍珠嫂接過木桶，側頭低聲問蘇曉曉。

  「娘，沒事，就是拉了幾句家常。」

  「甭聽她瞎掰扯，整日不做事，就喜歡嘴碎，說些不中聽的話。」

  「娘，我知道，不會往心裡去的。」

  蘇曉曉和珍珠嫂兩人邊走邊說回到了茅草屋。蘇曉曉把木槌放進屋裡後，又幫珍珠嫂晾衣服，泥鰍尿濕的被褥也被珍珠嫂拿出來曬了。

  「曉曉，我和你爹去田地做事，你就在家裡，若是下雨了，記得收下被子。」

  「好的，娘，您放心去做事吧。」

  「那我去忙了。」

  珍珠嫂和蘇大柱扛著鋤頭下地幹活了，蘇曉曉拿出珍珠嫂還未補好的衣服，坐在屋子的角落，背對著太陽，邊曬太陽邊縫補衣服。她手裡的衣服布料粗糙，從前是蘇大柱穿的，如今被珍珠嫂改小了，改成了泥鰍的衣服。

  幾隻小雞圍著蘇曉曉的腳邊嘰嘰喳喳地叫著，蘇曉曉縫完最後一件衣服，蹲了下來，雙手捧起一隻毛茸茸的小雞說道。「才吃完就餓了？我連自己都吃不飽，上哪裡給你們找吃的。」

  蘇曉曉說完，看了一眼破舊的茅草屋，昨晚的大風把屋頂上的茅草吹得亂七八糟的，泥土壘的牆壁早就斑駁不堪，已經脫了好幾層土皮了，上面還有春天被蜜蜂蟄的小洞。茅草屋的牆面看著就不牢固，好似說話大聲一些就會倒塌一般。當蘇曉曉看見茅草屋旁邊的一堆爛樹葉時，忽然靈光乍現，心中有了主意，她摸了摸小雞的頭，「你們的糧食有著落了。」

  蘇曉曉放下小雞，趕緊去屋子裡取出一把鋤頭，輕輕撥開茅草屋那堆爛樹葉，用鋤頭挖了幾下，看見地下挖出來的東西，她喜出望外，果然沒猜錯，這裡有蚯蚓。蘇曉曉又用鋤頭挖了幾下，放下鋤頭，去雞籠旁拿來了餵雞的木盒，把蚯蚓撿了出來，剁碎了，放在木盒裡。「咯咯，咯咯。」蘇曉曉呼喚著小雞，正四處亂啄的小雞聽到她的呼喚聲，全部跑了過來，爭著往蘇曉曉腳邊的木盒跟前湊。

  「別急，別急，大家有份，不夠我再給你們挖。」

  蘇曉曉把一隻擠到了角落裡面的小雞挪到了木盒邊，這幾隻小雞大概是餓壞了，木盒裡的蚯蚓很快就吃完了，蘇曉曉又揮動鋤頭，再挖了一些，直到這幾隻小雞看都不看木盒，而是躺在地上懶洋洋的曬太陽，蘇曉曉才把木盒放回去。

  蘇曉曉有了主意，她把剛才挖開的地方重新填平，又把撥開的樹葉蓋了回去，還弄了些草灰在上面細細灑了一層。她琢磨著再多養幾隻小雞也不愁沒有雞食了，這些蚯蚓已經足夠這些小雞吃了，回頭再養弄一些爛葉子和草灰、雞糞，找個位置鋪下，又會有許多蚯蚓，而且這些養了蚯蚓的草灰和雞糞還能灑到田地里做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