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七）拖延

  ——客房之中。

  鳳昊瀾擁著我躺下，輕輕捋著我的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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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兒，為夫知道你昨夜定是沒睡好，等我們醒來，便開始著手安排。」

  「嗯！好。」

  額頭相依，心也相依……

  「璃兒，身邊有你，真好。」

  ……

  鳳廣操練精兵待命，沌元學院師生待命，糧草趁夜用浮空獸運輸抵達游菱，鳳羽、行毅然前來輔佐游菱士兵加強訓練。

  為免措手不及，短短三日便一切就緒。

  「下一步，我們可以利用貴國地勢的優勢。」

  「謹聽鳳後吩咐。」

  「璃兒是想……利用冰雪？」

  「夫君說的正是，貴國千年冰山，萬年寒雪，不用真是可惜了。」

  鳳昊瀾瞭然的點點頭，我面向游菱親臣繼續說道：「吩咐下去，將游菱外圍的寒冰打薄，薄到……無法支撐軍隊那般，再利用風雪掩蓋。本宮知道，貴國的地冰堆積多年，此事說起來簡直是天方夜譚，但此事務必要做得妥善，並且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去做。」

  「回鳳後娘娘，此事可交與微臣去辦。」

  「你是？」

  「鳳王鳳後有所不知，我國有一特殊的職位，用於勘測雪崩及冰裂，微臣正是。」

  哦？那豈不是對地形甚為了解？這樣的人對國家來說，既是依賴又是危險。

  「諸位大臣怎麼說？」

  「啟稟鳳後，此人對我國地勢甚為了解，由他去辦，定會事半功倍。」

  「老臣也覺較為妥善。」

  ……

  「如此，你再適合不過了，有勞。」

  「鳳後言重了，微臣定當全力以赴！」

  「另一方面，聽聞天下間流傳的寒冰是出自貴國的極寒之地？」

  「正是。」

  「本宮和鳳王商議著，可否將那寒冰鑄造成弓箭頭，若是射中敵人，他定是動彈不得，當場斃命。」

  「鳳王，鳳後，千年寒冰在我國雖然稱不上稀缺之物，但若要做箭頭，恐怕……供不應求。」

  「本宮知道，所以，只需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交與箭術優良之人，專攻敵方將領。」

  「這……」

  有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議論，連連搖頭。

  呵，總有看不清形勢的愚人。

  「各位恐怕還未看透這一戰的結果，勝，保住國家，敗，便失去你們的國家。本宮問你們，若是國家沒了，要那千年寒冰還有何意義？」

  「鳳後所言極是，本郡主覺得可行！」

  「老臣，也覺可行。」

  附和嘯紅之人，正是她的父親，游菱的八王爺嘯曜。

  好在昨日嘯紅為我引見過，不然我還真的不認得。

  「既然曜王爺說好，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不再理會其他人的謹言，我與鳳昊瀾雙雙離開。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雖然我們鏟冰還需些時日，可這『東風』本該早有動作，眼下竟是遲遲沒了動靜。

  晚間，我們與嘯紅在屋中飲茶，等候前去打探的黑羽。

  一壺茶飲畢，黑羽終於前來報導。

  「黑羽，如何？」

  「回主上，傲來已將此事消息放出，加強操練精兵，但還是未有歸放嘯王之意。」

  「……知道了，退下休息吧。」

  「是。」

  ……

  「夫君，你看這，要如何將嘯傑要回來？我們總不能攻打過去要人，那簡直是正中玄蒼下懷。」

  「璃兒知道就好，此事，只能耗。」

  ……

  「師姐……可我們耗不起啊，傲來那個地方寸土寸糧，我們……」

  「傻丫頭，慌什麼，我讓你去種的稻穀，怎麼樣了？」

  「聽師姐的吩咐，種下了，可是……不等生長出來，恐怕仗都打完了。」

  「那仗打完了，百姓就不用吃飯了嗎？」

  「嗯……紅兒思慮不周，知錯了。」

  「嘯郡主，本王比貴國諸位王臣更加著急，但你也要明白，我們不可輕舉妄動。」

  「……紅兒知道了，紅兒告退，師姐，鳳王，你們早些休息。」

  「郡主慢走。」

  ……

  鳳昊瀾與我相擁而眠，許久，我們都沒有睡著。

  「璃兒，值得嗎？」

  ……

  「也許游菱不值得，但我相信嘯傑值得我們傾力相助。我知道，我們攻打古煜時他沒有站出來，可那蒙面人之中，有多少游菱的強者，夫君也是知道的。」

  「嘯王冥冥之中給予的幫助，為夫自是清楚，可這是戰爭。青霄固然會插手，他們很有可能，會直接吞併兩國。」

  「那就讓他吞，游菱仙落都給他，我們找個地方『苟且偷生』去，比他們治理國家逍遙自在多了。況且，夫君所言是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我們也不是沒有勝算的。」

  鳳昊瀾輕輕一笑，將我擁得更緊了幾分。

  「璃兒，為夫從前不懂，為何朝中重臣要推舉你手握大權。後來為夫才漸漸明白，你的乾脆、豁達、明斷、無畏，做女皇當之無愧。」

  我能感覺到，他在誇讚滿足之餘，還是有些失落的……

  「夫君不得說這話，好像要在臣妾面前認輸一般，臣妾不許。」

  「呵……為夫輸給璃兒有何丟人？不過，為夫愚見，璃兒有一點永遠勝不過為夫。」

  「……流氓！」

  鳳昊瀾故作驚訝的看了看我。

  「璃兒因何罵為夫？」

  ……故意的，他故意讓我想歪，流氓罵錯了，應該是混蛋！

  「夫君倒是說說，臣妾是哪一點永遠勝不過夫君？」

  鳳昊瀾抿唇一笑，漸漸靠近，在我額頭上長吻不放。

  「對你的愛。」

  ……

  又是三天過去了。

  玄蒼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要讓我們知難而退，簡直是浪費光陰！

  但話說回來，想必仙落的奏章已堆積如山，玄蒼若是打算繼續下去，我們確實無法奉陪。仙落要是因此民聲載道，鳳昊瀾又要費好久時間來安撫民心。

  「紅兒，我們得回國看看了，別擔心，我們去去就來。」

  「嗯，紅兒明白，鳳王和師姐也有國要顧，可紅兒害怕……偌大的王宮，就好像只剩下紅兒一人了。」

  這就是孤立無助的感覺，我沒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恐怕，這隻有嘯傑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