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游菱諸臣
2024-06-06 23:20:44
作者: MissBlack
「紅兒,我看你如此謹慎,可是宮中有它人耳目?」
「師姐,紅兒不能確定,朝堂和後宮,紅兒向來不多加參與。可是,有人在我們送去傲來的貢品里動了手腳,摻雜了一樣傲來所忌諱的龜甲,數量還極其之多。」
傲來乃是神獸玄武守護,而玄武是龜與蛇組成的,那空空的龜殼,自然是極大的忌諱。
「所以,便引起了糾紛。」
「是,被一直以來負責監查的龍軒靖發現了,他當時並未打算呈報玄王,卻被身旁的太監發現並宣揚了出來。有幾個氣盛的衛兵操起刀劍相對,僵持中,不知是誰的一箭射中了拉貨的馬兒,馬兒吃痛暴動的同時,事情開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兩方衛兵打鬥了起來,龍軒靖在其中被誤傷死亡。很快玄王便得知前來,可它國衛兵竟一同指罪哥哥,說是他殺了龍軒靖,玄王盛怒之下拘禁了哥哥,要他給個合理的解釋。」
「等等,讓我想想……」
聽她此言,從一開始,這一切都已被計劃縝密。
龍軒靖身邊的太監是早就安排好的,而他被誤傷……除了嘯傑,當場的人誰還能傷得了他?唯一的可能就是青霄國人刻意為之,在龍軒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將其斃命。
這一切被安排的滴水不漏,就連在場的嘯紅都如此這般道來,想在這其中找出蛛絲馬跡,怕是不可能了。
可歷年國家之間的貢禮往來,都是由使者前往,如不是嘯傑親自前去……玄蒼也無從下手。
「為何是嘯王親自獻貢?」
「璃兒有所不知。」
鳳昊瀾走至我身前為我解答。
「嘯王自太子時,就負責送貢品前往各國,封王之後,也從未改動。」
「每年?」
我竟毫不知情。
「是的,紅兒也常和哥哥一同出行,每年的貢品都是哥哥親自挑的,斷不會出現這樣的錯誤。」
「紅兒別急,我心中已有數,你放心,仙落定與游菱共存亡。」
「師姐……嘯紅多謝師姐……嗚嗚嗚……」
嘯紅的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滑落,好像是撐到了極限。這個從前只會嬌蠻任性的姑娘,哭過這場以後,也就該長大幾分了。
……一夜無眠。
清晨,小安寧還在我懷中沉睡。
大概是換了地方,小孩子認床,昨夜說什麼就是不肯和九真去睡,沒想到她依偎著我,竟就睡著了。
鳳昊瀾和游菱國的大臣商議救回嘯傑的辦法,一夜都沒有回來,也不知怎麼樣了。
「安寧。」
我輕輕試探著喚了一聲,只見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眸子黑亮清澈。
「該醒來了。」
她眨巴著眼睛,點點頭,撐起小身子就要下床,九真趕緊前來伺候。
這丫頭從來都是這麼利落,絲毫不像是個孩子所有的舉動,不過,我很是喜愛這一點。
「王還沒有回來嗎?」
「回娘娘,王還在游菱前朝與人商議著。」
「洗漱,去看看。」
「是。」
半個時辰後,我抱著安寧來到前殿。
鳳昊瀾站在嘯傑的王座之前,似乎始終沒有落座,儘管他不必忌諱,卻還是照顧著它國臣子的感受。可見,男人也有如此細心之處。
「怎得如此安靜?」
我邁步進殿,打破他們沉默的氣憤。
「見過鳳後――」
「免禮,一夜權量,難不成諸位王親大臣都一籌莫展?」
游菱的大臣們相對無言,最終一人出列,看上去年歲已大,很是老成。
「啟稟鳳後,此事發生於它國土地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任我們上天入地,也無法為我王洗脫冤屈。眼下,我國論理已占下風,論武力更是不及。鳳王,鳳後,請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棄我王,我等,願肝腦塗地,絕無怨言!」
……這就是他們討論一夜的結果?
「說到底,就是等他玄蒼開出條件,或者宣戰?」
偌大的殿堂再次陷入沉默。
呵,我這算是一語道破『沉默』的根源麼?
雖然那老臣言語客觀,但卻是實事求是,可……這般頹靡,當真令我輕看。
「本宮有幾個問題,還請諸位回答。」
「鳳後但說無妨,我等知無不言。」
「首先,貴國兵馬如何?」
「啟稟鳳後!」
一位五大三粗的將領上前一步,雙手抱拳。
我看了看他,一一詢問道:「數目,功底,布防,重要的是,糧草可充足?」
「是!我國兵馬五千萬,精兵以一敵三,相較之下普兵差強人意。另布防圖已呈交給鳳王,至於糧草……」
「回鳳後娘娘。」
另一文官出列,微微鞠身。
「地域之差,我國糧草一向緊缺,這批暖棚種出的稻穀還未成熟,恐怕……」
「不必說了。」
鳳昊瀾突然打斷那人,面色冷淡。
「只要不動搖仙落的國之根本,本王定會鼎力相助。」
「多謝鳳王,鳳後――」
「諸位都退下休息吧,既要準備迎戰,就需養精蓄銳。」
「是――」
……
「安寧,跟九真去用膳吧。」
小丫頭眨巴了兩下眼睛,乖巧的摟上九真的脖頸。
「奴婢告退。」
……
「夫君為何不讓我繼續問下去?」
「璃兒,他國的能力及財力,我們都不要抱太大希望了。即便有,個別臣子也想極力保存自國的資源。」
……
「呵呵,夫君,雖然安寧那丫頭始終不願開口說話,但那一雙眼睛,倒是越加的『會說話』了。」
「……璃兒,此事你怎麼看?」
「怎麼看?臣妾看啊,夫君你該睡覺了。」
我上前,攙扶著鳳昊瀾走向側殿。
「既然此事已經回天乏術,玄蒼只想一戰,那我們便做好迎戰的準備。反正,就算沒有游菱,我們也將有一戰,就這麼簡單,不是麼?」
鳳昊瀾緊擰的劍眉忽然放鬆些許,疲倦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讓璃兒這麼一說,似乎簡單幹脆了許多。」
「夫君,臣妾只是以為,戰爭本就不必勾心鬥角,既然有了由頭,我們便來試試他傲來的深淺。」